“葡萄，我平時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對我傷我的心？”
站在夫人身后的奶嬤嬤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
“葡萄身為喬家的下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理應打死。柳娘，你把葡萄拖出去打死。”
此話一出，這三人再次直勾勾的看著莫珍珍，像是期待她做些什么。
而莫珍珍卻沒回答，反到利用這個‘安全時間’開始整理信息。
首先，她現在的這個身份很可疑。
她是被柳姑姑帶來的，當然她也沒忘記柳姑姑之前的身份——柳姨娘。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柳姨娘/柳姑姑就是柳兒，而她經歷的這些，可能就是她曾經經歷過的某個片段演化而來的。
若是如此的話，那莫珍珍之前的猜測便要再細細琢磨。
之前莫珍珍猜測這個鬼蜮應該處于一種時間錯亂的狀態。
她獲取到的信息中喬老爺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設點，一個花心濫情，一個與妻子相濡以沫。
喬夫人這個身份同樣也有不同點，她們的姓氏，一個姓沈，沈家的嫡出小姐，一個姓崔，一個姓喬（喬家招贅）。
莫珍珍獲取到的信息看似碎，實際是有條理的，只要分一分，差不多便能分出兩條線。
一條是和夫人相濡以沫過了一輩子的喬老爺，這位喬老爺的妻子應該便是那位沈家小姐。
另一位喬老爺應該是那贅婿，本身也姓喬，先娶了喬家小姐，后面不知何緣故喬家這一家子都死了，又續弦娶了崔氏。
這是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兩條線，當然，這是在她收集到的信息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才確定下的兩條線。
其它的，比如說喬家內似有若無的妾室，那些由喬夫人生的孩子，傳聞被換掉的下人，實際又說自己是家生子的袁管事……
這些便是無法被確認的零碎信息，現在不予考慮。
莫珍珍之前的猜測是原本應該出現在同一個時間軸上的延續‘劇情’被擠壓到了同一個時間段，因此她覺得這個鬼蜮的時間是錯亂的。
但是現在她又不那么確定了。
是鬼蜮內時間錯亂，還是這個鬼蜮能修改人的記憶？
莫珍珍想到了記憶出了問題的蘇曉珍，又想到了自己一直在冷卻中的技能。
只是這個猜測也站不住腳，因為她放在儲存盒內的銀兩消失了。
若只是單純的修改記憶造成時光倒流的假象，那她技能內的銀兩就不會消失。
當然，這個不排除她被修改記憶拿出銀兩后再重新被修改記憶，讓她忘記這回事。
但是這太麻煩了，有這種能力的存在碾死她就好了，為什么還要這么麻煩的改來改去？
莫珍珍把現在還想不通的問題整理起來先忽略，看看一直等著她往下‘演’的三只，莫珍珍有了新的想法。
興許，這種奇怪的小空間會是突破口。
雖無證據證明，莫珍珍卻更偏向于這種小循環的空間內上演的是‘正劇’，也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莫珍珍的任務是超度喬二小姐，在不知道喬二小姐是誰的情況下，她更需要抽絲剝繭的還原當初的事實真相，然后找到隱藏在錯亂的‘故事線’內的喬二小姐，以及喬二小姐到底經歷了什么。
畢竟肉眼可見的，物理超度沒什么用，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她們還在等莫珍珍，現在‘故事’的核心到了莫珍珍身上，接下來這段‘劇情’要怎么走全看莫珍珍如何說，因此她們在等，沒有任何變化的在等。
這樣的等待給了莫珍珍時間，她在權衡利弊和進一步分析柳兒這個人。
假設柳兒真的是柳姨娘，那么莫珍珍之前猜測的身份可以隨意切換便有待商榷，與其是無厘頭的更換，莫珍珍更偏向于柳姨娘，柳姑姑，甚至是丫鬟柳兒這三個身份是不同時間節點的，同一個人的三個不同的身份，如此想來便更加合情合理一些，也更符合鬼蜮的‘規則’性。
若事情真的是莫珍珍猜想的這樣，那這段故事的走向就要慎重了。
這代表著莫珍珍剛才誣陷葡萄的那句話，有可能并非子虛烏有，也就是說，這個小空間內的事態走向，興許并非她說什么都認。
要不要試一試？
莫珍珍再次打量了一眼屋里的三‘人’，莫珍珍覺得她若是敢試試，這三人就能讓她逝世。
因此莫珍珍忍住了蠢蠢欲動的心，改為了更穩妥的方法。
她盡可能的在有限的信息中補全柳兒這個人的軌跡，一切都是虛空中的幻想，她只能做到盡可能的合情合理。
已知柳兒長得很好看，夫人也很喜歡她，原本的柳兒極有可能留在了夫人身邊，然后被‘姑爺’看上了。
那葡萄呢？
莫珍珍拿不準在這場‘劇’內的規則是瞎編也能生效還是必須符合‘歷史’，為了安全起見，她只能選擇‘歷史’項。
葡萄被質問，那很有可能葡萄真的和‘姑爺’有點什么，因此莫珍珍的污蔑才能生效。
莫珍珍看向那枯樹皮一樣的奶娘，仔仔細細的看，就算被她那越發惡毒的目光盯著，莫珍珍的神色也未動分毫。
奶娘如今的樣子，瞧著可不像是什么善茬。
皮膚枯黃干瘦有老年斑頭發稀疏發白挑著眼睛看人，整個人顯得尖銳又刻毒，且她的攻擊性很強，滿口的獠牙，干枯的手也變成了鋒銳的爪子。
莫珍珍前一刻還在打量那奶娘，下一刻便擺出一副傷心不已又害怕極了的模樣說道。
“嬤嬤，我還有事要和夫人說。這葡萄不光有二心，還想害了夫人。”
葡萄頓了頓，晚了三息才反駁道。
“我沒有。”
而那奶嬤嬤這個時候卻掃了過來，看向葡萄的目光越發惡毒了。
“葡萄……”夫人在喚葡萄，有些甕聲甕氣的。
她變得太胖了，又白又胖，被困在華服當中被擠成了奇形怪狀，連動彈一下都不得，甚至就連說話都變得溫吞起來了。
“葡萄……奶娘，葡萄她真的要害我嗎？”
她的腦子好似也要變成白花花的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