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賓客一邊與身邊人竊竊私語,一邊看著莫珍珍的方向眼含笑意,只不過這笑意并不是善意的,反而透著一股子嫌棄和高高在上之感。
和這些身穿禮服的賓客相比,莫珍珍就顯得奇怪多了。
她臉上未施粉黛,頭發也只是簡單的盤在腦后用一根珍珠簪子固定,身上穿著紫色道袍卻有披著袈裟,一個姑娘家身披袈裟,這幫倀鬼都在笑話她。
保鏢把她領到門口就不管了,任由里面的人對她打量,只一瞬間莫珍珍便明白,這是下馬威啊。
看看倒計時的時間,只剩下四個半小時了,莫珍珍真不想在這種沒什么用的地方浪費時間。
因此莫珍珍抬腳踏入了宴會廳,直接走向了那些倀鬼。
這些人敢遠遠的對莫珍珍竊竊私語,以這樣的姿態來羞辱莫珍珍,放大她身上的格格不入讓其羞愧,但是當當事人不吃他們這套時,他們反而就成了會退讓的那一個。
因為莫珍珍的反應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情況了。
而且莫珍珍這一身打扮也算是有古韻,再加上她身上的氣質和長相,離得近了,無需莫珍珍多言,反而襯的這些人如‘妖魔鬼怪’一般。
莫珍珍走到宴會廳的中心,站定后抬起頭看向二樓,那里正站著一排長相有些相似的人。
站在最中間的是位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他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中年男人。
這倆中年男人長得有些相似,秦老左邊站著的是他的大兒子,看起來較為穩重。右手邊是他的二兒子,有點矮胖,手上拿著一杯紅酒,一邊品嘗一邊直勾勾的盯著莫珍珍。
這倆男人左右站著的就是他們的兒女,這些小一輩看向她的目光多多少少帶了些冷意。
莫珍珍掃視了一圈那些秦家人,腦子里有些不合時宜的跑了神。
這些秦家人站的如此整整齊齊,若是她一個特制手榴彈丟上去,他們是不是就集體被超度了?
因著腦子里想到的畫面,莫珍珍都被自己給逗笑了。
笑容只綻放了一瞬,隨后莫珍珍看向秦老爺子,對他頷首示意。
“老人家,死過一次的感覺如何。”一開口就是挑釁的話,原本這種事情不應該發生在莫珍珍身上,但是她確實如此做了。
無他,不過是如今無需再顧忌些什么了。
秦家人沒想到莫珍珍會如此大膽,隨后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呢,莫珍珍就取出了一小撮陰木粉,碾動著撒在了地上。
“老人家,都做鬼了,要不要享受一把鬼生中的奢侈品?最后和我這活人做筆生意。”
陰木粉的威力還是那么大,只是一小點,就足以讓宴會廳內的所有倀鬼心向往之躁動不已。
二樓的秦家人站得高,因此受到陰木粉影響小,但是他們站在上面,清楚的看到了下面那些倀鬼的反應。
畢竟是做生意的人,在這種人人皆暴露出丑態的瞬間,他們想到的不是體面與否,而是這其中的利益。
當下秦老爺子停止了手上不停轉動的念珠,嚴肅的臉上也出現了笑意,對莫珍珍頷首算是回禮,隨后側側身,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姑娘,我們找個清凈的地方說說。”
莫珍珍當然沒問題,但是樓下的賓客卻有問題。
沒等莫珍珍有所動作,便有一位身穿月牙白一字肩鑲鉆禮服的女子上前兩步來到莫珍珍跟前。
她手上拿著裝著香檳的杯子,搖晃著里面的酒液笑著開了口。
“老爺子,您這就不對了。我們這些人今兒愿意過來赴約,便是把身家性命交給了您,那您還有什么是需要瞞著我們談的?”
二樓的秦家人表情不變,依舊冷漠的看著下面的這些人,而莫珍珍卻像是很詫異的說到。
“什么身家性命?原來你們知道你們要被獻祭了嗎?”
莫珍珍此話一出,下面這些人安靜了一瞬后瞬間喧嘩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獻祭?”有那心急的直接湊過來問莫珍珍,還有一些人抬眼去看二樓的秦家人,想要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來。
莫珍珍像是被湊過來詢問的人給嚇到了,她手指輕擋紅唇,神態做足了詫異之色。
“原來,你們不知道啊。”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點說!”
身邊人急了,莫珍珍卻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摸樣十分好看,只是這會兒已經沒人有功夫欣賞了。
好在莫珍珍也沒有故弄玄虛,她抬眼看了一眼上方也有些坐不住的秦家人,笑著說到。
“有人想當鬼王,只是鬼王哪兒是那么好當的,對方便想出了個獻祭的辦法。獻祭一整個城的倀鬼,助他成為鬼王。”
這事兒在場的這些人其實都或多或少的清楚,所以一些人沉默了,一些人卻還是覺得心慌的不得了。
莫珍珍伸手指向窗外的黑沉沉,與其很輕的說。
“看啊,外面便是天罰,一旦張清月真的那么做,這座城內什么都不會剩下,包括活人,僵尸,鬼魂。”這話莫珍珍是編的,但她不怕這些倀鬼不信。
誰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給一個陌生人?這些人不過是沒有別的選擇了而已。
秦老爺子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居高臨下的看著莫珍珍,過了半晌,眼看秦家人沒有反應,下面的賓客便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胡說,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站出來的中年人在質問莫珍珍,但是他眼中的驚恐偏不的人。
莫珍珍笑了,撫了撫寬大的袖口和昂貴的袈裟,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們知道犯罪分子和恐怖分子的區別嗎?”不需要這些人回答,莫珍珍便直接給出了答案。
“犯罪分子講證據和人權,不管對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要走法律程序。但是恐怖分子不需要,動搖國之根本的家伙,無需任何辯駁,直接就地抹殺,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這話就宛如驚雷,瞬間把在場的這些人震得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