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阮清將后院的大鐵鍋搬了出來,打算在屋里頭做糖炒栗子。
老母親不是一直念叨著她弄大棚花錢了么,那她就上街賣糖炒板栗去!把大棚的錢給賺回來!
“你這行嗎?人家都是用鐵沙石,咱們家沒有,你用粗沙石。”黃母一臉的質疑。
“哎呀,媽,那現在外頭下著雨呢,這就試試唄,反正也不花錢。”
這柴火,這板栗,不都山上有的么,多的是。
“那你試試吧。”
“啪嗒”,樂樂把堂屋的白熾燈給開了。
霎時間,白熾燈將堂屋照的程亮的,隨著鐵鍋將沙石加熱,阮清用鍋鏟不斷的翻動著,沙石受熱,飄散出來了霧氣就如同那紗蔓一般,在空氣中飄蕩。
阮父從院內的糧食柜里,用筲箕舀了谷子,轉身出去喂雞了。
屋外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雞叫,可以想象它們是又多餓。
小雞崽子啾啾的叫著。
然而在他們家的后山林子里,地面震動著,四頭大豬,帶著兩只小豬,正在哼哧哼哧的從后山而來,似乎目的非常的明確,腳下絲毫沒有停留的。
它們的目標就是阮家木屋。
因為下雨的原因,天邊縈繞著一陣一陣的霧氣,那團霧氣像是絲絮一般,在空氣中翻騰。
“小姨,小姨,你要準備炒板栗了嗎?”樂樂從屋內跑出來,聽著鍋鏟和沙石碰撞的聲音,午覺都不打算睡了。
“對啊,你不是睡午覺去了嘛?”阮清撇了一眼,黃母就上前接班了。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炒多久,還是我來吧。”頗為嫌棄的將她推開了。
樂樂瞪大眼睛,看著鐵鍋,“姥姥,板栗多久能好啊。”
“沒那么快哦,怎么也要二三十分鐘,樂樂困了,就去睡覺吧。”
“樂樂不困,樂樂也要看炒板栗。”
突然,門外傳來了阮父的喊叫聲,“我的老天啊。”
“你爸咋了?”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去。”
阮父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的驚恐,嚇得院子里雞飛鴨叫的,樂樂也邁著小短腿朝大門口跑去。
“哇唔!佩奇一家來啦!”樂樂一臉興奮的嚷著。
“佩奇,佩奇,我是George。”
阮父顧不得那么多,趕緊把樂樂拎回屋里,“我的乖孫孫哦,那可不是佩奇,是野豬一家子啊。”
樂樂巴望著緊張的姥爺,眨巴眨巴,“小姨,他們跟佩奇不是一個品種嗎?”
“還真不是。”野豬是野豬,佩奇是動畫片里的人物,雖然她也不想打破小孩子的幻想。
但野豬是真的會傷害人的啊,它們怎么會從后山下來呢。
阮父手里拿著鐮刀,一臉防御的模樣,嚴陣以待的看著門外的野豬。
但凡它們沖過來,他就沖出去,跟野豬拼了!
野豬從青石板那塊過來了,甩著尾巴,哼哧哼哧的呼出大白氣。
“哇唔,小姨,小姨,好多豬豬啊,豬爸爸,豬媽媽,豬爺爺,豬奶奶,佩奇還有喬治,剛好是佩奇一家人誒。”樂樂激動的叫著,還拍起了手掌,手舞足蹈的。
要不是她拉著,估摸著都沖出去跟佩奇一家子耍了。
黃母聽到丈夫的聲音,嚇得鍋鏟都掉了,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跑過來。
“媽耶,這么多野豬。我的乖乖隆地咚哦。”黃母一把抱起孫子。
這一群野豬眼里透露著癡迷,看著阮清,仿佛她就是大餐似的。
目測,為首的兩頭豬就是這豬群里的大家長,兩只公豬,也許還真是一個豬爺爺,一個豬爸爸。
它們的獠牙都快半米長了,哼哧哼哧的叫著,一股子的野豬味兒,在院中四散開。
那味兒,絕了!
伴隨兩只野豬靠前,一家子屏住了呼吸。
“啊,好臭,好臭,它們不是佩奇,一點都不香噴噴的。”
腥騷味和豬屎味沖天的熏人,簡直是要把人給熏暈過去了。
沒一會兒,野豬就安靜了下來,還退回到了竹林里面去。
這給阮父整的懵逼了,啥意思?
你們跟我鬧著玩呢?我鐮刀都拿上了,你們就退了?
“小姨,那些野豬是不是聽你的話啊,它們都后退了誒。”
“我也不知道啊!”阮清聳了聳肩,無辜的開口道。
“只要它們不進來就好,嚇死我了,英子,我腿軟了,過來扶我一把。”
“噗嗤,你一個大男人,幾只野豬就把你嚇到了哦。”
那幾只成年豬比老黃牛還大,能不嚇人嘛。
這個老婆子還笑話他,哼,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佩奇,佩奇,我想過去跟佩奇玩,小姨。”樂樂嘟起小嘴,跟她撒嬌。
爹媽在旁邊,她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啊。
“媽,我給野生動物管理局打個電話去。”
近幾年,這野豬也變成了保護動物,這以后經常下山也不是一件好事兒,還得給它解決了才行,只是可惜了,野豬肉啊……
也是很香的嘞。
阮桃園收拾完東西,從廚房出來,“看啥呢?”
“麻麻,佩奇一家子來我們家做客啦。”
“啥?”阮桃園迷惑的走過去,“媽耶,佩奇一家子來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兒子帶溝里去了。
那哪里是佩奇哦,是成年的野豬啊,想到電視劇里野豬跟豹子搏斗的畫面,她就打了個寒顫。
阮父撓了撓頭,“之前也沒見后山有野豬啊,早些年不是被他們槍殺干凈了么。”
“可能藏起來也有可能,可千萬別再來一些啥豺狼虎豹啥的了。”黃母心里祈禱著。
“你這不說呢嘛,哪來那么多豺狼虎豹哦。”
話音剛落下,竹林邊上的野豬,就發出了低吼聲,沒一會兒又跑到他們家門口來了。
“小姨,小姨,佩奇他們又來啦。”
阮清打完電話出來,就看見了,似乎它們眼里在害怕,懼怕著一些什么。
往角落里面退,像極了剛才阮父防御的模樣,對著竹林。
“小姨,是不是還有小伙伴要來啊,是熊大和熊二么?還是泰哥要來啦。”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阮桃園捂住了兒子的嘴,不讓他再說了。
伴隨著一聲悠長綿延的“啊嗚”聲,虎嘯長鳴來了,帥氣的威猛先生,邁著它矯健的四肢,款款而來。
要不是它那無情的鐵爪,阮清還真覺得它是在走秀場。
身后還拖家帶口的,阮清汗顏。
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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