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家法力損耗嚴重,閑聊幾句便各自打坐調養。
眾人陸續散開,云序川看一眼靠在墻上的趙芙雙,沉吟一下,不自在道:“有需要叫我。”
說著便就在她附近擇了一處準備打坐。
趙芙雙翻個白眼,提著沒骨頭的身子,轉身就向別處走去。
云序川頃刻黑了臉:“……”
姑奶奶有恩怨是真的現報!
趙芙雙又找了個角落,任憑身上的傷疼著,堅決不療傷。
“有傷不療。”鄭佳寧:“無雙,你說你是不是又犯病?!”
趙芙雙逮了空間容器里的一塊礦石就扔了過去。
鄭佳寧想躲都躲不掉,那礦石如影隨形,正正好好砸在了他腦門上。
轉眼一個紅包頂在了頭頂。
鄭佳寧:“……”我!
總有那不聽話的喜歡捋虎須。
眾人回來的動靜不小,易篁自然也看到了,他掃一眼趙芙雙肚子上的血跡。
也沒什么意外的,石屋內本就危機重重,自愿進去,就要做好受傷的準備,且她的傷只是物理攻擊,沒傷到要害,也不算大傷,以她的恢復力,最多一個月便又能活蹦亂跳。
只不過,她死活撐著不肯療傷是為什么,他也不難猜。
易篁頭疼的揉一把眉心。
他便是等著他去尋她!
小打小鬧,他倒也愿意如了她的愿。
他起身,緩步步下樓梯,來到她的面前。
在眾人行禮之前,他壓了壓手。
看著趙芙雙道:“上去?”
誰知他沒來之前她還好好的,一看見他,她立刻捂著肚子仰著頭,浮夸的對他直喊疼:“啊,好疼,我要死了!”
易篁:“……”
真是個作精!
近距離看到她衣衫上染著的血,易篁還是感覺心頭不適。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日月珠重傷她后,他看到她的血總會有黑云壓頂,毀滅的情緒難以壓制,對她也極其容易心軟。
易篁放軟了聲音:“重傷為何不療傷?”
趙芙雙仰著頭,臉色蒼白,聲音是滿滿的矯揉造作,但眼睛里確實狡黠的光:“傷太重,無法自行療傷。”
是當他們都死了嗎?誰他么方才嫌棄月樺療傷慢的?
易篁怎么能不知道她故意的,但還是順著她:“還能走嗎?”
趙芙雙極認真:“肯定是走不了,需要抱。”
易篁沉思片刻,說了句:“想得挺美。”
趙芙雙:“……”
看趙芙雙幽怨的樣子,易篁輕輕勾一下唇角,一手落在她后背,轉眼兩人消失在原地。
徒留眾人一臉自我懷疑。
他們沒見過易篁幾次,但是傳聞中聽得最多的便是山主不食人間煙火,不茍言笑,嚴謹刻板。
而此刻的易篁,可沒有半點傳聞中的樣子。
甚至,和趙芙雙在一起,怎么有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這個想法眾人也只是一帶而過,但當即否定。
可能真的只是長輩對晚輩的愛護呢?
別說傳聞中山主鐘情云鼎派師祖云半晴。
只趙芙雙和易篁的關系擺在這里,一些世俗的想法便是玷污。
這邊易篁帶了趙芙雙上樓,安坐一角后,易篁問,“還能療傷嗎?”
趙芙雙:“不能。”
易篁也不拆穿她,一手便落在她的后背為她療傷。
趙芙雙還苦大仇深的,“咱們誰想得美?”
易篁一邊為她療傷,半天道:“……我。”
趙芙雙突然笑一聲。
他發現,這人不聲不響的,其實很知道怎么討姑娘的歡心。
可能是有經驗吧。
這個念頭一出,又有些笑不出來了。
見趙芙雙半天不說話了,易篁問:“修為什么時候提升的?”
他為她療傷,可輕松探查到她的丹田。
趙芙雙悶悶的:“入竹林之后。”
這事他倒是知道,下面的人最多提升四神株灌體,她倒好,九神株灌體!
易篁評價了句:“機緣不錯,或許可以一路靠機緣到飛升。”
趙芙雙橫眉冷對:“你什么意思?”
易篁勾唇,“夸你呢。”
她可聽不出來!
“我天賦好著呢!”
“天賦好是好事。”易篁極敷衍的回她,“怎么受傷的?”
這是不信她?
趙芙雙沒好氣,“就那么受傷的。”
“……還要進去?”
“進。”
為什么不進。
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見到爺爺了?
她或許還能知道更多過去的事情。
趙芙雙心念一動:“你和我一起進去?”
易篁:“……目前并無此打算。”
紅瑩還在虎視眈眈,倘若他進去,只怕出差錯。
當然,如果她要求,他也不是不可以陪她進去,讓玉昆來坐鎮便是。
“不去便不去。”
誰稀罕他進去。
易篁壓在喉間的后話也無法說出了。
說起受傷的事情,趙芙雙想起一事,她沉眉道:“你說我們十人中誰的隱藏最深?”
“怎么說起這個?”
“我最近有種感覺,這十個人都不如表面看上去單純,一個個笑面虎,和事佬,暗中只怕隱藏極深。”
“倒是云序川那混蛋最讓人放心。”
易篁一頓,半天道:“不算太傻。”
趙芙雙猛的回頭:“你知道什么?”
兩人療傷本就靠得近,趙芙雙這么一回頭,算是早超出了安全距離。
易篁一頓,掃一眼她蒼白虛弱的眉眼,握了她肩膀把人擺回去,聲音低啞:“別回頭。”
繼續為她療傷。
趙芙雙也便不再回頭,“那你說你知道什么?”
易篁:“你又為什么懷疑他們?”
趙芙雙想了想道:“就拿這一次入石屋來看,那蝶王的實力至少在九十神株灌體,蝶王攜妖蝶反擊的時候,他們竟然沒一個重傷的,而且,最后蝶王震怒,這些人竟然只是被吹飛。”
“一個九十神株灌體以上的強者可能這么弱嗎?我如今五十九神株灌體,至少蝶王洞穿我身體的時候,我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都不能察覺。”
“所以,我覺得他們中有人隱藏實力,倘若無隱藏實力,那便是有強大保命法寶。”
“當然,石屋危險,每個人都留退路也無可厚非,但是最說不清的一點是蝶王的死因。”
“當時我重傷,危急時刻喚了隋蜃,隋蜃和云序川對付蝶王的時候毫無猶豫,隋蜃的修為在八十神株灌體,公然對上蝶王倒還說得過去,可云序川的出手便不太對了,他才多點兒修為,也敢主動挑釁。”
“所以,我覺得云序川的出手是篤定蝶王不會奈何他的,也就是說,他篤定隋蜃可以對付蝶王。”
“那么,隋蜃隱藏修為便是鐵定的事實了。”
“可是這之中也不排除另一個可能,那便是,我們十人中還有一人的修為至少在九十神株之上,這人甚至強大到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輕松殺死蝶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