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醒醒,你怎么了?”
在阿寶一聲聲的呼喊中,趙芙雙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漆黑。
“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睡著了?”
趙芙雙愣愣的伸手,入手是眼睛上蒙著的黑稠。
她從未摘下過眼上的黑稠嗎?
從未暈倒。
那個叫幽篁的竹子也從未出現嗎?
一切是自己的幻覺嗎?
趙芙雙摘掉黑稠,入目的只是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卻獨獨不見那顆竹子。
“怎么可能是幻覺?”
那人,那人一言一行都透露著輕狂自負,有著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氣勢。
他和恪守成規清冷寡淡的易篁的性子可以說是南轅北轍。
可是,她便是知道,他們是一個人。
他和易篁與人開戰是露出的輕狂一模一樣!
而深淵的那端那方真正的竹海世界是那樣的神跡!
趙芙雙一步步走向石桌,在石凳上坐定,心頭空落落的像是丟了心一樣。
趙芙雙久久靜坐。
那石桌恍惚間化為出去的傳送陣。
傳送陣出現,沒片刻云序川她們飛來。
眾人看起來情緒都很高。
一落地,鄭佳寧就開始咋咋呼呼:“我竟然提升了兩神株灌體,快說說大家都提升了多少?”
小撫笑道:“我提升了兩神株灌體。”
月樺:“我也是兩神株灌體。”
熊大郎臉上也是喜色:“我也是兩神株罐體。”
云諫:“恭喜諸位終于踏進人仙,我也是兩神株灌體。”
眾人跟著道:“同喜,同喜。”
云諫問:“三皇子增長了多少。”
云序川:“四神株罐體。”
這結果其實也不意外,畢竟云序川的天賦放在那里,再說他的修為低,他的四神株灌體合情合理。
鄭佳寧,“蜃爺幾神株灌體?”隋蜃這個修為,提升一神株灌體都是賺翻了。
哪知隋蜃開口就是:“兩神株灌體。”
“恭喜蜃爺進入人仙后期。”眾人都是嫉妒的嗷嗷叫,一聲聲恭喜互相道著。
眾人說著,鄭佳寧想起謝知遇還沒說,“老謝多少神株灌體?”
眾人看過去,謝知遇略微不好意思道:“我是四神株灌體。”
眾人:“.”
鄭佳寧一拳頭捶在謝知遇的肩膀上,“可以啊,老謝,深藏不露。”
謝知遇客氣道:“我修為低。”
鄭佳寧:“別打擊老子啊,老子比你還低,不過,能提升兩神株灌體,老子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月樺笑道:“原來傳說中的躺平闖關真的有啊,此次是我們入石屋最輕松的一次,收獲還如此大。”
一時,眾人贊同,有說有笑,有說不完的激動。
云諫也是一臉喜色的問趙芙雙和阿寶:“是不是你們打開了出去的傳送陣?我們分開后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
趙芙雙看向眾人:“你們經歷了什么?”
為什么會集體漲修為?
眾人:“……”
鄭佳寧第一個蹦起來:“不是吧,那會兒竹林里的雨突然增大,雨水灑進來落在人身上,眾人的修為跟著提升,怎么,你沒被雨淋到?”
阿寶一臉懵:“我們那里沒有雨啊。”
眾人有些同情的看向兩人,所以,如此大機緣他們倆成功避開了!
換誰都得痛心疾首些日子。
眾人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云諫忙轉移話題:“分開后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情?”
阿寶想了想道:“我們走著走著,就突然出現迷霧,后來姐姐就一直走,走了好久迷霧才退散,后來就出現了一張石桌和一棵奇怪的竹子,沒片刻竹子消失,姐姐坐上石凳后石桌化為出去的傳送陣。”
趙芙雙愣愣的聽著。
原來,真的有竹子。
她的修為從五十神株灌體到五十九神株灌體也不是假的!
趙芙雙緩緩合上紅了的雙眸。
看著趙芙雙如此悲傷,眾人都沉默了。
傳聞中趙芙雙何其看中修為,此番錯過如此大機緣,難過倒也情有可原。
眾人安靜片刻,云序川皺眉冷聲道:“差不多夠了,有些機緣得之你幸,不得也是你的命,倘若強求只會適得其反!”
趙芙雙沒應,她抬頭無聲看著二樓的方向。
她想見見易篁。
這種想見,幾乎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極其想見他,想抱抱他,哪怕他對她只有天道姻緣的約束而無感情!
她走到二樓抬手敲擊時又停了手。
她如今不冷靜,這一下敲下去沖上樓,只怕往后她和易篁的人生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是否想好了面對往后所有的是是非非?!
幽篁雖然很克制,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喜愛她,甚至,她敢斷定,他留在石屋的那縷殘魂是在等她!
那么,那個先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人就應該是她,而不是云半晴!
她算不得奪人所愛!
而易篁他說過,他對她有想法,他是想睡她的!
那也算不得多強求!
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一切都偏向她,她不顧一切占了這個人又有何妨!
他應該是她趙芙雙的,而不是別人的!
一念至此,趙芙雙用力敲擊上二樓的樓梯。
“咚咚!”一聲又一聲,一聲更比一聲急促。
然而,一盞茶的功夫過去,樓梯始終不曾放下,易篁或許是不在,或許是不愿意見她。
眾人看著趙芙雙情緒失控到近乎癲狂,每個人多少有些難以言說的神情。
月樺眼里閃過淡淡的輕蔑,又回頭和小嫵說笑。
小嫵倒是始終不急不緩,言語從容,神情淡然。
云序川冷冷的看一眼趙芙雙。
她承襲她爹娘的聰明才智他承認,但是她的自視不清比傳聞中更甚!
山主看著她爹娘的情分給她幾分照拂,是山主仁慈,卻并不是她放肆的理由!
她叫下來人又能如何?山主可以彌補她不得機緣這事嗎?
人最怕看不清自己,無限的消耗人情來滿足私欲!
趙芙雙下定決心敲擊樓梯的時候信念是極足的,隨著一聲聲敲擊不得回應,那滿腔難以疏解的情緒倒也一點點冷卻下來。
她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坐著,靜靜的仰頭望著二樓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