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從來不信命第九十一章 少年心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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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少年心事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除夕獵戶座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除夕獵戶座 | 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程玉樓沒想到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看五皇子李克扶著額頭,當真頭痛難忍的模樣,程玉樓自然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殿下,寶芝堂的胡大夫醫術高明,往日里程侯府上誰有個頭疼腦熱,都是請他過來。不如我拿帖子去請了胡大夫過來吧?不然,您這般難受,我自顧自的回去,妾心里怎么過意的去?”

面對程玉樓的關心,李克卻打定主意,打發程玉樓離開,當即擺手。

“不必。一會兒我自會讓隨喜去找御醫過來。眼下,我只想躺一會兒。咱們雖定下婚事,卻到底男女有別。我這里有隨喜伺候,你帶人先回去吧。有事兒,咱們改天再聊。”

李克話說到這里,程玉樓也不好強行留下,只能不情不愿的帶著同樣不舍得就此離開的青禾,走出五皇子府。

回頭看著五皇子府大門遠去,程玉樓回過身子,看向青禾。

“你剛才說,殿下跟程玉關有說有笑,看見你卻不耐煩?”

青禾一臉替小姐委屈的模樣,使勁兒點頭。

“可不是?!剛才我去的時候,正趕上程玉關帶著流云離開,殿下看著她們背影,好久不動呢!”

青禾雖是丫頭,但是平日里聽著楊氏教導女兒,也學了一肚子“本事”。

此刻用在自家小姐身上的一招“借刀殺人”,也算是不動聲色,十分成功了。

只見程玉樓臉色陰沉下來,絲毫不見剛才在五皇子面前的笑意殷勤。

“掉頭,去程記石材鋪!”

聽小姐果然要去找大小姐算賬,青禾心下開心,卻還是有些疑惑。

“小姐,大小姐回府去了,您找大小姐,不是應該去程將軍府嗎?”

程玉樓卻一臉胸有成竹。

“你放心,等閑之事,難不倒我那大姐姐。待他家中事了,自然還會回到石材鋪子的。我們就去那里,守株待兔!”

“小姐英明!”

程玉樓說完,青禾信口夸贊。

卻沒想到,程玉樓這次,徹底失算了。

她們主仆兩個,在程記石材鋪的待客房間,等到天黑,也沒有看到程玉關的身影。

“會不會你們當中誰跟程玉關通風報信了,她知道我在這里等她,所以干脆避開我,不回來了。”

程玉樓等了許久,始終不見程玉關的身影,終于耐不住,質問一旁的伙計。

伙計雖是一個普通的程氏族人,卻在京城見慣了貴人。

自然知曉,真正的貴人不會如程玉樓這般擺臉色。

因此面對程玉樓的質疑,伙計只淡淡一笑,雖卑微卻自信的回到。

“大小姐是程記東家,她想回來自然會回來。便是不回來,也不會特意提前告知。您有事兒,可以給東家下帖子,約好時間,自然不用苦等。”

“你!”

青禾面對伙計的陰陽怪氣,只覺得自己的脾氣再也忍耐不住。

面對四皇子,她只能賠笑臉,但是面對伙計,青禾自認還是罰的起的。

更何況,自家小姐還在這兒呢,出了事兒,自然有小姐兜著。

青禾轉眼間捋清思緒,便要發作,卻被程玉樓提前攔下。

伙計話中的嘲諷,讓程玉樓黑臉,但她卻也無法。

她跟程玉關,大概率約不到時間,只能苦等。

因此,程玉樓心中不耐,卻也沒有跟伙計撕破臉的吵鬧起來。

不然,下次再來豈不尷尬?

“好了,青禾,”

程玉樓出聲。

“別難為伙計了,咱們走。反正你我有的是時間,總能等到姐姐的。難道,她還能躲咱們一輩子不成?”

顯然,程玉樓還是認為,程玉關故意在避而不見,因而留下這句話,讓伙計轉告。

“走了?”

程玉樓前腳離開,鋪子里的伙計后腳便湊到一起。

“你不是見了嗎?終于走了。”

剛才伺候的伙計語氣平淡的說到。

“也真是好意思!誰進旁人鋪子里,耽誤人家做生意,就這么甩袖走的?哪怕十幾蚊買塊兒南陽玉也成啊!”

“嗨,程侯府的人,向來眼高于頂,看不上咱們這等人,又怎么會體貼咱們辛苦,想著給咱們開個張?!”

伙計們說的促夾。

程將軍府里,卻開始雞飛狗跳。

原來,程玉關回府找到正在補覺的程瑯,出言質問程瑯,卻被同樣過來關心小兒子的常氏聽到。

別看常氏溫文講理,但是碰到自家出了孽種,竟然好的不學,學京城浪蕩子去逛八大胡同!

一聽程玉關問這話,而且自己兒子還默認了,本來在門外碰巧聽到的常氏,猛地爆發起來!

將簾子掀飛,撲進堂屋,不管屋里正在說話的兄妹二人的錯愕,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下,常氏一馬當先,在所有人反應不及的情況下,在主案花瓶里,抽出打掃用的雞毛撣子,就朝程瑯撲過來。

“我叫你不學好!叫你不學好!”

常氏是真的打!

反應不過來,還以為常氏跟以前一樣做做樣子的程瑯,在挨了一下雞毛撣子之后,疼得陡然跳起來躲避。

只見程瑯下意識躲在程玉關身后,嘴里不住的求饒。

“娘,再不敢了,您就饒我這次吧!”

程瑯從小嘴甜,比程玉關這個女孩子還識時務。

因此從小到大,并沒有挨過幾次打。

常氏教訓他,更多的還是說笑疼愛,做做樣子。

但是這次火辣辣的疼痛感,讓程瑯意識到,母親這次,動真格的了。

母子兩個就這般,圍繞著程玉關,開始轉圈圈。

程瑯邊轉,便嬉皮笑臉的賠罪,企圖像以前一般蒙混過關。

但常氏鐵了心,一把將程玉關拽到一邊兒,讓兒子暴露出來,然后舉著雞毛撣子就上去了。

直抽了十幾下,讓程瑯慘叫連連。

程玉關看不下去,上去攔住常氏身影。

“母親,先教導,再打吧。不然,您就是將三哥打個半死,他還是不明白哪里做錯了。”

程玉關手下有功夫,因此對常氏有優勢。

一雙有些干燥粗硬的手,帶著些力氣握住常氏的手,讓常氏當即動彈不得。

“玉關,你別管,今兒我非要打死他這個不孝子!本以為你就是這幾年不懂事兒,以后成家了就好,沒想到,你竟然如此自甘墮落!”

說著,常氏甩了甩手,企圖擺脫程玉關的控制。

但是程玉關的手,卻牢牢抓著常氏。

猛然間,常氏感覺到程玉關的手跟自己的不同。

常氏雖半老徐娘,整日操勞家務,卻自有底下人做事。

因此手至今,白嫩柔軟。

程玉關的手,卻是經年的騎馬查賬點貨,每一樣都要親力親為。

因此,她的手不似一般女孩兒的柔軟。

甚至比自己的還不如。

瞬間,常氏心中一慟,扔了雞毛撣子。

程玉關見狀,放下心,手中力氣放松。

常氏此時,卻一把反手握住程玉關的手,指著兒子。

“你整日東游西蕩,正事兒一點兒都不做。你去照照鏡子,看看如今自己的模樣,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你再看看玉關!她的手比你我還粗!”

常氏哽咽片刻,接著看著兒子吼道。

“就這般,你還整日喊這苦悶,打著這旗號,讓我們心疼,好讓自己有借口去八大胡同浪蕩是不是?”

“你這般軟弱,又整天給自己找借口無所事事消遣的模樣,哪家女娘能瞧得起你?難道你也想,娶個程玉樓那般貪圖富貴享受的?”

常氏的話,直接撕掉程瑯的面皮。

本來他面對程玉關的質問,還振振有詞。

此時面對母親的話,程瑯頓時慚愧的低下頭,不再多辯解什么。

見兒子低頭,常氏將手中雞毛撣子一扔,看著程瑯。

“你這次實在過分,我不能再替你兜著了。待你父親回來,就請家法。”

常氏的雞毛撣子,只是開胃菜。

待程留川回來,聽聞程瑯的“英雄事跡”,在兩個哥哥嫂子震驚的目光下,程瑯慚愧低頭,程留川則黑著臉。

“請家法!”

程大哥,二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逛青樓是程家祖訓明令禁止的。

誰也抵賴不了。

因此二人心知肚明,也不好去勸父親。

倒是兩個嫂子,心疼小叔子,想要上去攔住,卻被各自夫婿拉住,搖頭。

兩個嫂子沒有辦法,只能看向程玉關。

家里,程玉關說話管用。

而且程玉關跟程瑯一向親近,若是她能開口勸阻,自然是好的。

看著兩個嫂子殷勤的目光,程玉關沒有動作。

有些事情,就是規矩,不能打破。

墮落就像毒品,毀人意志,磨人心氣兒。

有些人,父母精心教導十幾二十年,一朝墮落,便萬劫不復。從此不再是堂堂男子漢,而是成了一個讓人怒其不爭,虛名假氣的可憐蟲。

這等人,這輩子便是廢了。

深知這一點的程氏夫妻兩個,自然要挽救自己兒子。

眼下自己兒子竟然也沾染這等陋習,別的不說,先打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再別有懲處。

希望時機還不晚,這個兒子,還沒有徹底墮落。

“砰!”

“砰!”

勢大力沉的板子,打在程瑯的屁股上,起初程瑯還痛的叫出聲,隨著一個木板被打斷,程瑯反倒憋住氣,不再哀嚎。

程家庭院,一時間只有板子次次到肉的聲音。

“母親,父親,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事兒的!”

已經打斷了三根粗壯的棍子,程瑯的屁股不知挨了多少下。已然血肉模糊。

兩個嫂子何曾見過這等場面,紛紛撲上去,攔住執家法的下人,又回頭勸到。

“父親!母親!京城風氣如此,不能全怪三弟!不能再打了,難道您真的要把老三,打成殘廢不可嗎?”

常氏聞言,似有動容。

她何曾舍得小兒子。不過是想要讓他徹底改邪歸正罷了。

常氏看向程留川。

眼見程瑯此時進氣兒多出氣兒少,程留川堅毅的面上,這才出現緩和。

“總算沒有哭爹喊娘的求饒,想必你也是知錯的。”

程留川沉聲對昏沉沉的程瑯說到。

接著,也不管已然昏迷的程瑯能不能聽到,緊接著安排道。

“并州北部,人煙稀少。卻有一處石礦。三日之后,你便坐車北上,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回京!”

說完,程留川甩袖而去,只留常氏在原地,張羅著照顧兒子,請大夫。

程玉關看著三哥慘狀,心中不忍,卻也知道,父親是在挽救三哥。

若還在燈紅酒綠的京城,已經破戒嘗過鮮的三哥,如何能抵擋無處不在的誘惑和別有用心的人?

只有在苦寒的北地,說不得,三哥能重拾天真,找回為人的真味。

程瑯到底不是京城這般,從小被女色掏空的公子哥兒,打折了三根棍子,第二天便清醒過來。

面對父親的懲處,程瑯深知家規森嚴,便沒有反抗,默默接受。

往日里最小的老三如今沉默的讓人替他心疼。

程瑯兩個嫂子,便替他出頭來了。

“小妹,往日里你跟三弟最好。如今三弟落難,你竟不管不顧。這還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嗎?”

錢氏率先質問。

接著,趙氏攔下沖動的錢氏,拉著程玉關的手,柔聲細語道。

“小妹,若是三弟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也知道,他一向沒心沒肺,并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他這次,找父親說說情吧。母親是宗婦,不好主動違背家規。你說話也管用,就算是替母親著想,也該出面,替三弟解解圍吧!”

“就是!”

兩個嫂子一唱一和,程玉關聽的心中感動,又有些被誤解的酸澀。

人心隔肚皮。

便是你掏心掏肺,別人尚且誤解。

好在程玉關不是個鉆牛角尖的,聽了兩個嫂子的話,只一笑。

“兩個嫂子對三哥的好,我明白。我對三哥的心如何,也不用證明給任何人看。”

錢氏不服,似要再說什么,卻被趙氏攔下。

“小妹說的好聽,卻是當真不管了?”

程玉關在兩個嫂子的目光下,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下子,不僅錢氏,連大嫂趙氏也不再多坐,徑直起身,甩袖離開半坡堂。

“小姐,三公子那里,您當真不管?”

程玉關搖搖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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