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從來不信命第四十六章 處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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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處置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除夕獵戶座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除夕獵戶座 | 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他們如何處置,自然有律法衡量。三公子這話難道還有什么想法不成?”

李勉冷聲問道。

聽程瑯的話,好像有別的想法。

程瑯沒有聽出李勉話外音,撓了撓頭,果真開口,“四皇子有所不知,您在公堂露面之后,衙門管束十分嚴厲,連進去探望也不可以。雖然這幾人都是罪有應得,卻也有些過了,家人相親是人之常情,剛才見到曹世珍,她哭的稀里嘩啦,只想進牢房見她哥一面,但是衙門不許。那衙役給曹世珍想了辦法,說讓她求了小妹,若是小妹答應,便讓她進去探望。”

說著程瑯看向程玉關,“小妹,曹世珍誤會你總是冷面,不敢前來。我同她說小妹面冷心熱,平日里最是憐貧惜弱她也不敢,只說怕你生氣,便求我替她跟你求情。我想著只是見一面,便替你答應下來,如今她正在鋪子外頭。小妹,我這會兒讓她進來?”

李勉聞言,看向程玉關,卻見程玉關面上笑容不變,“這種小事兒,何苦讓曹小姐來我面前伏低做小,她也是千金小姐出身,豈能心里痛快?三哥替我回了她吧,只說我沒有意見讓她自去衙門找人去吧。”

程瑯聽程玉關這么說,果然點了點頭,“小妹說的有道理。我這便去回了曹小姐,讓她只管往衙門去。對了,還有王勤。如今董文平劉則明幾個,都沒有說出王勤,證明在他們心里,王勤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來時,王勤的母親跪在我面前,哭的凄慘。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王勤那里,我已經打了他一頓,也就算了。反正以后不會再有交集。”

程玉關聞言,也是點頭,“王公子從小苦讀,若是因為一時惡念,進了監房,毀了一輩子,也太過可惜。三堂兄這般說了,看三堂兄的面子,也就算了。”

見程玉關這么說,程瑯長舒一口氣,“小妹寬宏,怪不得家中族人上下,無人說你一句不好。哎,這件事,總歸是小妹你受了委屈。小妹,你多歇歇,我這就去送曹世珍進官衙,順便見見劉則明幾個,給你出口氣!”

說完,程瑯轉身大步離開,透出利落豪氣的氣勢。

見人就這般離開,李勉見狀,袖子一甩,指著程瑯背影,“他說要給你出氣,結果出去轉了一圈兒,竟全是他自己的義氣,你千挑萬選,就給自己找了這么個過繼兄弟?”

李勉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程玉關卻放下茶盞,“四哥稍安勿躁,坐下來說。”

李勉倏的坐下,眼睛看著程玉關,似乎在等她的說法。

程玉關不緊不慢的為四皇子和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三哥肯為我生氣,現在又去為我出氣,我已經很滿意了。難道四哥覺得,有了兄妹的名分,三哥就該完全站在我的角度,為我得罪天下人嗎?也許前幾年會,現在我們漸漸大了,都有各自的立場和想法,以后更會各自成家立業,哪里還能像小時候一樣?”

說完,程玉關抬頭看四哥,見他還是氣乎乎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難道四哥的兄弟姐妹,全是一條心不成?”

李勉愣了片刻,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們還是親兄妹,程玉關這里可是隔房的,忍不住恍然失笑,“是我想當然了。”

都說天家無父子親情,其實這天底下,誰家都是。便是三畝薄田,兩個兒子便分不停,老大覺得自己該多拿,老小仗著寵愛,也想多要。利益動人心,誰家沒有齷齪事?

世人總是贊頌親情,理所當然的認為父母子女之間,該疼愛體諒,兄弟姐妹之間,該互為助力,相親相愛。殊不知,哪有這么理想的時候?

小時候兄弟姐妹們在一起,也有過義氣相交,親密的時候,后來漸漸長大,說不清什么時候,兄弟姐妹間便漸漸生疏了。各自有了各自的朋友和生活,再加上他們之間利益沖突,兄弟姐妹間的親情,早就變了味道。

如果程玉關是個養在深閨的普通女子,那父兄大概會疼著寵著。

但是她如今出來執掌家業,程瑯等幾個兄弟也漸漸大了。

人都有私心,程家兩個成了婚的兄弟就算了,程瑯這個還算單純義氣的三哥,出去應酬交往的時候,總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出言挑撥。

就像每個人小時候都被問過的話題,“你父母是疼愛你更多,還是疼愛你姐妹兄弟更多?”

大了出去,旁人也會借著玩笑挑撥,“你們家的家業,是給你,還是你妹妹?”

這話一句兩句可能程瑯能當玩笑話,說的多了,他心中難免起心思。

程玉關漸漸退居幕后,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

程玉關將面前給自己倒的茶端起來,示意給李勉看。

“四哥,你瞧,這一杯茶,若你只求八分滿,倒的時候從容,端起來也容易。如果非要求個十分滿,心里就會患得患失,多了要溢出來,少了心里不痛快。”

程玉關穩穩的將茶遞到嘴邊,抿了一口,“三哥心里關心我,愛護我,沒有虛情假意的應付,也沒有面甜心苦的算計,我就知足了。”

李勉見程玉關這般,不知為何,笑了。

“是四哥著相了。越計較的人,越難以快樂。你能這么想的開,想的通透,每天踏實樂呵的過日子,是你的福氣。”

說完,李勉雙手一拍大腿站起來,姿態瀟灑肆意,“好了,四哥先走了,明兒我在城門外等你。你剛經過幾天波折,早些睡一覺,歇一歇吧。”

程玉關起身相送,被李勉大手攔下,隨即大步離開。

“小姐…”

流云走上前,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她一直盼著三公子回來,給小姐主持公道。

沒想到四皇子出面為小姐做主之后,三公子就只剩和小姐添堵了。

剛才小姐一番話,流云在一旁聽得真切。

她只是個農家女出身,沒什么大智慧,在家中時,時常因為父母偏愛弟弟和父母多次爭吵。

小姐這樣不吵不鬧,固然懂事明禮,卻讓人心疼。她寧愿小姐剛才因為曹世珍和三公子吵一架,將那曹世珍打出去,也不想小姐這般長篇大論的說服四皇子,同時又安慰自己。

程玉關擺擺手,阻止流云接下來的話。

流云滿臉的欲言又止,程玉關知道她想說什么,卻不想聽。

她不想反復在別人面前揭自己的傷疤。

對,她只能這樣故作大方,故作不計較。不然呢?真的去大吵大鬧嗎?

她沒有吵鬧的底氣。

程玉關扶住疼痛的額頭。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強勢獨立的人都會失去別人的體諒和疼愛。反正她自己是。

遇事兒的時候,她能臨危不亂,步步為營,但是面對家人和感情,她卻沒有底氣。

前世的經歷漸漸模糊今生的糾葛身世對自己的影響越發的沉重。

兩世的片段糾纏在她腦海,程玉關趕緊揮手,讓流云下去。

她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脆弱來。

她想,她是該像四哥說的那樣,趕緊睡一覺。一覺起來,她還是那個舒朗利落的程玉關,而不是計較怨憤的程大小姐。

“小妹睡了?”

“是啊,三公子。小姐這幾天連續深夜被傳喚到衙門,已經三天沒好好睡一覺了。”

“沒吃晚飯嗎?空著肚子睡可不舒服。”

聲音越來越近,睡的迷迷糊糊的程玉關隱約聽見三哥和流云在自己床前說話。

“您去衙門之后,三小姐送走四皇子,便臉色難看,頭疼的很,午飯也沒吃就要休息。”

“午飯也沒吃?”

程瑯驚訝,“這怎么能行?你去煮個粥過來,我扶著小妹,好歹吃一點兒。”

“不用了,三公子!”

流云的聲音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白天的事兒生氣。

“小姐睡覺,一向不喜歡肚子里有東西。”

程玉關晚飯吃的早,又吃得少,所以習慣了空著肚子入睡。

“是嘛!”

程瑯是個粗心的,他哪里知道這些細節。撓了撓頭,程瑯嘆了一口氣,“這次小妹受了委屈,但是咱們又馬上要回京。這次若是沒有處理好,以后我和小妹走了,程家的鋪子在這里便無端樹敵,以后恐怕就難了。”

這次牽扯的是桐城大大小小的官吏鄉紳,若是都得罪了,以后鋪子肯定是舉步維艱。都說小鬼難纏,程瑯雖大大咧咧,也從不會輕易得罪人。

這次他出面,跟縣丞縣尉聊過,重罰首惡,其余牽扯人等,打幾板子便輕輕放過。

這雖然是為大局考慮,到底卻讓小妹受了委屈。程瑯心里也不好受。

本來還有怨氣的流云,聽到三公子的苦衷,也不再那么硬邦邦的,轉身給三公子倒了杯茶。

“小姐深明大義,知道三公子的用心。就是小姐越大度,奴婢越替小姐委屈。”

流云的話音兒漸漸帶了哭腔。

程瑯也趕緊手忙腳亂的安慰,“你別哭啊,小妹能干通透,你做她的丫鬟,可不能隨意掉金豆子。我以后,定然會補償小妹的。”

流云只啜泣一聲,便強自抑制住酸澀之意,“奴婢沒事兒,您去吃飯吧。您也是趕路回來的,從進了城到現在夜深,恐怕也沒好好吃飯休息吧?別只說小姐,您也吃了歇息去吧。不然這一場風波,讓您二位都累病了,可就讓那些暗戳戳看熱鬧的人得意輕視了。”

程家煊赫,生意紅火,兄妹相得,這般平靜的生活,在雞飛狗跳的人家看來,就是原罪。

人生在世,誰也不得逍遙。

聽流云這么說,程瑯一笑,“你這性子,跟在小妹身邊正好。”

程瑯為程玉關放下簾幕,遮住晃動的燭光,起身,“我先回了,你晚上多費心,看小妹夜里睡的踏實不踏實。若是半夜難受,就去請大夫開一碗安神藥,別像以往那般硬挺著。”

夜里,程瑯聲音放低,喋喋不休的囑咐流云,展現了往日里在程玉關面前從沒有過的體貼入微。

睡夢里,程玉關心想,往日里大大咧咧的三哥,不想還有這樣細膩溫情的一面。

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消失,少頃,流云從門口悄聲走進來,守到程玉關床邊。

看著小姐恬靜的睡顏,流云嘆了口氣,“白天氣三公子,可平日里三公子的關心又不做假。這人吶,究竟怎么才是對?才是好?”

流云迷惑,不知該繼續因為不平冷面對待三公子,還是平常心對待三公子。冷面怕三公子寒心,影響小姐,平常心笑臉相迎,她又覺得對不起小姐,不能替小姐表明不平。

糾結片刻,流云煩惱的趴在程玉關身邊,漸漸睡著了。

屋里再沒有動靜,程玉關卻清醒過來。

仿佛她的潛意識讓她避免直面三哥,此時人都不在,她便清醒過來。

隔著薄薄的簾幕,程玉關看向窗外的明月。

她喜愛透氣,除了冬日和刮風下雨的時候,床對面的窗戶總要開一扇透氣。

夜深的時候,萬籟俱寂,是再舒服也沒有的時候。

沒有人,沒有事,黑漆漆的,讓人看不到自己,可以完全放松。

程玉關伸手,放在頭下,枕著小臂,靜靜的看著夜景。

她想起小時候,跟奶嬤嬤一起的時候。那會兒家里清苦,冬天冷,奶嬤嬤怕她小,有什么意外,都是跟她在一張床上睡。偶爾她難受的時候,奶嬤嬤還會抱著她。

那會兒她想,她要掙很多的錢,給家里生一個可以不熄滅的爐子。

后來奶嬤嬤走了,她長大了,也掙到很多錢,可以不把任何人的小恩小惠放在眼里。但是她的心又空起來。

她又開始想念那個,除了她,不在意任何人的奶嬤嬤。

程玉關的腦海,像電影一樣,重放了很多內容。時而是奶嬤嬤,時而又是三哥,時而還有皇后娘娘,還有四哥。

想到四哥,程玉關忍不住嘆了口氣,卻差點兒驚醒流云。

等流云重新睡安穩,程玉關才松了口氣。

她想,四哥應該生氣了。

但是也沒辦法。

就像三哥在她面前說不出肉麻關心的話,她面對四哥,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算了,明兒讓著他些。”

程玉關這么想,又不知不覺睡去。

窗外明月如鉤,無聲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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