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扈輕爬起來,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
歲虞搖搖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嚴厲。
“宿善血脈覺醒的是空間之力,我觀他情況,此次覺醒的反應很大。空間之力向來不可捉摸,若成功必然可喜可賀,若不成…”
扈輕慌:“怎樣才能成功?晚輩定全力以赴。”
那倒也不必,龍族的名頭不是虛的,自家什么都有。
歲虞:“需要些時間,你盡去忙你的。”
扈輕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這是棒打鴛鴦了?
歲虞說完沒看她,直接轉身朝著后頭云海打出一道靈力,結界洞開,露出后頭奇幻景象,只見里頭明亮燦爛,一片片彩色光帶變換著形態,一會兒長一會兒短,一會兒凝聚一會兒散開,如瞬息萬變的立體畫卷。
歲虞雙手呈托狀,將宿善平穩得送了進去。宿善在光芒里穩坐,那些迷幻的光似乎感應到什么似的往他身上撞,撞上去變成無數水珠散開,飄得遠了又匯聚到一起再飄回來。一道道彩色的光撞不停,宿善身上仿佛開了無數彩色噴泉似的,煞是美麗。
歲虞轉過身:“等他出關,自會去找你。”
扈輕喉嚨干澀:“我——不能留下?”
歲虞詫異:“外頭的事情你放不下吧?”
扈輕便道:“也不是非我不可,我上頭還有個——”
不等她說完,一群帝印唰的現身,憤怒的犀牛群一樣從她頭上、臉上踩過。踩過去,再踩過來,看看她這張破嘴還能說什么。
扈輕:“.”
歲虞無言,這么得天道看重,且天道很拿她當自己人啊,只有自家人跟前才不用端著架子。
“你去吧。我們都明白你非去不可。”歲虞極力讓自己和藹,他絕對不是故意為難小輩的惡長輩。
扈輕有些騎虎難下,恨帝印這個時候不給自己面子,擋著半張臉低聲威脅:“不讓我守著,你們得補償我男人。”
帝印:“.”
自家人,這點兒好處對天道來說不算什么,一家湊一點點都夠宿善喝一壺的。
于是每顆帝印出一粒小小的光,當真是非常小,比小米粒還要小,飛進結界內落在宿善身上,一閃一閃比鉆石還要耀眼。
扈輕不放心,又跟寶蓮要了三滴露水,彈過去。
歲虞驚訝,這些,可都帶著空間法則的氣息。若宿善沒有陷入深度冥想,他自己便能想法子將這些煉化吸收。如今他自己不得行,扈輕又不懂龍族的身體奧秘,只能族里來做。族里的條件,再加上這些東西,一定可以成功,說不定效果翻倍還能縮短閉關時間呢。
“這下你可放心了?”
扈輕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宿善這邊父親大人多上心——”
歲虞眉頭一挑,她還錯有錯著的喊上爹了?
扈輕也是硬著頭皮喊,反正喊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順嘴了嘛。
“我會盡快把外頭的事情做完趕回來。”
歲虞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兒,怎么好像他和他兒子都在等著她回家似的?
這定位,是不是出了什么錯誤?
扈輕深深看了最后一眼,向歲虞行禮,轉身,大步走去。
歲虞背著手目送,覺得下一次還是讓老婆大人出面吧,他和一個小姑娘家的,很難打開話題呀。
順著原路返回,已經不見冰魔和幾位長輩,倒是那群年輕人都還在,甚至來了更多,見到她,眼睛放光一樣。
沒有長輩在場,扈輕恢復平日狀態,言笑晏晏的和大家打招呼:“你們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外頭越來越熱鬧。我家有個空間站,去哪里都很方便。”
說到這個,扈輕來了靈感:“你們要不要在家門口建個傳送陣啊,以后好常來往嘛。”
大家看著她,嘻嘻哈哈笑起來:“早有了,你怎么不知道呀。哦,大家沒跟宿善說,他忙嘛。”
對著扈輕擠眉弄眼,扈輕紅了臉,很難不往歪處想。哎呀呀,談戀愛嘛,是很忙嘛。
“咳咳,那什么,跟我一起來的前輩到哪里去了呀?”
才問出,冰魔的身影就出現。
“可以回去了?”
扈輕:“是,快去快回。”
冰魔無語,你這是把這當家了?
另幾位長輩沒有出現,冰魔也不解釋。一群人把扈輕送到他們的傳送陣那里,就在結界內側,很方便。
扈輕揮著手臂進入傳送陣,等和冰魔一起從傳送光束出來立即去看這座傳送陣的標記——爬爬界。很小的字,生怕別人看見似的。
龍族是怎樣的惡趣味,你咋不叫小龍蝦界呢?
不過說起小龍蝦,仙界有這物種啊,還不只一樣呢。
扈輕想吃了,吸溜著口水給冰魔介紹這種美味,冰魔給出一個很嫌棄的眼神施施然走了。不知道又去禍害誰。
扈輕回去看水心,水心已經醒來,和扈珠珠吵得天崩地裂的。
扈珠珠砸桌子:“憑什么聽你的?你都被人殺了你有什么臉讓我聽你的?”
扈輕轉身要走,被水心喊住。
“你來說,我受傷讓他這個當兒子的侍疾有什么問題?”
扈珠珠把桌子砸得哐哐響:“你讓老子給你擦屁股!”
水心大恨:“是擦身子!”
是了,他現在不能動,總覺得身上黏糊糊的。讓人給他打了很多清潔術都不管用,所以才讓這狗兒子給他擦身。
扈珠珠:“你身子沒屁股?”
扈輕頭疼:“太長老呢?”
扈珠珠眼睛一亮:“對,我喊太長老來。哼!”
跑出去了。
水心生氣:“看看這個逆子!”
扈輕手里抓出一塊雪白毛巾:“來,我給你擦。”
水心立即變得驚恐:“你離遠些!莫要碰臟我!”
扈輕:“.”
有些人,活著就是為了讓人捶死的。
毛巾擦在自己臉上,拖著凳子在水心面前坐下,額頭脖子擦個不停。
水心看了她一會兒,好奇:“你這是打哪里回來,怎么看著像是驚嚇一場?”
如今還有什么能嚇著她的?
扈輕苦笑:“送宿善回家,見了他父親。”
水心哦一聲,臉上浮出濃濃的興趣:“老爺子不喜歡你?”
扈輕更加苦笑,不覺得與水心說丟人,把自己的窩囊表現說了一遍:“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在人家爹面前直不起腰,我也沒虧待宿善呀。”
“那是因為你知道你愛宿善沒有宿善愛你多。你心虛。”
水心還是那個水心,總是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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