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是吃了一驚。
他正是這里的魔帝,扈輕進入他的勢力范圍他的帝印就給他報了信,感應到陌生帝印氣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道。
不動心是傻子。
立即鎖定對方位置,發現對方竟然只有兩三人,這位只覺得驚喜,一點兒不覺得對方是扮豬吃虎。
只能說,印主這個行當也有自己的傻大膽。
當然,對方也是有恃無恐,畢竟這是他的界,支援隨時可到,他還能隨時逃。
扈輕當然知道對方的主場優勢,所以她一出手便要破他的優勢。鎖定空間的寶物她不多,卻也不少,別家魔帝斂財的能力可比她強多了。她只要離對方足夠近,把十幾件寶物丟過去,再一波猛攻——
速戰速決,是她一向喜歡且對她最有利的戰略。
對方果然被這一波突然爆發的禁錮和強攻壓制,等他反應過來要全力反擊的時候,扈輕右手已經握著一角彎彎的月牙狠狠刺入他的身體。
竟然是帝印…她竟然直接用帝印做武器!
扈輕:廢話,知道印主有帝印加成一般武器不能破她怎么可能不用更好的法子?帝印能成就印主就能擊破。她那么多帝印長得什么形狀都有,多的是能隨手拿來做武器的。她這且是含蓄的,屋里那位,人家的帝印是那么大的刀呢。
這位魔帝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被一顆帝印解決,他迅速召回帝印,從他傷口內部狠狠將月牙帝印抵了出去。
若不是鬼門只收死魂,扈輕其實想在他肚子里開鬼門,收走魂兒拉倒。
可惜她沒那么大的掛。
“扈輕。”魔帝準確叫出她的名字。
扈輕絲毫不意外,微微一笑,白色碧色火焰剎那爆發,將兩人燒在里頭。
對方一愣,隨即身上多出一件如流水一般的罩衣將其完全罩住,也將異火的威力完美的隔絕。
扈輕不由驚艷,這衣服可不是衣服,而是濃郁的水系能量凝成,且不是器,是天然而成的寶物,正好克制異火。
咦?總不能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吧?
她的一只手與對方的一只手互抓一起,從對方掌中滲出許多黑色絲線,蟲子似的往她手上爬,要鉆進她的皮膚,無邊寒意從那些黑線上滲出,被爬過的肌膚處,變成凍冰。
好寒的水汽。
扈輕盯看,肯定道:“暗水寒漿。”
“哈哈,有見識。暗水寒漿正是克制異火的異寶。扈輕,我不去找你你偏自投羅網,交出你的帝印,我饒你性命!”
對方很得意,一張長臉放出紅光。
扈輕沉默,手上更加用力,身上的異火卻在慢慢變小,她的一條胳膊已經爬滿黑線,而對方身上那層罩衣長出好幾條拉扯住她的胳膊、腰間。
韶華抱著劍匣殺敵,飛劍的光連成一片片,保護了他,卻也讓他無法來給扈輕解圍。那一百傀儡,成功的糾纏住其他人,卻也分不出一個來幫扈輕。
韶華大急:“快放更多傀儡來!”
扈輕不回答。
魔帝哈哈大笑:“你當她還能放出來?你要鎖我,卻不知我也要鎖你,你的空間打不開了吧。”
扈輕嗤笑:“你的不也一樣。”
魔帝看著淹沒她半邊身子的黑線,當即催動速度,冷笑:“別人的地盤你也敢大張旗鼓得來。我這暗水寒漿附到誰身上誰就會失去抵抗力,異火都烤不干的水,你還有什么手段?哦,對了,你有帝印,那么多帝印——”
貪婪在魔帝臉上抖動:“可惜啊,帝印不能主動攻擊印主,你失去行動力,那么多帝印也不過是廢鐵。”
這是印主保護條例,要不然所有印主都指揮著帝印打來打去,那豈不是天道打來打去?倒反天罡!
扈輕手里的月牙帝印牢牢黏在她手心,無法前刺一寸。
這一會兒功夫,黑線把她淹沒得只剩十分之一。
韶華大為著急,將劍匣放在腳邊,拿出了火箭筒,不管三七二十一轟了再說。
傀儡靈巧躲避,躲不過去的直接往下倒,不管是倒在船上還是掉到下頭去,至少不會被轟著。
嘭嘭一陣亂轟,倒是將魔帝帶來的人轟得七七八八。威力太大火力太密距離又這樣近,即便那些人防御全開也沒能抵抗住。
魔帝對失去這些下屬并不心疼,死了這一批自然有更忠心的填補上來。
他有帝印保護是不會受到傷害的。
再看扈輕,已經完全看不見人了,包圍她的暗水寒漿已經變成一個黑水球,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魔帝既得意又譏嘲,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被暗水寒漿抓住的獵物沒有一個能逃過去。
啵啵啵啵啵——黑水團上忽然出現很多氣泡,這些氣泡從內側爆開,爆開后出現新的氣泡再爆開,一層接一層,很快黑水團小了下去,扈輕重新出現在眼前,她整理著頭發衣裳,最后一層黑線極快得在她體表消失,被她吃掉最后一口。
她舔了舔唇角,很是饜足:“味道很好,多謝。”
呵,什么暗水寒漿,有混元在,就是垃圾場、她都能吞下去!
混元什么能量都能吸收,限制它發揮的是她的身體素質。以前像暗水寒漿這樣能量過于充沛的,在她吸收之前能把她先凍死爆成粉末。就像以前她收伏異火的時候,先被燒化好幾次。可現在她身體一次次脫胎換骨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識海、丹田、身體,神魂、空間,還有神魂里寄居的小東西們,已經形成良好的能量環。呵,她吃不下的東西,都喂不飽它們!
這不,暗水寒漿想吞噬她,結果被混元拉進去一頓分食,各處各家都吃上小甜點不說,冰魔給她的那個冰核頭一次見長啦!
雖然只長了一微微,但要告訴冰魔這個好消息,讓他高興高興,好幫她打架。
扈輕沒死,這個魔帝就倒霉了,她的手還抓著他的手呢,一模一樣的黑線從她的手下鉆向他的手臂,可比之前他的速度快多了,就在他震驚睜大眼睛的時刻,咻咻咻淹了上去,將他的呼聲堵回喉嚨爬進他的氣管。
黑水團,換了個人兒當餡料。
扈輕沒松手,身體前面也淹沒在黑水團里,她凝重望了眼天,右手月牙斜向上刺入,而左手多出一把三角錐也刺了進去劃圈切割。
頭上霹靂炸響。
扈輕手穩得像個聾子,幾下將滾燙的心臟攪得稀巴爛。晶瑩鋒利的冰花嘭嘭嘭炸開,血色在黑水中氤氳濃得化不開。身體沒了,四肢碎了,頭顱也失去形狀,她淡定得打開鬼門送上一句往生快樂。
血色雷電怒不可遏奔下,扈輕絲毫不懼從碎塊稀湯中撈出帝印迎了上去。
韶華看傻了眼,不是磕頭喊爸爸嗎?怎么,這個是后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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