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已經穿過幾個界。扈輕和宿善一直是半閉關的狀態。兩人能走能看,但始終是神思不屬的狀態。方便其他人,牽著就能走。
路人見了報以憐憫:好模好樣的兩個男女,年紀輕輕被制成傀儡。
甚至在某個傳送陣排隊的時候,有人和杏谷交流制作傀儡的經驗。
“年紀小修為能有多高,只能用以玩樂。我更喜歡戰斗形傀儡。兄弟你喜歡好顏色的,正好我這里有一具想出讓。”
此時行路的只有杏谷云中和捌爺。冰魔是懶得在外頭晃的,而器靈們進空間只有一個原因:省錢。
哦,還有一個綠云騅也在外頭,臉帶面具身上捂得嚴嚴實實,新奇的看世界。他是小跟班。
云中太冷,捌爺太狂,三人中只有杏谷看上去好說話。
杏谷本想說他不需要,但那人動作太快,放出一具艷麗的傀儡來。顏色太好,栩栩如生,眼珠子跟活人一般欲語還休。
但,也只是顏色好。杏谷看過去就發現,這傀儡,當真是除了擺著當花瓶一點兒別的用處沒有。
“聽話嗎?”
“可聽話了。”
杏谷秒懂:“只有半分魂,催一下動一下。這種品質,誰拿都是砸在手里。”
傀儡師尷尬:“好看呀。”
“做不了事吧。”
“好看呀。”
“賣都賣不出去。”
“好看呀。”
好吧,好看確實是極好看的。杏谷買了。
云中捌爺綠云騅看他的眼神很奇怪,這都不放過?
杏谷咳咳:“把我當什么人?”
扭頭到了沒人的地方,杏谷把傀儡給燒了。那半絲魂兒從里頭飄出來已然凝不出人形,風一吹就散了。
“這樣的姿色難得一遇,助她解脫算我與她緣分一場。”
杏谷唏噓,倒有幾分憐香惜玉的俠骨柔腸,讓人高看幾分。
綠云騅:“啊,好多錢呢。”
杏谷拍上他的肩膀:“錢財乃身外之物,花的越多,來的越多。”
云中看他一眼,心道這話他要跟扈輕多說說。
等過了傳送陣,器靈一股腦冒出來,杏谷后知后覺:“你們的自由度很大呀。”
大家推勾吻來回答,勾吻一派天真茫然:“輕輕讓我們幫她記錄見聞。”
然后杏谷就信了。
連心大的捌爺都不忍心看。
等到扈輕和宿善出來后,捌爺悄悄問扈輕:“那個杏谷,跟你什么關系?是不是你半路騙來的傻子?”
扈輕:“.”
她說:“捌爺,這人一看就是受寵愛長大的,想一出是一出,腦袋時靈時不靈。”
捌爺一想,是這個理:“受過苦的人才時刻提防別人。”
扈輕便看他:“捌爺您這場罪,挺值。我閉關這些天,窮盡腦汁,還是沒摸著您說的那種境界的門檻。當初您是怎么觸及到的?”
捌爺說她急于求成:“云中跟我說了你的事。年紀不大,挺能折騰。你折騰出這么多事沒一件有始有終。不踏踏實實沉下心,你怎么碰到門檻?先把你手頭上的事做好。”
扈輕嘆著氣說:“我心里何嘗不明白。”
明明知道該靜心,但靜不下來呀,就眼前的,怎么守好六個界都是大難題。
與捌爺套話:“師尊嘴嚴,什么都不告訴我。凌云能遇著捌爺,別的地方就能遇到別的家里人。捌爺跟我透一透,我不能請咱自家人幫忙?”
捌爺好驚恐:“他們沒一個正常人!”
扈輕:“.”
捌爺好為難:“輕輕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有時候即便是自家人為你好,可能插手的后果是你悔不當初的。”
扈輕:“真有您說得這般嚴重?”
捌爺只能說一句:“要不然家里弄成那樣呢。”
行了,只這一句,扈輕不敢了。六個界,但凡有一個落到殘劍山如今的凄慘結局,她都會被天道劈死!
“那我要是需要救命呢?”
“哦,救命這種事大家還是樂意出手的。只要你把劍氣露出,自家人就能發現——如果當場有自家人的話。”
扈輕懷疑:“我怎么沒在師尊和您身上有這種感覺。”
嘎嘎嘎,捌爺樂不可支:“你才什么水平。”
好吧,是我太挫。
靠在船舷發呆,宿善走過來,貼貼。
扈輕:“我在想,異最后說的:不屈意志。”
宿善:“我也在想,但…有些摸不準。”
扈輕:“意志,不屈意志,我知道的多些。我小時候要求學歷史的,國家經歷涅槃重生還未過去多久,條件艱苦無數人僅憑一腔不屈意志…應該不是那個意志,起碼,并不完全相同…”
她說:“你還記得對抗魔螭神的時候,我拿出的那把劍?當時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極度渴求一把劍,然后我心里就有了一把劍。不是靈力,不是魔力,也不是魂力。我手里就有了一把劍,一把能對抗魔螭神的劍。”
她說:“宿善,在我原有的認知里,意志,是不可能變成實體的,它比神識更加虛無縹緲,它是一種思想,極致的、燃燒的思想。”
“但顯然,我以前的認知是短淺的,片面的。”扈輕沉默良久,“一切認知都要推翻重來,上蒼對我果真垂愛。”
宿善輕輕攬住她:“你說,不屈意志,會不會是進入內境的關鍵?”
扈輕靠在他懷里,并不樂觀:“冰魔,師尊,我師傅他們,還有你家的人,哪個沒有不屈意志?他們修為已至巔峰,不該全入內境?”
宿善:“等我們到了那個時候,就知道了。族里不會那么早告之我們一切真相。”
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說著話,很快將話題說到別處去,說說笑笑,羨煞旁人。
杏谷扭頭對云中道:“你知道嗎,我為了她,分手了十個女朋友。”
云中是看不上智障的,但這個智障有用,不但扈輕要用他,他也要用他,所以,格外寬容。
心平氣和道:“嗯,你為扈輕付出良多,我也感念你的好。這樣,前頭經過什么繁華之地的時候,你去艷遇,我保證扈輕不說你。”
杏谷感動,又拉不下面子:“我找女人,是用心的,不看臉。我也不是那種奔著露水情緣去的人兒。”
云中當即改口:“是我誤會你了,杏谷兄胸懷寬廣人才斐然又有惜花之情,一般女子是不配入你眼的。”
旁邊的捌爺:這是要算計一把狠的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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