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吻悄悄繞到后頭,又是一腳。
令皇朝前一撲。
扈輕好無奈的抬手捂臉:“令皇,你再不說,勾吻會把你屁股踹爛。”
令皇站直,沉默半晌:“那回空間說,我和你說。”
這是不讓人旁聽,多大的秘密?
老人參湊過來:“現在空間能進了?”
早想回去了,外頭真冷,對植物太不友好。但這個冰窩里的天然洞穴里生長著些奇花異草,他想移栽。
“能。我敞開了,我和令皇先進去,你們看這里能搬到空間放的就搬進去。”
有些天材地寶是活的,換了環境長不好。而有的東西不需要收走,在這里放著也沒關系。總之這些地方以后是她的私庫。
大家明白扈輕的意思,首先要收走的,肯定是用來建傳送陣的,送到文丁立即能用上。其次便是一些沉積的物品散出去能派上用場的。
扈輕帶著令皇先進了空間,隨即覺得空間不夠隱秘又進識海。
令皇一懵:“識海變成這樣了?”
以前的識海,是大海,有沙灘有海島,大家喜歡在識海里玩。后來識海濃縮成小陰陽,一片空蕩蕩,誰也不來了。沒想到現在的識海重新有了海水,小陰陽懸在上空,烈日灼炎和太陰清炎在里頭盤著,整個識海光亮一片。雷心、思慕和一叢羽箭散在周圍如星。還有一朵青色花瓣黑色底的寶蓮花。
扈輕心念一動,海面升出一叢水花變作舟,示意令皇與她面對面坐下。
“說吧。難得勾吻為你操心,她是看上你了?”扈輕打趣。
令皇可不敢,連連擺手:“是她看出我不對——”
扈輕奇怪:“你的不對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吧。你是不是惹著勾吻了?”
令皇一呆:“他們都看出來了?”
大怒,隨即一蔫:“原來都在看我好戲。”
扈輕好笑:“果然受了大打擊,以前那個怒起來挑三撥四亂咬人的令皇去哪兒了?唔,我想想,這前后變化如此之大,中間也只是隔著一個榴花。怎么,吃個榴花把你腦子吃壞掉了?”
令皇不語。
扈輕笑了笑:“是被榴花打擊到了吧。”
令皇猛抬頭。
扈輕更加笑起來,笑聲在海面上回蕩:“哈哈哈…帝徹敢玩這彌天騙局,必然要人相助,且不能多讓人知道。知道他與誰最親近就是了。再看他們斂財之多——帝徹雖是個假的,但他為了保住騙局一定要比真的更努力,所以他的精力得放在修煉上才能保住在魔帝圈的地位。那其他的事情誰打理?”
“肯定是榴花啊。枕邊人,唯一的夫人。說來,我見過的魔帝,只有帝徹這個假的才是癡心人呀。”扈輕感慨的說。
“總之,便是榴花很能干。你吸收了她的記憶,自慚形穢了?”
令皇瞪眼半天,原來,事情是這樣明顯。
“唉,是吧,我也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比我強太多。若我有她的能力,你的界我至少能幫你管一個。”
噌,扈輕兩眼放光,激動的起身去握他的手:“你可是接受了她的記憶——”
令皇搖著頭把她的手掰開:“那你能憑一本帝君的手冊管理好一個界嗎?”
扈輕:“.”
就那句話,教材都一樣,為啥有人清華北大,有人破碎成渣?
于是看令皇的眼神透出幾分嫌棄。
令皇悲憤:我就知道!
“說說吧,只是羞愧自己無能的話你不可能如此頹廢,按你拔尖要強的性子,你只會拼命證明自己。這樣一幅要死的樣子,是遇著你做不到的事了?”扈輕從空間里折了兩個大葵花盤,拋給令皇一個,她先摳下瓜子磕著。
令皇哪有心思吃東西呀,再說,他也不需要吃呀。捧著花瓣變成枯黃色的大葵花盤,轉來轉去,思索著怎樣說。
“帝徹是仙域那邊過來的。魔域有個古魔場,據說里頭埋葬了很多上古的魔頭,有重寶有傳承,所以很多人去。”
帝徹的經歷,是榴花后頭聽他說的。
帝徹的師門的確利用了帝徹。不只利用他一個。用很多人送命,就為了得到一件重寶。
帝徹至死都不知道那寶物是什么。他依照師門提供的線索,找到隱秘之門,手放到門上,身體里的一切被門往外吸的時候才發現他身體和神魂被師門動了手腳。剎那間,他醒悟過來,師門是讓他來送死的。
斷臂求生,可惜,被操控的身體根本做不到。
掙扎間,累累傷口鮮血迸濺,正好落在一塊破牌子上。
一雙手從他背后刺入他的胸腔,破了他身體里的傀儡印記,帝徹被救,與榴花一起出了古魔場。
帝徹的恨和悲,被榴花一句話按下:“等你有足夠實力,讓他們跪在你腳下懺悔。”
從此,兩人攜手走上一條強者的不歸路。
令皇說了很多兩人的奮斗史,扈輕聽得津津有味佩服不已,人才啊,萬年一遇的人才啊,膽大心細敢想敢為,比自己出色太多太多啊。
要是不走邪路,不觸怒天道,兩人的成就不會比今日低。
換個思路,便是走了邪路觸怒天道又如何,只要自己比天道更強——
扈輕止住這個危險的念頭,默念好多遍天道和自己是一伙。
令皇的話停下好一會兒,扈輕自顧自的沉思,等她回過神來,沖他點下頭:“繼續說。白手起家的故事振奮人心,但與你的心結無關。”
不需要她去從話語里甄別,靠著器主的感應就知道令皇還未說出重點。
這個重點,令皇其實很不想說,但,瞞不過去的。若是被扈輕強行透視心靈,他們的關系也便無可挽回了。
“咳,咳。”嗓子很堵,令皇鞠了把水咽下。
看得扈輕也鞠了把水,咂巴下嘴,沒味兒。
“榴花,想要的是自由。”
扈輕沒覺得意外,她甚至覺得終于遇到一個正常的、有上進心的器靈。誰愿意永遠被人掌控呀,所以她契約的那些人都有期限。
“除了自由,她想要一切。”
一切?
扈輕有些沒明白:“什么一切?”
“權利,地位,財富,感情…活人能擁有的一切,她都想擁有。”
扈輕恍然,哦哦點頭:“明白,應該的,她很厲害,以她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得到一切。”
語氣里,盡是欣賞,還有幾分敬意。
令皇眼神復雜,不得不承認自己酸了,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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