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的妖和魔,傳承是在血脈或神魂中流傳,扈輕沒有那個基因,因此身為人是修不了人家的本命神通的。但人修魔一樣使用功法,所以絹布曾經給過她魔修大全。
當年追殺百里絳,她便用了魔功里的一招神鬼泣。
可惜當時她修為淺,不然能一刀劈開秘境。
這樣厲害的功法,在絹布還只是基礎篇,那沒解鎖的高級篇會有多厲害?
魔皇令幫扈輕匯聚周圍魔氣。沙洞里,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間隔三米。魔皇令兩手深深的插在沙層下,飛快念咒,地底深處一道道魔力如風吹麥浪而來,上升,在這沙洞下形成一片厚重的濕意,漸漸竟有水浸出。
在洞外的水心詫異,拂開沙面,抓了把下頭的沙,一攥攥出水來。
“你修煉吧。之前一直在靈氣環境里,你的修為難免緩滯。趁著這機會,多吸收轉化魔力,能提升多少就提升多少,以后大多數事情都需要你來做。”
玄曜有顧慮,怕他也修煉的話會影響扈輕。
水心告訴他,有魔皇令在,只有用不清的,沒有不夠用的。
于是玄曜就在洞外也開始瘋狂吸收魔力。
水心背著手在十幾步的距離內走來走去,沙漠很熱,魔域的沙漠更是讓人熱得煩躁。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白色的僧袍,干脆取了衣料出來給自己做衣裳。
扈輕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沙漠,多少水流進來都在頃刻間漏下去點滴不剩。混元揪著她全身上下的經脈,像一只巨大的王冠蟲在她身體里掉頭掉頭再掉頭,不知道逆轉多少次,才將所有細枝末節都找到舒服的位置,安頓下來。
這樣的多重逆轉,扈輕都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人的范疇,她該不會變成魔了吧?
魔皇令:“安心,由靈轉魔,總要功法逆轉的。”
扈輕:“我臭了。”
腥臭無比,自己熏死自己。但逆轉的混元勢如破竹后仿佛通暢的瀑布,陰冷的感覺在體內一浪一浪沖刷,她并不覺得不適,反而感到自己的骨頭在淬煉,淬煉成玉石般的潔白寒冷與堅硬。
火靈根與金靈根不太適應丹田突變的新環境,雷靈根卻如沙漠玫瑰遇甘霖瘋狂的生長,漸漸從金火靈根霸占的空間中擠出自己的地位,再長到分庭抗爭的程度。
金色紅色紫色,在丹田內壁上長成極具沖擊美感的抽象畫。
扈輕很詫異,雷靈根竟是喜歡魔氣,難怪以前一直是營養不良的小可憐樣子。
魔力從經脈進入丹田,在丹田里轉化為魔元,魔元運轉周天沖入識海。
扈輕想也沒想把識海里的靈力轉動起來,轉得飛快,只要她夠快,靈力和魔元就不會有時間打架。轉著轉著,漸成陰陽魚的雛形。只是魔元部分很弱小。
絹布:“春神訣可突破了,以后你可以分修陽魂和陰魂。”
識海里的能量有了靈魔之分,也便有了陰陽之屬,對應的,神魂也能分陰陽修行。
隨著絹布話落,春神訣浮動于識海上空,以前扈輕見到的內容排列在天,倏忽變小,縮到一邊,新的篇章閃現出來,斗大的字,星空般的圖,扈輕開始念誦、默背、修煉。
魂力上升,脫離在靈力和魔元的水面上空,透明的液體,在扈輕的意識控制下不斷的變幻形狀,經過無數次的拉扯,分裂成完美的兩半,扈輕想也不想,把兩半魂力安放在靈魔陰陽魚的魚眼位置。
除了撕裂的痛,扈輕并未感到排斥,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不會有排異反應。
若是她運氣夠好天賦夠高,這兩部分魂力里能凝出半實體來,也便是魂丹的雛形。
可惜,她的好運余額不足,天賦也差了一截,等她從狀態中醒來,識海里水面兩分,一半透著淡淡的青,一半透著淡淡的藍。青是水青,藍是水藍。水青里有一塊透明的圓,水藍里也有一塊透明的圓。
懵:“我參照的是陰陽雙魚,為什么顏色不對?”
不應該是一白一黑?
絹布簡約道:“修為不夠。”
聽此,扈輕沒了想法,她就是修為不夠,她若是修為夠了,也不會狼狽到炸掉一根胳膊。
但陰陽之勢已成,以后它們自己就會默默調整成平衡的狀態。至于說魂丹——離目前的她還太遙遠。據說,魂丹可是能直接當丹藥吃,達到神魂階層的肉白骨活死人呢。
所以,有了魂丹千萬要捂著,不然會有很多人來撬腦殼。
春神訣解鎖成功,魔修大全也悄悄的自己解開新內容。
扈輕瀏覽著。大全大全,貴在一個全字,里頭記載的魔修的方式方法,可謂琳瑯滿目綱目齊全。當初扈輕開始修煉的時候,絹布直接為她找了最適合她的秘法,若是也如此在修士大全里挑揀,還不知挑到猴年馬月去。
這些只有扈輕能看到,能給參照意見的只有絹布。
不要提魔皇令那個老家伙,他提出來的建議,都很冒進。
扈輕還是喜歡求穩。
看來看去,所有功法都把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扈輕實在拿不定主意。
絹布:“要不然你就選這個十二魔宮吸星**好了。煉好了,能召喚魔神法相降臨。而且,這個功法,絕對比那個老魔頭的殘篇好。你看,它吸收的是魔氣,到后來能吸收星辰產生的魔力,很干凈的。那個老魔頭身上血腥氣非常濃,肯定用了邪法。”
又說:“這個煉著不好就換別的。咱們又不缺。”
又又說:“反正無論什么煉著煉著都會被混元融合進去,又不用你打坐。”
扈輕:“只是免了我打坐吸收能量。想提升還是需要我自己多磨練的。行,就選這個。等我魔功大成,就去找老魔頭,召喚十二魔神毆他,讓他看看誰才是老大。”
扈輕按照功法上學習,磕磕絆絆。沒辦法,絹布沒給她翻譯,所以她臨時學了新文字新釋義,便是人身經脈穴道,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名字,而且,運行的法子很跳脫。她以前修的秘法,無不講究流暢自然如水,而這篇魔功里記載的運行方式,卻猶如火一樣飄忽不定。
推翻她的一切認知與習慣,扈輕只能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