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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面對宮斗事件,遠比游戲里被快速略過的文字刺激,云皎驚魂未定地炫了三份糕點,便聽到室友辛答應讓她的宮女等會去拿晾好的被褥。那宮女正在替她織改衣物,便只應了聲。
按理說,她只要晚點兒去,屎盆子就扣不到她頭上。
但她都手握回檔金手指了,還能讓歹人平白陷害?!
云皎心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她福爾摩皎今天就要將這用得起洋釉瓷還使計害人的壞東西繩之于法!為富不仁!
“那我先去拿了。”
云皎起身,去到放著晾好被褥的屋里,每個秀女的被褥掛桿旁邊都有牌子,只要不是睜眼瞎,都不會拿錯。她拿著自己的被褥出來后,徑直走向紀貴人的屋里,敲了敲門:“我是云答應。”
“云答應?進來罷。”
紀貴人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她是馬上就要一飛沖天的人了,何用在一個模樣好些的小答應身上多費功夫,怕不是來攀關系的。
于是云答應進來后,紀貴人端著清冷小臉,先是給了個下馬威:“我的姐姐是有些恩寵在身,卻不是誰都能見到皇上的。”
云皎:“皇上?那不重要。”
紀貴人微詫。
云皎:“重要的是,我剛剛拿被褥的時候,聞了聞你的被子。”
紀貴人面色大變,雙頰飛紅,有羞的也有惱的:“你……聞我的被子作甚?”
沒想到云答應打的竟是她的主意!
“我的嗅覺比一般人靈敏,我方才在被子上聞到了很濃的郁金香味兒,如果是剛洗完又晾好的被褥,不該有此花香——我的被褥上就沒有。”
云皎既不想自己背鍋,也不想別人背鍋。
她只是個連曬好的被褥也要自個去拿的可憐人,推理找真兇這件事,還是交給有權有勢的受害人吧!
這,便是風險外包。
“我對郁金香花粉過敏,一碰到就會起疹子。”
這回紀貴人不臉紅了,但她一張俏臉陰郁了下來:“你來提醒我,我本該謝你,只是……郁金香沒有香味,你是如何聞出很濃的香味?”
“你不信,等會去被褥上打個滾兒?”
“我沒不信,”紀貴人定定神,道:“我會去驗證,但這事你別張揚出去,免得打草驚蛇。”
紀貴人沒問云皎為何要幫助自己。
想必是來投靠她,向她示好的吧,見她還坐著不敢走,她大發慈悲道:“你可以回去了。”
“不是,”
云皎上身傾前,拇指和食指輕輕磨擦了一下:“紀姐姐也不想對郁金香花粉過敏這事被傳出去吧?”
她不拿情報暗里使壞。
她要當面用信息差劫富濟貧。
紀貴人的眼珠子瞪得差點脫窗,清冷氣質不保,她不可思議地問:“你居然勒索我銀子?”
“勒索的多難聽啊,只是我有病,我會忍不住一邊走路一邊說夢話,紀姐姐你要是能打發點錢我去抓服藥吃好,我就不犯病了。”
“你要抓什么藥,我叫青梅去給你抓。”
“好說,五十兩銀子熬一個時辰。”
青梅拿著被褥回來時,就被自家主子冷著聲線叫她把被褥拿遠遠的放下,接著道:“把那個小箱子拿出來……不必拿大的。”
接著,紀貴人就給了云答應五十兩。
云皎空著手去,滿載而歸。
紀貴人果然并未聲張,而她則每天仔細檢查房間,等待洋釉瓷瓶的出現。
秀女都得去學規矩,不是全天候待在屋里。
歹人存壞心要下手的話,多的是作案機會。果然在第二天下午,云皎就在床底下發現了那個洋釉瓷瓶。她將其稍作偽裝,又敲響了紀貴人的門。
這回,也是帶著五十兩走的。
因為紀貴人有所防備,沒有大面積地接觸到過敏源,只有手腕起了紅點點,并未影響她赴淑妃之約,只可惜沒見到皇上。紀貴人失望而歸,回來就將辛答應逮了出來,查了個水落石出。
原來在入宮之前,辛答應就和紀貴人有舊怨,也知道老對手的這個弱點,原是不打算輕易動用的,但淑妃的邀約徹底點燃了她的妒火,動了歪心思。
在云皎吃到新鮮瓜的時候,辛答應已經被驅逐出宮了。
壞消息:她千辛萬苦刷出來的絕佳開局室友原來是個大壞蛋
好消息:她剩下的半個月將獨享豪華單間待遇
“辛氏向來寡言安份,真想不到還是個狠角色,”
何常在感嘆之余,又狐疑地盯著云皎的臉:“我怎么感覺你的臉圓了一圈?是了,這些日來你加餐不斷,看來鐵公雞終于舍得花暖灶銀子了。”
暖灶銀子是給膳房的好處費。
不給暖灶銀就只能吃冷飯冷菜,云皎之前不是摳,是真沒錢,只能靠不斷回檔刷新來刷出好點的菜式:“為了吃點好的也不容易啊!”
而未央宮里的龍褲衩子,也因為她不滿意夜宵而脫下又穿上,將龍脈強行關機。
反反復復,來回數次。
這下皇帝是真無心后宮了。
數日之后,后宮怨聲載道,太后看不過眼,以為是皇上看膩了舊人,便決定突擊考核一番儲秀宮的秀女——只要規矩大致上過得去的,就先都放進來后宮吧!只要能討得皇上喜歡,留住皇上的,都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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