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妖邪?”
九仙山,廣乘派中。
掌教真君天辰道人把玩著手中傳訊飛劍,笑容玩味地與一旁的長須老道嘀咕。
老道乃是廣乘派輩分極高的一位宿老長阿真人,就見其笑容可掬地接過傳訊飛劍查閱后不由挑眉。
“當今之世出現什么倒是都不算奇怪。”
天辰道人輕哼道:“原以為大周開放古界折騰一番這天地間可安分一段時日,不想做鬼之人總是不安分。”
長阿真人不知何時已取出一龜甲、銅錢默默排布演算起來,聞言不緊不慢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無外如此。”
“況且,這事未必是有人無中生有。”
天辰道人等著長阿真人排布幾番后才緩緩道:“如何?”
長阿真人無奈搖頭:“劫氣蒙蔽,總是不夠真切,難察其究竟。”
“不過這妖邪出世也只在這一二十年左右了。”
天辰道人嗤笑一聲:“若背后真有人攪和,無外乎便是仙庭的人。”
“亦或者有金鰲島的一些人給他們打個下手。”
長阿真人微微一笑:“神朝前腳于古界獲得了機緣,后腳就有人送上如此“大禮”,哎!”
長阿真人淡淡一笑:“只不過是有人推了一手將此事提前了罷了。”
“關鍵是掌教您的意思?”
天辰道人目光微沉:“這消息既然不是空穴來風,只怕如今不少老朋友都已得知。”
“如今山中需要一場功德的就你們幾個,此事再避過,只怕都要有怨言嘍。”
長阿真人笑道:“不管背后之人謀劃為何,妖邪為真,功德為實便有出手的必要。”
“至多仔細謀劃,好生應對就是了。”
天辰道人無奈搖頭:“可惜靈虛老鬼閉關,不然我還有參照。”
“罷了,此事便由你帶著陳玉卿處理,可請戊己杏黃旗同行。”
長阿真人起身從容笑道:“好!既需仔細應對,我便和玉卿盡早下山。”
天辰道人微微頷首:“在外之時關注一下玄都、玉宸的動作,事有不詳,當退則退。”
長阿真人點頭應是,自去與陳玉卿交流不提。
而不僅廣乘派有所行動,虛空之中,一處霞光璀璨,祥云飛騰的宮宇樓閣的建筑群中,不時便有珍奇異獸載著一位位仙神般的人物往來。
其中一座巍峨高渺的大殿之中,只見廣惟神君神色恭敬地與一青年神人相對而坐。
“這事兒不是你的手筆?”
廣惟神君神色之中亦是有著未曾掩飾的驚詫,聞言不由當即搖頭:“小弟即便有心,近來也是無暇他顧啊!”
“況且此事只怕已被埋了有段日子,近來才開始發作。”
廣惟神君對于此事也有些狐疑猜想,但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只不過面對眼前的廣元神君,他自然不好表現的太過“膚淺”,需得謹慎應付著便宜師兄。
廣元神君面容溫和,嘴角時刻掛著三分笑意,目光卻平和無波,不帶半點笑意。
“有意思。”
“我竟是也看不透這背后是何人所謀。”
廣惟神君輕輕頷首,對于背后推手的好奇心也是高漲。
畢竟就連他們師兄弟二人都看不透其中根由,此事便很有意思了。
要知道,道祖、道君不出,他們兩個的道行足以稱得上頂尖。
還有不知名的高手意在禍亂神州?
還有這等好事?
廣元神君已然提起興趣,不由含笑出聲道:“這赤明大千果真有些趣味,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好平白將功德讓與他人。”
“若能讓避免一場災厄,不也是我仙庭慈悲?”
“師弟以為如何?”
廣惟神君對于來勢洶洶的廣元自然不介意伏低做小,聞言從善如流笑道:“小弟一切唯師兄馬首是瞻。”
廣元神君溫和笑道:“師弟客氣了。”
“你我都是為師尊分憂的,有事兒也應商量著來才好,為兄可不是什么乾綱獨斷之人。”
廣惟神君深表涕零,一副極為動然的模樣:“小弟自然明白,也幸好的來的是師兄,若是他人……哎!”
廣元拍了拍廣惟神君的肩膀,一副“不愧是我的好弟弟”的贊許姿態道:“你我兄弟,自與旁人不同。”
“如今為兄來了,師弟也合該將此界諸多關系盟友一一交接,免得為兄行事之間出了岔子。”
廣惟神君笑容不變:“這是應當的。”
“有師兄在,小弟總算也能松口氣了。”
話語之間真假摻半,總得來說雖不情愿有人半路摘桃子,但對于廣元的到來,廣惟神君也沒有想象中那般抗拒。
畢竟赤明大千難啃的骨頭可是不少,他雖作風強硬,表現得足夠傲慢,實則也是怕哪天出門迎頭就罩下來一方太極圖或者砸下一枚翻天印。
便是盟友玉宸派那邊,內部之中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少。
他這廣元師兄來的可不就是正式時候?
白骨凈土。
天覺菩薩整合著往來的消息,眉頭卻不由漸漸驟起。
“廣惟神君那邊竟說此事和他無關?”
“貧僧也不曾做什么啊?”
葛無恨得了屬下稟報自然忍不住找盟友求證,聽聞此言也是一愣。
“你沒動,他沒動。”
“那如今神州的禍亂可醞釀不出什么大妖邪才是。”
二人默然良久,一時間竟想不出黑手是誰。
畢竟最大嫌疑除了廣惟神君就是天覺菩薩了。
而這二人可都不是什么做了“好事”不敢承認的性子。
葛無恨咯咯笑得很是陰險:“真有意思,哈哈哈!”
天覺菩薩也覺得此事很有意思。
但可惜,他無力摻和太多。
葛無恨本意不過來求證一番,想著順勢打探一番那所為妖邪的底細,給手下之人謀個“福利”。
他雖和仙庭沒什么聯系,但天絕可是早就和那邊暗通款曲了。
但卻不想眼下這口鍋竟落不到最大的兩個禍頭子身上?
想了想,葛無恨仍舊有些不放心道:“果真不是你?”
“不是!”天覺菩薩冷冷道。
“貧僧有那本事何必在此獨自舔傷口!”
葛無恨輕輕一笑:“如此一來,此事怕是更要小心應對了。”
“果真有意思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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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