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五十分。
“大海,來了多少記者了。”許敬賢看了看手表,將趙大海叫了進來。
趙大海回應道:“不到一半。”
畢竟記者接到消息后趕過來也需要時間,有的媒體離大檢察廳很遠。
“不等了。”許敬賢起身說道。
等他走進記者會會場時現場大概聚集有二三十人,隨著他入場,原本低聲交談的一眾記者都紛紛閉上嘴。
許敬賢先鞠了一躬,然后才面色凝重的站上講臺沉聲說道:“今天之所以舉辦這場記者會,是有一個深感痛心的消息要公布,經法務部檢察局查實總檢察長羅廣臣涉嫌受賄,其目前已經被帶走調查,雖此事一旦公開高調處理會影響檢方的顏面,但我覺得廣大國民對此應該具有知情權。”
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他在當首爾地檢檢察長時,想干這種有損檢方顏面和名譽的事都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他代表不了全體檢察官。
但現在他就是檢方話事人,可以決定為了大局選擇犧牲檢方的名聲。
至于什么是大局?
他就是大局!
“嘩!”
所有記者都沒想到許敬賢會放那么大一顆炸彈,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檢察總長涉嫌受賄被抓!
聽起來就天方夜譚,不敢置信。
那可是專門管理檢察官的檢察總長啊,專門抓別人的,總統一人之下的存在,竟然也有貪污被抓的一天?
“身為檢方的高層領導,我對此感到汗顏,感到很羞愧,請允許我代表全體檢方向所有國民致以歉意。”
許敬賢話音落下深深鞠了一躬。
隨后又抬起頭來,神色和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但同時,我又感到欣慰和自豪,這件事充分說明了政斧針對官員貪腐的立場,那就是不分大小一抓到底!而不是因為涉及到檢察總長就退縮,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像羅廣臣這種身居高位,卻仍舊貪得無厭的官僚終究是少數,檢察局蔡局長這種不畏強權,恪守正義的官員才是大多數,我相信前者會越來越少,后者會越來越多,國家將會變得更美好,國民將會變得更幸福!”
說到最后一句話,許敬賢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接著激動的情緒又平息下去,再次對眾人鞠躬說道:
“具體消息請大家等候檢察局的通報,今天的記者會到此結束,沒有提問環節,很感謝各位抽空前來。”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召開記者會,就是為了把羅廣臣被抓消息盡快傳開人盡皆知,不給魯武玄捂嘴和掩蓋此事的機會和時間。
憑許敬賢在民間的良好信譽。
他親自出面承認的事,哪怕還沒拿出證據,國民也會相信羅廣臣真的貪了,從而在后面的行動中支持他。
“叮鈴鈴叮鈴鈴”
剛走出會場,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是蔡東旭打過來的。
“喂。”
“閣下,總統來指示了,讓我立刻放人,你看……”蔡東旭請示道。
許敬賢輕笑一聲,“放吧,總統閣下是一國之主,他的話得聽啊。”
“放了?”蔡東旭驚疑不定,本就是以下犯上抓的人,現在放了的話那羅廣臣出去了后肯定會報復他們啊!
他現在有點搞不懂許敬賢想干什么了,如果沒有抗住總統壓力不放人的決心,那一開始就不該抓羅廣臣。
許敬賢肯定的回答道:“放了。”
“是,我明白了。”蔡東旭應道。
雖然想不通,也只能依令行事。
掛斷電話后,許敬賢對身后的趙大海吩咐道:“立刻通知東南西北四部地檢的檢察官放下工作,一路游行前往青瓦臺靜坐抗議總統干擾司法公正釋放檢方恥辱,貪污犯羅廣臣。”
“還有警察總廳那邊,通知鐘成學準備一下,檢察廳動了后他立刻安排所有能指揮動的警察響應抗議。”
“記住,所有人不許帶槍!”
“我們總統閣下不怕民意,喜歡一意孤行,那就讓他看看官意吧。”
“有什么事打電話到利家找我。”
趙大海這才明白許敬賢說的不搞陰謀詭計,從正面還擊是什么意思。
“是,我立刻去辦。”
許敬賢將手機關機,離開大檢察廳后上了車讓樸智慧把他送去利家。
另一邊,法務部,蔡東旭在法務部部長的監督下親自釋放了羅廣臣。
“羅總長沒事吧,總統閣下都知道了,是他親自下令放的你,讓你出來后就立刻去見他。”法務部部長是魯武玄的人,一臉關切的上前說道。
“讓總統閣下費心了。”羅廣臣面色沉著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蔡東旭冷冷的說道:“伱就等著扒官服吧。”
蔡東旭對此沉默著一言不發。
他不知道許敬賢的后續計劃,所以現在還真擔心自己會是什么結果。
但事已至此,只能相信許敬賢。
羅廣臣粗暴的推開蔡東旭后往外走去,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青瓦臺。
“總統閣……”
“廣臣啊,你受委屈了。”還不等羅廣臣把話說完,魯武玄就快步上前一臉關心之色緊緊握住他的手,接著又惡狠狠的說道:“我是真沒想到許敬賢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沒有證據就敢以下犯上,還開了記者會造謠。”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羅總長你放心,我會立刻親自對外澄清還你一個清白,并且下令成立特檢組,正式公開調查許敬賢。”
既然已經撕破臉了,魯武玄也不想再給許敬賢留什么顏面,他能將其提拔也來,那也能再將之踩入土里!
先把許敬賢拿下,然后從他身上入手查李青熙,只要抓到李青熙違法犯罪的蛛絲馬跡,那開放讜在即將到來的總統大選中就還有著一戰之力。
“總統閣下且慢,您是說許敬賢召開了記者會公布我被抓一事?”羅廣臣臉色一變,緊張的追問了一句。
魯武玄點點頭,“對,那個厚顏無恥的家伙,他公開說你貪污……”
“不好!”羅廣臣頓時就察覺到中計了,說道:“您不該下令釋放我。”
魯武玄還沒反應過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一名秘書驚慌失措的沖了進來匯報:“總統閣下,有數十名檢察官聚集在青瓦臺外抗議您干擾司法公正釋放羅總長一事,還有檢察官正在源源不斷趕來,正越聚越多。”
魯武玄聞言瞬間呆立當場。
“這就是許敬賢的目的,以此為借口向您施壓,逼宮,最終達到扳倒我順便震懾您不敢對他動手,整個檢察院已經被他經營得鐵板一塊。”羅廣臣抿了抿嘴唇,聲音嘶啞的說道。
“阿西吧!這個混賬!他是怎么敢的啊!”魯武玄怒發沖寇,轉身一腳踹翻辦公桌前的椅子,歇斯底里的吼道:“立刻打給警察總廳,將這些陰謀分子都給我抓起來!抓起來!”
許敬賢的做法總是在不斷的打破他對其最初的印象,不斷在突破他的底線,愛之深,恨之切,他現在對這個奸詐的野心分子已痛恨到了極點。
“總統閣下,不能那么做,一旦造成不可挽回動亂,國家讜那邊肯定會把責任全推給你,您會淪為國民唾罵的罪人啊!”羅廣臣連忙勸說道。
現在的政府雖然依舊還是開放讜在執政,但國家讜議席最多,已經掌握了國會,如果國會認定動亂是魯武玄的責任,那魯武玄都沒辦法反駁。
重視名聲的魯武玄聽見這話后熱血退去,稍微的理智了一些,一臉疲憊的揮揮手說道:“讓警察到現場控制局勢,攔截正在趕來的檢察官。”
“打給許敬賢,讓他來見我。”
話音落下,魯武玄繞到辦公桌后面無力的一屁股坐下,滿臉滄桑的仰起頭,“都是蟲豸,都是亂臣賊子!”
他就是想為國家做點事,為什么那么多人攔著他?為什么跟他做對?
許敬賢如果能初心不改,始終追隨他將自己的能力用在正道上明明可以造福國民,名留青史,卻為何要如此狹隘的只想著個人權力和利益啊!
“是。”秘書轉身離去,但很快又回來了,小心翼翼說道:“許次長的手機關機了,人目前也不在大廳。”
“阿西吧!”魯武玄一聽就知道那家伙故意躲起來了,抓起面前的文件直接砸了出去,氣得直大口喘粗氣。
“叮鈴鈴!叮鈴鈴!”
各部詢問情況的電話不斷打來。
同一時間,許敬賢抵達了利家。
“你怎么來了?”利音欣本正在給女兒喂乃,看見許敬賢后連忙把掀起的衣服放了下去,遮住白嫩的良心。
雖然跟許敬賢上過一次床,但那是在醉酒后半夢半醒的情況下,讓她當著對方的面喂乃還是有些放不開。
“過來看看。”許敬賢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提醒了一句,“流出來了。”
“啊?”利音欣一愣,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胸前,頓時臉色一紅將女兒塞給了他,“我去樓上換件衣服。”
“叫爸爸,”許敬賢抱著粉雕玉琢的女兒,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小丫頭張牙舞爪的發出咿呀聲。
把他心都差點給萌化了。
過了一會兒,換了身白色長裙的利音欣走了下來,看著這父女和諧的一幕臉上也情不自禁露出了抹笑意。
“這個點你不該在上班嗎?”
“累了,歇歇。”許敬賢高高舉起女兒放在自己脖子上,“走,爸爸帶你騎大馬,駕,駕,好不好玩兒。”
利音欣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
中間兩年多沒見過,而她和許敬賢的關系又很尷尬,所以兩人也沒什么話說,女兒就是他們唯一的聯系。
許敬賢在這邊逗女兒,可是青瓦臺那邊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門口聚集了大量檢察官和身穿制服的警察。
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目測起碼上千人。
“抗議總統干擾司法公正!”
“抗議釋放貪污犯羅廣臣!”
“如果總統不道歉,不重新抓捕羅廣臣,檢察院即日起全體辭職!”
得到消息趕來的電視臺記者直接進行現場直播,畢竟檢察官和警察在青瓦臺門口抗議可是百年難得一見。
“各位觀眾大家下午好,我們現在位于青瓦臺,大家可以看見我們身后聚集上千名檢察官和警察,他們正在向總統抗議釋放涉嫌貪污的總長羅廣臣一事,所有人情緒都很激動。”
“毫無疑問,這正是南韓是個法制社會的體現,檢察官并不會因為羅廣臣是上級就坐視總統濫用權力對其進行包庇,他們這既是在捍衛檢察院的權力,也是在捍衛南韓的法制。”
顯然,記者屁股是有點歪的,在帶魯武玄濫用權力干擾司法的節奏。
青瓦臺很大,隔音很好,按理說魯武玄聽不見外面的抗議聲,但他卻感覺這些聲音就在腦海中盤旋不散。
剛剛他已經接到了很多指責和詢問的電話,他感覺很累,好想歇歇。
“閣下,把我交出去吧,事態必須盡快平息,否則國家讜肯定會借此機會對您窮追猛打。”羅廣臣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鐘,起身沉著臉說道。
“不行!”思緒紛亂的魯武玄聽見這話直接一口否決,紅著眼睛干澀的說道:“我讓你來首爾是為給這個國家盡份力,不是讓你含冤蹲監獄。”
羅廣臣是自己調到首爾的,而且本知道他無罪,卻任由檢察官陷害忠良的話,這讓他良心怎么過意得去?
“如果含冤蹲監獄能解除您面臨的危機,那我又何嘗不算是為這個國家盡了一份力?”羅廣臣對此倒是看得很開,微微一笑語氣平靜的說道。
魯武玄頓時動容,眼含熱淚,以手掩面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的失態。
羅廣臣繼續說道:“我接觸過很多官員,唯有總統閣下您給我的感覺是不同的,您不應該如此倒下,就請讓我為您,為這個國家再最后付出一次吧,只要您還在任,只要鄭議員贏得大選,我就有沉冤得雪的那天。”
魯武玄滿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感情上他不想那么做。
但理智上他必須那么做,除非他愿意放棄斗爭將這個國家讓給自己所鄙視的人,可那是對國民的不負責。
魯武玄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羅廣臣說道:“如果我們最終還是不幸敗給了國家讜,辜負了你的期望和犧牲,那么,我會在卸任前使用總統特赦的權力宣布將你無罪釋放。”
雖然這么做他自己會承認不明真相的國民的指責,但羅廣臣為了他甚至甘愿含冤入獄,既然如此,他為救對方承受一些誤解又算得了什么呢?
羅廣臣笑著點了點頭。
下午四點多,抗議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魯武玄親自帶著羅廣臣走出青瓦臺,現場抗議的人群逐漸安靜。
“我是總統魯武玄,對于未經調查就下令釋放檢察總長羅廣臣一事我表示歉意,關于檢察局對他的指控會成立特檢組進行調查,在調查期間則由檢察次長許敬賢代行總長之責。”
如果是魯武玄以前的性子,他肯定不會低頭道歉,但上次不道歉他就被國會彈劾了,這次他不想再重演。
不想再給對手攻擊自己的機會。
畢竟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要抓緊扶鄭東勇最后一程。
在這個關頭,他不能被其他的事纏身,更不能再一次失去總統權力。
“我是檢察總長羅廣臣,關于檢察局對我的指控,我將全權配合特檢組的調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無論結果如何,總之,我問心無愧。”
羅廣臣一臉坦然的大聲說道,隨后面對眾人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待捕。
但卻遲遲沒有檢察官上前抓人。
畢竟總統可就在旁邊呢,雖然他們剛剛都喊的很兇,但真當總統出現在面前時,就都不想當冒頭的那個。
最終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檢察官走了出去,將手銬戴在羅廣臣手上。
隨著魯武玄公開道歉,羅廣臣二次被捕,檢察院門口的抗議自然也告一段落,檢察官和警察們紛紛散去。
現場的記者還想采訪魯武玄。
但魯武玄根本沒有理會他們。
在利家的許敬賢接到趙大海打來的電話后,將女兒還給利音欣,起身理了理西服道:“我要回去工作了。”
以代總檢察長的身份。
“我送你。”利音欣抱著女兒一路把他送到門口,心里居然有些不舍。
到門口后,許敬賢低頭親了她懷里的小丫頭一口,然后才大步離去。
這次全首爾的檢察官和大半警察集體逼宮,讓很多人都認識到許敬賢對檢察院的掌控到了多恐怖的地步。
這肯定會引來很多人的忌憚。
但是許敬賢不怕。
畢竟從今以后都該是別人怕他。
“把青瓦臺抓人那個檢察官帶來見我。”回到大廳后許敬賢吩咐道。
他喜歡這種能抓住機會的人。
趙大海就猜到許敬賢得知此事后肯定會見那個青年檢察官,所以早將其叫來了大廳,等候許敬賢的召見。
聽見這話后立刻就去把人帶到了他辦公室,“閣下,他是北部地檢剛剛入職的實習檢察官,叫崔代勛。”
“我們見過?”許敬賢看著面前身姿挺拔,神色激動的青年問了一句。
他莫名其妙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崔代勛聲音顫抖的說道:“閣下果然記得我!當初是您給我安排了老師補習,并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全身心備考才在兩年前考入司法研修院。”
話音落下,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是你啊!”許敬賢恍然大悟,他終于記起了有些眼熟的青年人是誰。
大概兩年前,這個年輕人那時還是一頭黃毛,看著很跳脫,其撿到了一個手機交給許敬賢,正是憑著手機里一條匪徒的錄音讓他知道了有人預謀殺害林妙熙,并查到利宰嶸頭上。
他問對方要什么回報,而崔代勛說想當檢察官,許敬賢給他安排了最好的補習老師,又給了一筆錢支持他參加司法考試,然后就沒再過問過。
因為他當時覺得對方多半會通不過考試,多失敗兩次就會直接放棄。
但是萬萬沒想到。
這家伙竟然一次就考過了。
許敬賢拍拍他的肩膀,“我當時就看出你是個人才,你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好,好,很好,非常好。”
他一副自己慧眼識珠的模樣。
“全靠閣下提攜,否則我今日恐怕還在渾渾噩噩的混著呢。”崔代勛對許敬賢可謂是感激涕零,魯武玄今年剛改革了司法考試,他這種人沒資格參加,如果不是許敬賢的話,那么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當上檢察官。
許敬賢改變了他的命運。
“也是你自己足夠爭氣,天助自助者。”許敬賢很欣賞這種有天賦又肯吃苦和努力且懂得感恩的人,對趙大海說道:“把他調到大廳來實習。”
“是。”趙大海微微頷首。
崔代勛更是呼吸急促,他想說什么感謝的話,但卻被許敬賢阻止了。
“不用說了,我有眼睛,會看。”
崔代勛重重的點頭。
“去吧。”許敬賢揮了揮手。
崔代勛九十度彎腰鞠躬后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許敬賢才有些感慨的對趙大海說道:“誰能想到呢?”
“命運是這樣的,有的人有天賦有能力,差的就是個貴人,您就是他的貴人。”趙大海微微一笑評價道。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許敬賢一看是李青熙打來的。
趙大海轉身離開并把門帶上。
許敬賢接通,“喂,李前輩。”
“敬賢啊敬賢,你今天可是搞出了好大的動靜。”李青熙笑著說道。
讓他都有些忌憚,不過現在兩人正處于蜜月期,對此自然只能忽視。
“都是形勢所迫啊。”許敬賢嘆了口氣道:“前輩恐怕還不知道,總統閣下讓羅廣臣從昌源調了人來,秘密調查你和我,想抓我們的小辮子。”
“什么?”李青熙聲音拔高,隨后惱火的罵道:“他這是狗急跳墻了。”
認識到正面上無法通過選舉來擊敗他后,所以想讓他失去競選資格。
“所以啊,前輩你沒打給我,我也會打給你。”許敬賢笑了笑,然后說起正事,“調查羅廣臣的特檢不能由總統閣下指認,得由國會指認。”
國會現在被國家讜把空著呢。
“明白,國會會以魯武玄私自下令釋放羅廣臣與之關系太近,需要避嫌為由否定他指定特檢,提出由國會來組織特檢組。”李青熙沉聲說道。
第二天,國家讜就公開指責魯武玄干擾司法一事,并對由他指認特檢一事表示質疑,提出由國會來指認。
私自下令釋放羅廣臣是無法回避和否認的事實,魯武玄也只能妥協。
最后國會任命蔡東旭為特檢組組長負責調查羅廣臣涉嫌受賄一事,而僅僅只用了一周調查結果就出來了。
羅廣臣不僅被查實受賄,還被他從昌源地檢調來的幾名檢察官指控多項違法犯罪,將面臨檢察院的起訴。
隨著羅廣臣戴罪,魯武玄的名聲再次受損,被他牽連,開放讜和鄭東勇的支持率都直線下降,再創新低。
而就在魯武玄冥思苦想怎么才能在卸任前把自己的得意門生,繼承者鄭東勇扶上馬時卻被其狠狠的背刺。
8月1號,鄭東勇突然公開宣布退出開放讜,和其他一起退出開放讜的人重組了統合新讜,他將以統合新讜總統候選人的身份參加年底的大選。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意識到魯武玄總統的身份已不能為他參選帶來任何幫助,反而自己會受其牽連。
畢竟現在國民都對魯武玄和開放讜不滿,又怎么可能把票投給他呢?
所以在退出開放讜之后,他還開始四處批評和痛斥魯武玄,以此來向國民證明自己已經和其劃清界限,自己不是他的人,自己也很不喜歡他。
本來就已經深受打擊,焦頭難額的魯武玄如遭重錘,他是連做夢也沒想到寄予厚望的鄭東勇會背叛他啊!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
開放讜名存實亡,魯武玄也推不出新的候選人,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徹底心灰意冷,現在能做的就是站好最后一班崗,然后退休回老家種田。
“小人哉。”李青熙將鄭東勇批評魯武玄的報道拍在桌子上罵了一句。
許敬賢笑了笑沒說話,畢竟他也是個小人,只是比鄭東勇稍好一點。
所以他沒資格評價對方的人品。
當然,他不喜歡這個人是真的。
至少他受過魯武玄恩惠后沒主動敗壞其名聲,甚至還準備在之后李青熙政府對他的清算中施以援手報恩。
李青熙又說道:“我看這家伙已經被權力蒙了心,現在距離投票不到四個月了,一個新組成的讜派能拿到多少選票?居然還不早點退出,我看他這簡直是白費功夫,自取其辱。”
“是啊,這家伙已經有點瘋,有點神經質了,到了這一步都還不肯放棄競選,越是如此我們反而越得小心謹慎,誰知道他會干出什么。”一向謹慎的許敬賢語氣凝重的提醒一句。
鄭東勇曾經是魯武玄培養的下一任繼承者,開放讜也曾經是全國第一大讜,那時候他意氣風發,本以為下一任總統之位是囊中之物,沒想到后面局勢卻急轉直下,其從云端跌落。
他明顯是無法接受這種結果。
紅了眼的他準備最后一搏。
這種豁出去的人是有點可怕的。
畢竟為了贏,什么事都干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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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