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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六章 天譴已至,壓力給到曹操這邊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10日  作者:牛奶糖糖糖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牛奶糖糖糖 | 三國:關家逆子 | 龍佑荊襄 


這兩年,曹魏的斥候、探馬、信使、傳令兵,無疑…成為了新晉的四大高危行業。

就比如這一次,當這斥候連滾帶爬的闖入了這軍帳,他趴在地上,顧不得起身,稟報道:“稟大王,六萬大軍…六萬大軍沒…沒了——”

不論他的神情如何痛苦、驚悚,可他的話無疑驚嚇到了此間大帳中的所有人。

“你說什么?”

夏侯淵毫不客氣的回應一聲,連帶著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

這斥候被踢翻在地,卻是連滾帶爬的再度爬起,跪的筆直,“將軍,將軍…小的所言非虛,小的所言非虛啊!六萬大軍…陽平關出擊的六萬大軍被…被埋伏在定軍山入口,那蜀將張飛三聲巨吼,石破驚天,竟是喊得山崩地裂,六萬魏軍悉數…悉數都被巨石埋沒,都葬送在那定軍山的入口。”

隨著這斥候的話再度吟出,夏侯淵的那再度伸出的腿,不由得縮了回去。

第一次聽到六萬大軍沒了,他懷疑這斥候是謊報軍情,是擾亂軍心,可重重的一腳之后,他還這么說,那…那…

那多半證明,他說的是事實——

但…六萬人?

就是六萬只豬站在那兒讓蜀軍去砍,也得砍上幾天幾夜吧?

至于什么張飛三聲巨吼石破天驚,山崩地裂,這話…唬唬三歲小兒還差不多!怎么可能?

郭淮夙來謹慎,對此間地形了如指掌,若是兩側山石埋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一時間,無論是夏侯淵,還是曹操,眸光深深的凝起。

在他們看來,這…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解釋啊!

就在這時,接二連三的探馬紛紛趕回,一個個闖入這中軍大帳,單膝跪地稟報道:“稟報大王,稟報夏侯將軍,六萬陽平關大軍在定軍山入口遇伏,被石塊淹沒,幾乎…幾乎全軍覆沒!”

一個人說的還有可能是假的,可這么多探馬同時表明…那無疑,無論是這六萬魏軍遇伏,還是他們因為山石碎裂全軍覆沒的這件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夏侯淵下意識的回頭朝向曹操:“大哥…”

曹操的一雙虎目則是在滿滿的驚愕中顯得有些無神,過了片刻,他方才問道:“那定軍山入口處的石壁比鐵都要堅硬,張飛的嗓子豈能吼破?而開鑿那里的石壁,除非是蜀軍大營…那劉玄德的兵馬動了!他動了么?”

“不曾啊…”夏侯淵連忙回道:“我已派威兒、榮兒密切盯著蜀軍定軍山上的大營,若是有動,當第一時間回報,即便是沒來得及回報,可旦夕間覆滅我六萬大軍?蜀軍必定是大舉進犯,威兒、榮兒當會率手下直取其大營…可現在,什么情況都沒有,那說明…”

一句話說到最后,夏侯淵啞然了。

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或許,劉備壓根就沒有出動大軍,可即便如此,他們也能撬動兩側石壁,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這六萬魏軍,一勞永逸的解決了后路截斷的風險。

這說明蜀軍還藏有大量的兵馬!

這才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是噩耗中的噩耗!

這時,夏侯淵不由得再度把眼眸轉向大哥曹操的身上。

曹操的雙腿已是有些踉蹌,他閉著眼,無語凝噎許久,像是才緩緩從這個悲劇的事實中醒轉。

他嘆息道:“看來蜀軍中有高人哪,是那法正?亦或者是…是那千里之外的關麟?”

“報——”

這時有一條消息傳來,斥候連忙稟報,“稟大王,已經查明,埋伏陽平關六萬魏軍的是…是一支從蜀中馳援而來的兵馬,他們也是這段時間屢屢奇襲我軍各軍團的兵馬,約…約有三千人!其箭矢上均刻著一個‘禪’字,為首將軍乃是…乃是那諸葛瑾的兒子——諸葛恪!”

聽到這一條傳報,曹操與夏侯淵均是一言不發,顯然還在回想,回想這個“禪”字,回想諸葛恪的名字。

倒是一旁久久還未發聲的賈詡,在沉吟了良久之后,喃喃吟道:“那大耳賊的兒子不正喚作劉禪劉阿斗么?至于諸葛恪,呵呵,瑯琊少年諸葛恪,他們以前可都是在荊州跟在那關麟身邊過的!”

也就是賈詡這一句話,讓曹操與夏侯淵陡然間全明白了。

如果這件事兒牽扯到那關四關麟身上,那一切的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三千埋伏六萬如何?

呵呵,這兩年來,這關麟一出手就泯滅超過十萬魏軍的戰役還少么?

“報——”

有關定軍山腳的情報猶如雨后春筍一般,這次的探馬將更細致的情報送回,“稟報大王,夏侯將軍,已經查明…導致山石碎裂的并非是那張飛的怒吼,而是那諸葛恪帶領的三千蜀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是將兩側山巒那堅硬如鐵的石壁給生生炸開,還是在同一時間,因為發生的太快…六萬魏軍無處閃躲,那張飛又守住出口,故而…故而幾乎全軍覆沒,郭淮將軍、張既軍師…悉數,悉數戰死——”

當這一道消息傳出之時,曹操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冷寂,變得暗沉如水,變得昏暗如墨。

夏侯淵看出了大兄的心情,連忙斥退眼前的斥候與探馬。

“出去,都出去——”

“喏!”

隨著這些探馬、斥候整齊的聲音,這些人一齊退出。

可曹操那悲憤的心情并無半分的起色。

是啊,他的優勢本也就只有幾萬兵馬,只有占得先機、先發制人。

可現在…

毫不夸張的說,他不惜聲東擊西、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調來十余萬大軍…如此費盡心力方才謀得的局面,一夕間全都葬送了。

現在的劉備…退路暢通,糧道暢通,他才是真正的進可攻,退可守…

最重要的是軍心——

六萬兵士的折損,這足以將整個魏軍的軍心降至谷底,如果…如果蜀軍在宣揚出那神話般的張飛三聲怒吼石破天驚。

這幾乎類似于“天譴”,壓力剎那間就全部都集中在魏軍的身上了。

再加上天子已經落入敵手!

將士們心中會不會想…他們是在逆天而行?這…這才是最可怕的!

心念于此,曹操的心情更添凝重,他咬著牙吟道:

“鳴鐘,所有文武帳中議事——”

定軍山上,蜀軍大營。

劉備站在一個山坡前,俯瞰著整個定軍山糜爛的戰場,不由得感慨道:“想不到,魏軍中最擅長大軍團調度的荀攸走了,可他的本事卻被那曹孟德學了個精光。”

之所以如此感慨,是因為就在方才,法正細致的為劉備復盤了一番這定軍山的戰場。

連帶著與官渡之前的白馬、延津一戰做出最直接、最橫向的對比。

白馬、延津之戰是曹操屯兵延津偽裝渡河,迷惑袁紹大軍也渡了河,曹操卻出其不意的自引輕兵疾襲白馬,解了白馬之圍。

誠然這一戰有關羽斬顏良的功勛,可戰略上卻是倚仗的荀攸的奇計。

而在隨軍的謀士中,分工其實極其復雜,有專門在戰前搞用將的;

有專門刺探將士情緒的;

有專門考察地形的,還有專門幫主帥分析敵方將領的;

更有臨機決斷,在微觀戰場負責大軍團調動的;

曹操精于宏觀戰略的部署,在微觀戰場的大軍團調動上并不擅長,而荀攸最擅長這個,故而利用疑兵、偽裝、軍團調動…助曹操聲東擊西贏了白馬、延津一戰。

如今細細的去分析可見,定軍山一戰,疑兵、偽裝…關中兵馬的調度,這些…簡直與那荀攸的奇策,與那延津、白馬一戰一模一樣!

法正也順著劉備的話感慨道:“荀攸一生為那曹操獻出了十二奇策…一策比一策奇,一策比一策險!曹操又極擅長學習,如今觀其調兵…觀其在整個定軍山上的部署,可見已領會到這十二奇策的精髓…”

說到這兒,法正頓了一下,然后思慮了許久,還是鄭重的說,“主公必須要做出決斷了,陽平關的魏軍很快就會封鎖助我們的退路,我們現在若要撤離還來得及,可若是依舊堅守下去,留給我們輾轉騰挪的空間會越來越少…主公,理智的說,我該勸你放棄這一戰,放棄這些離散的兵勇,即刻撤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我卻…卻…”

說到最后,法正欲言又止,儼然…一些話他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孝直,我懂你的意思!”

劉備轉過身望向那定軍山間的山道,“我一生以仁義、信義立足于世,我謀得宗室劉璋之疆域已是犯了不仁不義之罪名,然事急從權,天下黎庶多體恤于我,可…我劉備今日若背棄這數萬離散的將士獨自逃離?那敢問天下,還會有人站在我這一邊么?我劉備豈不是成為那世間第一偽善,被世人…被萬萬世所唾棄么?”

說到這兒,劉備“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他的聲音也帶著些許頹然,“孝直啊,我知你臨陣之部署,大軍團之調度不亞于那曹魏的謀主荀攸,也知,倘若不是因為身后這支來自陽平關的數萬魏軍掣肘,你必不會被束縛住身手、拳腳,可事已至此,是我對不起你,讓你的才華無法施展!”

作為好基友,法正能讀懂劉備,劉備也能讀懂法正…

他們是惺惺相惜,是臭味相投。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如今不利的局面,因為糧道即將被截斷而陷入更加困難的境地,好基友法正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那該死的陽平關魏軍…”

這時的法正不由得揣緊了拳頭,一副憤憤然的模樣。

劉備也“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他的仁義之名不能倒,這是他能屹立于這個時代安身立命的東西。

只是,現在,就只能期待奇跡的出現了。

“報…”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迅速的趕來,看架勢是要稟報給劉備最新的情報,卻見得劉備的神色并不好,于是將情報轉述給了護衛他的將軍陳到。

陳到聽到后,臉色大驚,下意識的問了句,“此言當真?”

斥候重重的點頭,“如假包換——”

這下,陳到迫不及待的上前,連忙向劉備、法正如實說到:“主公,軍師,就在剛剛,有消息傳來,陽平關那六萬來截斷定軍山退路的魏軍在山腳下遇伏,六萬大軍連同他們的將軍郭淮,軍師張既全軍覆沒——”

陳到這一句話聲音不大。

可傳出的剎那,傳入劉備、法正耳畔的剎那,卻猶如五雷轟鳴。

而下意識的…

劉備與法正不可能相信。

他們竟是異口同聲大聲吟道:

“什么——”

是啊,也不怪他倆如此激動,六萬人,截斷退路,這是決勝的一招,曹操怎么可能犯錯誤?大魏怎么可能派出一個糊涂的將軍?又怎么可能輕易的被埋伏?

退一萬步說,他們蜀軍各自為戰?多被困在這巴山山脈之間?

誰…誰有這能耐,能埋伏?

不等劉備與法正從驚愕中醒轉。

那斥候已經上前,連忙補充道:“是三將軍,他大發神威,定軍山下三聲吼,兩側石壁崩塌,整整六萬魏軍,悉數被埋葬在那山道中,無一生還——”

當斥候的聲音吟出。

劉備與法正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紛紛轉過頭來,兩人彼此互視,四目相對,然后…他們的心頭吟出了同樣的三個字:

——斗戰神!

定軍山下三聲吼,葬得魏軍六萬卒,這…這哪里是張翼德啊?這分明就是只有傳說中、故事里才會出現的斗戰神哪!

“乖乖的——”

站在那山石崩塌之處的外圍,究是如今在魏屬雙方…已經被神話的斗戰神張飛。

此刻也不由得驚掉了下巴,朝著那諸葛均道:“你的話俺聽懂了,便是這小小的炸包,旦夕之間便能將這堅硬的山石炸裂,乖乖的,云旗那小子…什么時候畫出這么大威力的圖紙啊?有這東西在?那以后上戰場,還沖鋒陷陣個錘子啊!直接把這炸包擺好了,等著敵人過來炸飛了就是!”

張飛看著那還剩下的幾個炸包,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生怕掉在地上,把他也給炸飛咯!

當然,他的心情是驚訝地,他原本以為他的力量,他的嗓音,他的武藝就已經是破壞力驚人,可是與這小小的“炸包”比,那簡直是螞蟻比大象,差得遠了去了。

“盡管,我也不愿意相信…未來,可能武藝真的不那么重要!”

諸葛恪侃侃解釋道,“可事實就是如此,先是此前云旗公子繪制的連弩、八牛弩、木牛流馬,然后是四方山挖掘出于來的白磷,加工而成的縱火的大殺器,再后面是能翱翔在天空中的飛球,如今又是這灌鋼下削鐵如泥的兵器,刀槍不入的牛皮軟甲,就連能旦夕間產生巨大破壞力的炸包也從圖冊變為現實…或許,我是說或許,在未來的戰場上,武藝反倒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熟練掌握這些全新軍備!”

“或許從夏、商、周,到春秋戰國,到秦王一統,到楚漢相爭,這縱觀幾千的戰場要迎來大變局了,時代已經徹底的變了…”

諸葛恪說這些時,眼神中無限期翼、神往,就好像他已經看到了這戰場。

張飛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感覺手里的丈八蛇矛不香了。

“咣”的一聲,他又是一拳砸在了兒子張苞的頭上,“聽聽人家元遜說的,跟云旗說的一模一樣,學武救不了大漢,你天天練武練個什么勁兒啊!啊…”

張苞無辜的揉揉頭,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老爹暴擊了,寶石爆頭…

但是他沒法說。

倒是這時候的黃忠,一邊琢磨著諸葛恪這話,卻是有一些疑問,“元遜,或許未來的戰場真的如你說的這般,或許…時代真的變了,可我卻有一事不明,是這次的埋伏!”

“黃老將軍但說無妨!”

“元遜哪…”黃忠一捋胡須,“若誠如你說的,這炸包的威力如此之強,那何必炸兩側的石壁呢?直接埋在這地底,等那六萬魏軍趕到的時刻引線一點,那不是旦夕間就灰飛煙滅了,比這石塊砸落,他們魏軍死的還要快…”

這個…

諸葛恪記得他已經向張星彩解釋過一次,但這次是對黃忠,他回答的更細致一分,“黃老將軍能想到這一層,足可見已經對這炸包頗為認可,然而…我叔母黃夫人雖是研制成功這炸包,但,總歸蜀中沒有如荊州沔水山莊,如江夏制煉坊那樣的規模…也沒有云旗公子發展出的一條條生產線!故而…我們能攜帶過來的炸包數量并不多!不足以炸掉六萬魏軍的!倒是…”

說到這兒,諸葛恪頓了一下,“倒是洛陽…云旗公子那邊的話…”

諸葛恪話剛剛講到這兒,張飛突然反應過來。

他恍然大悟一般:“你的意思?魏軍三路去進攻洛陽,云旗那小子是要把那些來犯的魏軍給炸飛咯!”

面對張飛的疑問,諸葛恪微微頷首。

“那邊有沔水山莊與制煉坊的供應,又是云旗公子親自坐鎮,料想…擺出個炸包陣的難度不大!黃老將,三將軍,我們且拭目以待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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