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第六六五章 法正:我活著的意義,就在于此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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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五章 法正:我活著的意義,就在于此啊!


更新時間:2024年04月30日  作者:牛奶糖糖糖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牛奶糖糖糖 | 三國:關家逆子 | 龍佑荊襄 
字:大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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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三年,夏。

漢中,定軍山腳。

血色殘陽布滿長空,也染紅了這片血腥殺戮的戰場。

“咚!咚!咚!”

山腰間鼓聲如雷,數不盡的身著藍、黃色鎧甲的魏軍沖向紅色甲胄的蜀軍。

從九天俯瞰,藍色與黃色仿佛將紅色徹底的包圍,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戰況尤為激烈。

劉備的戰馬已經被射殺,他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他不斷的喘著大氣,卻是恨恨的望著那山腳的敵陣。

魏軍也是殺紅了眼…

如此箭雨,他們是沖不過去的!

“憲和?主公呢?主公在哪?”

法正一把扶起簡雍…

望著來勢洶洶的敵人,他心頭暗道:

——雖未能射殺賊將,但至少…將賊軍引到了這邊…

身后無數魏軍緊緊追逐。

突然一頂大帽子壓了下來,陳到的手一送,劉備已經上前,一干白耗兵連忙架盾掩護,不敢讓劉備失去他們盾牌的庇護一次。

“誅逆魏,伐無道——”

看到好基友身處這箭雨覆蓋之下,劉備疾呼。

“盾陣,盾陣…”

“夏侯將軍,那大耳賊從半山腰沖下來了——”

“將軍小心!”

就在法正開口的間隙,有一支箭矢從盾陣的縫隙穿過,隨著一名白耗兵倒地,更多的箭矢從那破綻中射入,又是一連串白耗兵倒地不起,整個盾陣傾倒,就連劉備也跌倒。

以此…挽回這不利的局面。

“你回來啊…劉玄德,你給我回來啊——”

“蜀賊受死——”

說到這兒,法正直接起身,竟是先劉備一步直接從那盾陣的窟窿處鉆了出去。

“你…”

“主公呢?你看到主公了么?”

密集的箭雨不斷擊打盾牌,總是有“殘忍”的箭矢躍過了重重盾陣,在縫隙間射入其中,一個白耗兵登時倒地,那隨著他的倒下,盾陣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無數的弩矢從這窟窿爆射而入…

陳到看著這般慘烈的戰況,他聲嘶力竭般的嘶吼,試圖去勸阻主公劉備。

“攔住他們——”

他指著那山下的魏軍南寨,“黃漢升老將軍、嚴顏老將軍,他們已經年過七旬,卻還在為我奮力拼殺,那數萬兵勇,他們哪一個沒有妻兒老小?卻未言一句退卻,沒有一個投降,他們…他們都是為我劉備而戰,為漢室而戰,這種時候,我不去救他們?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赴死么?”

“拉滿弦——”

心念于此。

“大漢光復在即,我劉備永遠會沖在最前,還能起身的弟兄們,都隨我沖——”

“呵呵,我有什么好擔心的?連明公也說,不忍那些為你而戰的將士們深陷埋伏,不惜親自冒著箭雨、飛石向前沖鋒,何況是我法正呢?我…我法正是你手中那陰暗角落的刀啊——”

法正卻接著說,“主公,局勢還遠沒有到需要主動親冒箭矢與敵人淤血拼殺的地步,黃忠、嚴顏老將軍、趙子龍將軍、馬孟起將軍…他們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這數萬蜀軍也是主公與諸葛軍師親自募集、訓練出來的,主公該隊他們有幾分信心哪…”

夏侯淵下意識的抱住這兵士,只是,這兵士口中的鮮血狂吐不止,臨終之際,他喃喃吟道:“將軍大義,能追隨…能追隨將軍,我雖死無怨——”

法正一邊用手擦拭著面頰上的血跡,一邊輕輕的說:“主公,你是在擔心我么?”

法正也顧不上安置簡雍,連忙再度上馬。

可他迅速的爬起,還要向前。

可劉備已經殺紅了眼…

說到這兒,再沒有任何時刻比此刻的法正更堅決,“憲和”…法正幾乎是緊咬著牙關,他留下最后一句,“我…我存在的意義就在于此啊!”

法正尤是一動不動,最近的一支箭矢是貼著他的面頰劃過,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抹箭矢破空時凌厲勁風留下的傷痕。

夏侯淵還在吩咐。

怎么能來救援呢?

劉備不下山…那蜀軍的陣地就在,縱是此間敗退,幾萬人,哪那么容易掃蕩一空,那些殘存的將士們,至少也要有個回家的路啊!

“嗖嗖嗖…”

簡雍卻說,“沒用的,主公的心境我最能體會,他…他從未戰勝過曹操一次,他屢屢在面對曹操時抱頭鼠竄,這一次…主公是不想跑了,主公想堂堂正正的與那曹操拼一次…不惜一切代價的拼一次!”

“主公,小心…箭——”

“不行!”

好一些蜀軍從半山腰俯沖而下,他們揮舞著佩刀、長矛,舉著盾牌,瘋狂的涌向那藍黃色的包圍圈,試圖沖開一個缺口,與其中的同袍匯合。

無疑,劉備的話是極富感染力,又極富有魅力的,法正承認,讓他決定一生追隨劉備,為他肝腦涂地的正是這點。

“拼是為了臉面,可命都沒了,臉面還有意義么?”法正怒斥一聲。

“孝直?你要嚇死我么?”

隨著部將的應喝,更多的弓弩手派往山道那邊,當然…這樣會讓魏軍南寨內外數以萬計的蜀軍好過一些,可…夏侯淵清楚,或者說是曹操千叮嚀萬囑咐。

趁著箭雨停歇的時候,他繼續向前,全然不顧自身安慰,渾然忘我了一般。

“孝直避箭,是為救我…我總算知曉孝直的深意…”

咕咚…

狠狠的一聲,劉備直接撥開了面前的盾牌,他嘶吼著,還要向前,“破賊立功就在今朝,隨我沖…隨我沖——”

這樣的人…將義字放在性命之前,他對待身邊的兵士?又豈不是愛兵如子呢?

“可惡…”

“孝直你瘋了…”

說到這兒,隔著那盾陣的分析,劉備不忘深深的凝視向那戰場,凝望向那定軍山對岸山脊處的曹操。

可他若有個什么閃失,這仗…就不用打了!

說到這兒,劉備抬起頭,環望周遭,“傳我軍令,所有蜀軍悉數撤離回定軍山營寨,防線加固,高立起我漢軍軍旗,告訴那些浴血奮戰的蜀軍,我們的陣地還在,我們依舊能夠阻撓一切來犯之敵——”

看著手中的兵士漸漸的停止了吐血,漸漸的沒了呼吸,夏侯淵的一雙瞳孔怒目圓瞪,他去尋找那放暗箭之人。

此刻的黃忠帶著一干親衛絕塵而去…

鮮血汨汨落地——

“我倒是想攔,我攔得住嘛?”陳到一臉面頰難受、猙獰到極致。

“孝直,我和你一起撤退…”

與此同時…

“陳!到!”劉備怒目瞪向陳到:“你是要叛逆?要謀反么?”

倒是黃忠,他淡定自若的收起長弓。

誠如法正對簡雍說的那般,關麟建立醫署,遍訪杏林,不遠千里派醫者赴蜀中救法正性命,他存在的意義就在于此啊!啊!

在劉備那炙熱中帶著幾許憤怒的眼芒中,只見法正重重的頷首。

黃忠的目光愈發的冷凝,他轉過身,迅速的翻身上馬。

得虧黃忠的這兩箭,這才使得劉備率領的半山腰的蜀軍,在遭遇到第一輪密集的箭雨,在倒下一片兵士后,沒有被后續的箭雨持續打擊。

“玄德?玄德你在哪?”

他的心一橫,他大聲嘶吼:“繼續沖…繼續沖將下去——”

不,是今日的劉備絕不可能放棄那些山下的同袍,他不想再背負一次這樣的失敗了。

“主公,不能沖了…”

伴隨著一聲“得得得”的馬兒的嘶鳴,法正再不停留,他神色緊繃,渾身都在顫抖,他已是縱馬而去。

“孝直…你說的對…”

這一刻的他,那渴望戰勝曹操的情緒不斷的渲染,他歇斯底里一般的爬起來,然后向前沖,面對箭矢,他閃躲…

可這樣…白耗兵的損失極重!

這時,法正正好趕來,看到劉備在前,看到呆若木雞的陳到,他連忙問:“陳將軍?如此密集箭矢…怎生還讓主公向前!”

似乎是察覺到夏侯淵把目標轉移到了劉備的身上,黃忠大喝一聲,他是要效仿當年射殺龐德那樣,用那射程極遠的蒙古復合大弓遠距離射殺夏侯淵。

只是這次…夏侯淵身旁的親衛早有準備。

夏侯淵這才后知后覺,他朝著黃忠方向大嘯道:“殺了這老匹夫——”

“嗖”的一聲,是一支破空的箭矢,竟是從超過兩百步之外急射而來。

“我去把主公拉回來…”

“主公,不可再向前了啊!”

“主公說的對呀…黃漢升、嚴顏老將軍,那數萬兵勇都是為了主公而戰,主公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赴死呢?”

“孝直…你也要勸我么?”劉備第一次用怒目瞪向法正,瞪向這個好基友。

這時,有親衛提醒道:“那里…”

一枚枚盾牌迅速的立起,擋住了這來勢驚人的箭矢。

卻見得一名親衛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迅速的飛身撲倒夏侯淵。

他已經知悉法正的意思…

“當務之急,主公需要穩住營盤,占住這定軍山,如此…將士們突圍也好,潰敗也罷,總歸還有歸還之地,總歸還有主公在,他們的信心與希望就都在…可一旦主公有個閃失,蜀將無蜀,漢之不漢…主公,你千萬不要親手去葬送云長將軍父子…這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早就的這般局面哪!”

隨著這樣一條傳報,夏侯淵的眼眸一下子凝起,原本十二分的精神又添了五分。

“孝直避箭。”

這話脫口…

然后,他張開雙臂…

劉備剎那間從那一腔熱血,從那不顧一切,從那沖動中醒轉。

他不由得心頭吟道。

也不知道是想要讓簡雍寬心,還是他心情使然,法正又狠狠的撩下一句。

瞬間,超過千人的騎兵隊伍洶涌的朝黃忠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但…法正無疑又是智慧的,他沒有像是簡雍那樣愚忠似的帶頭跟著劉備沖鋒,也沒有像是陳到那樣說些不痛不癢勸返的話。

劉備喃喃吟道…

然后,他迅速的朝原本身后的方向逃去,他必須盡可能的吸引敵軍的注意力,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拉仇恨吧!

法正當即深吸一口氣,他一手拍在陳到的肩膀上,一邊狠狠的說,“陳將軍,我來——”

這時的法正方才姍姍來遲,他還在拼命的呼喊,去詢問每一個還活著的將士,無論他們是躺著的,還是站著的。

可哪怕如此。

弟兄們也都白死了——

“放箭,放箭——”

此戰決勝的關鍵在于那劉備劉玄德!

他一死,無論是蜀,還是荊州,亦或是大漢,就悉數都垮了!

隨著這口氣的釋放,被他拉緊的弓弦,那如同滿月般緊繃著弓弦,突然,隨著他松開手指,又一支箭矢如同流星般劃破長空,又一次射向夏侯淵的方向。

“主公…”陳到罕見強硬的將劉備拉回,“主公,不可,不可…”

沖不過去都是小事兒,萬一劉備要真死了,那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時,黃忠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念及此處,黃忠微微抬頭,眺望向那半山腰的方向,他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主公,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是啊,這種時候,主公劉備,你怎么能下山呢?

可就在這時。

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喏——”

無比堅定的吟道:

曹孟德,你、我這宿命的一戰才剛剛開始,剛剛開始——

這一刻的劉備,面頰上再不是那被“復仇”情緒籠罩的樣子,他看向法正的神色滿是擔憂,就像是他差一點就失去了他一生中最心愛的東西!

“主公…”

這些蜀軍仿佛帶著無窮的戰意,殺紅了眼一般,發出一道道長嘯,他們知道…若無法救出包圍圈中的蜀軍,很快…這些蜀軍就會被瓦解,就連他們自己也終將難逃一死。

雖是惶惶逃離,但這一刻,黃忠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格外高大與堅毅,就像一尊雕塑,永恒地凝固在那金色的光線之中。

他最后心頭悶聲道:主公,回去啊——

“殺——”

劉備已經幾近癲狂。

“再派神速營去山道截殺那大耳賊,快,快——”

“呼…呼…”

法正的話讓劉備怔住了,讓他喉嚨哽咽住了。

此人,正是蜀將黃忠黃漢升!

只沉吟了一下,劉備總算是重重的張口,他用幾近是“愛憐”的眼芒凝視著法正。

“休傷吾主——”

“哈哈哈哈…”夏侯淵大笑道:“我就怕那大耳賊不敢下來…傳我軍令,所有弓弩手悉數朝那山道放箭。”

登時,白耗兵又倒下了一大片。

這時,他已經上馬…

簡雍指了指前方,“主公還在沖…還是沖在最前,就在…就在前面,可…可敵人的箭雨太過密集,沖…沖不過去啊!”

劉備徹底瘋狂一般的沖出,一把將法正拉住,一干白耗兵則迅速的上前再度將兩人給包裹在盾陣之中。

那漫天的箭矢從天而降,在法正的耳邊“嗡嗡嗡”的射落。

夏侯淵轉身,這才發現,在二百步之外,金色的余輝灑在天邊,在那絢爛的晚霞中,一個白發白髯老者身姿筆直如松,左手穩穩地握住弓把,右手三根手指緊扣弓弦,大臂與小臂之間形成一個有力的角度。

或許,這種時候,這種情形下,也唯獨這個從涿郡起就一路追隨劉備的簡雍,最能體會他的心情,體會他戰勝曹操的渴望與心境。

只是…箭雨太密集了,簡雍的小腿上已經中箭,他已經無法再追上劉備…倒在地上的他更是冷靜了下來。

“那關云旗建立醫署,遍訪杏林,不遠千里派醫者來蜀中救我性命,不就是為了…為了在這種時候,讓我去拉住咱們的主公么?”

這時,白耗兵的統領陳到大聲吩咐,霎時間,那些原本緊跟在劉備身后,急促追趕也沒有追上他們主公的白耗兵,借著劉備被撲倒迅速的上前,無數盾牌疊成四層,繼而…頭頂上也鋪滿了盾牌,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盾陣。

這時,他才注意到,是他的親衛擋在了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軀攔下了這支箭。

說著話,法正散步并做兩步連忙追上劉備。

只可惜,夏侯淵不是龐德,至少在夏侯淵身邊,那些親衛…都下意識為他擋刀,不惜身赴黃泉!

義士總是惺惺相惜的,這個時代…從不缺舍生而取義者!

“中——”

他更能從法正的行為中意識到他…不顧一切的沖鋒在前,這是一個多么愚蠢的事情。

且不說他年輕的時候替曹操背鍋,攬下那殺人的大罪,單單窮困潦倒之際,但凡有一口口糧,他會喂給弟弟的女兒,卻絕非是自己的兒子。

“主公呢?主公呢?”

“戰戰戰——”

“主公…”法正一把拉住了劉備的胳膊。

這一戰…從這一刻起,已是沒有退路。

密密麻麻的弩矢如同飛瀑一般爆射而去,登時,一排排的蜀軍倒下,戰況尤為慘烈。

“嗖嗖嗖——”

一名白耗兵飛身撲倒劉備,那象征著這支兵種的“白色的鳥羽時間獸毛”被箭矢射落,好在沒有傷到他。

是啊,在大魏,能論得上義士的,夏侯淵一定是首屈一指的那個。

終于,法正看到了簡雍,話說回來,簡雍是唯一一個以文臣之身追隨劉備奮勇拼殺的。

夏侯淵背身著地只覺得一陣頭腦恍惚,再去看時,手上滿是血跡,他慌忙望向自己的身子,卻發現并無傷口。

這一仗,你沒贏,我也還沒輸!不…這一仗,我劉備絕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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