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奶糖糖糖
周泰沒有見過糜芳。
但,荊州重要文武的畫像,他是看過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篤定方才與他交手的那騎白馬,手持銀槍的將軍是“糜芳”,如假包換。
再加上,雙方遭遇下,周泰與糜芳交手,委實也能感覺出來,對方的槍法不咋地!
對付這種弱雞,周泰覺得他一只手就夠了。
“糜芳”帶兵向后撤,周泰哪里肯放過,一舉擒拿江陵太守,奪城立功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帶著四千騎兵緊追不舍。
斥候策馬去向后方大軍處的徐盛稟報,“稟上將軍,前方五里,荊州太守糜芳埋伏,已被周泰將軍識破,雙方交手,糜芳不敵,已被周將軍殺退!”
徐盛聞言遲疑了一下,他其實下意識的想張口勸周泰小心的。
可…對手是糜芳啊,這個劉備手下公認的關系戶與廢柴,但凡說一句“小心”,都是對這個廢柴的“尊重”,如果按照這樣的想法,那似乎…根本沒有小心的必要了。
當即,徐盛“哈哈”一聲,大笑道:“那糜芳哪里是周將軍的對手?告訴周將軍,擒賊擒王,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讓周將軍千萬不要放過了!”
“是!”斥候飛馳而去。
東吳的這支步兵經過短暫的休整后,再度急行。
可莫名的,徐盛心中卻有一些不祥的預感,像是有什么災禍即將發生,但…這預感到底是什么?徐盛又說不上來。
沉吟再三,最后徐盛用手狠狠的砸了下腦門,當即收斂心神,可心里頭還是變得有些急躁。
他大聲吼道:“破陣潰敵,劍指江陵…急行軍,保持急行進軍的速度——”
周泰追到了一處山坡,沒了糜芳的蹤跡,他警惕了起來,先是“吧唧”了下嘴巴,自言自語,“這糜芳功夫不怎么樣,跑的倒是比兔子還快。”
說完這一句,他吩咐兩名親兵,“去,前方探路!”
親兵轉過山坡看看,遙遙喊道:“周將軍,沒有埋伏。”
這話的脫口,讓周泰的心情和緩了許多,他笑著搖了搖頭,心里嘀咕。
——我到底在想什么?糜芳…呵呵,一個廢物,他怎么會布下埋伏?
說話間,周泰指揮兵馬策馬上前,然而剛繞過山坡,又聽得吶喊聲。
只見得“糜芳”又帶著一隊人馬殺出,還大叫:“賊將休走?”
這話讓周泰一愣,他當即樂了。
——不愧是廢柴啊,不埋伏?就這么直勾勾的沖上來?還讓我休走?呵呵…哈哈哈哈!
周泰內心中狂笑。
在他看來,這就像是一只綿羊朝著一只雄獅沖來,這簡直搞笑,周泰拍馬上前回應,“倒是看看,咱倆?是誰休走?”
說話間,大刀揚起…兩人再度交手。
這次,兩人斗了五個回合,“糜芳”又敗,帶著人馬呼嘯逃竄而去。
周泰“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心想。
——這糜芳多半也就這點能耐了!
這時,斥候策馬上前報告:“報周將軍,徐盛大將軍說,“擒賊擒王,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讓周將軍千萬不要放過了!他已經率步兵急行馳援而來…”
周泰眼眸微瞇,笑著說道:“對付個區區糜芳,何須徐盛大將軍?我周泰一人足以——”
當即拍馬,帶著四千騎兵疾馳追去。
其實周泰心里想的是。
——這等天賜功勛,徐盛是想來分一杯羹么?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周泰…爭的是功勛,是名聲,他的資歷夠老了,他替孫權擋過十三刀,他距離更進一步的“上將軍”之位差的只是功勛!
“噠噠噠——”
馬蹄聲響徹…
距離江陵城只有十里,這里是一片密林,周泰的隊伍行到了這兒…
因為他刻意加快的速度,故而他與徐盛大軍的距離更遠,從原本的五里…增加到了十五里。
而趕至這密林時,林蔭蔽日,周泰只覺得背脊陣陣生寒,仿佛草木皆兵。
忽的,一只烏鴉驚起,周泰緊張的提起刀,可身旁哨探兵的聲音遙遙響起,“將軍,悉數探查過了,沒有伏兵!”
周泰又晃了晃腦袋,這是他第三次意識到,對付一個區區糜芳,他不該這般的杯弓蛇影。
他錯了呀…
他錯在對這位糜芳還是抱有幻想,還是太過尊重了。
當即,他繼續率軍策馬向前。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吶喊聲,“糜芳”帶著兵馬又一次殺來,依舊是沒有埋伏,依舊是直勾勾的殺來。
周泰提刀迎上,大聲呵斥,“有能耐這次別跑?”
鏘啷啷啷…
黃昏下,大刀與銀槍交相碰撞…這一次,兩人侃侃斗了七個回合。
“糜芳”再逃,周泰率軍追逐的速度也更快了…
這下,這支東吳的先鋒軍足足與徐盛拉開了有二十里的距離。
——徐大將軍,哼,這次的首功,誰也從我手中搶不走!
不知為何,哪怕是四萬東吳水軍,哪怕是數倍于敵的兵馬…可徐盛的心里頭總是一種預感,一種有事兒要發生的預感。
這種預感…有些不詳!
鬼知道,這“杯弓蛇影”是來源于什么。
正在他一邊驅馬,一邊與心魔抗爭之際,斥候又來報,“報,周泰將軍追上糜芳,正在二十里外激斗!”
因為心頭的擔憂,徐盛警覺的問:“敵軍有多少人?”
“千人而已,且…戰斗力并不強,多半是那荊州并不出眾的糜家軍。”
徐盛緩緩點頭,正常來說,面對這么個弱雞對手,敵人兵馬又不多,他不該遲疑、猶豫,但…莫名的,心里頭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總覺得,他忽視了什么。
等等…
徐盛突然注意到了一個點,“二十里?周泰將軍距本將軍,怎么會是二十里的距離?”
是啊,為了馳援,也為了先鋒軍與主力大軍首尾呼應,徐盛已經命令急行了,他與周泰的距離也理應越縮越小…
怎么會…
“不好,有詐…”
徐盛這一句話脫口,臉色一沉。
倒是一旁的副將潘璋不以為意,他提醒道:“區區糜芳,廢物一個,糜家軍更是廢物殘兵,只要是城外遭遇,那還不夠周將軍那大刀盡性一殺呢!徐將軍何必如此擔憂?”
徐盛仰頭看天,一輪夕陽掛在林梢,徐盛仿佛看到了…這山林間即將被血染就。
他的語氣也變得凝重。
“如果是糜芳?他會刻意將周泰將軍與我大軍拉遠到二十里的距離么?這…這哪里是糜芳?”
徐盛的話惹得潘璋也變得緊張了起來。
是啊…
二十里,這個距離…
一旦前軍遇伏,那…這里的步兵就是再急行軍,也根本無法迅速馳援趕到!
這也只是猜想…
潘璋咬牙之余,還在試圖勸徐盛輕松一點兒。
“徐將軍,會不會…這只是個巧合呢?”
徐盛搖頭:“自打那關家逆子一鳴驚人后,某從不信…荊州之地還會有什么巧合的事兒!”
天色已經昏暗了,周泰與“糜芳”激戰著出了密林,兩人均是且戰且退,期間…周泰追逐時,一刀砍落了“糜芳”的頭盔…
登時“糜芳”鬢發散亂,十分狼狽。
但他的白馬速度極快…愣是在糜芳的攻勢下,一次次的險象環生,當然…這些在殺紅了眼的周泰看來,只是“幸運”而已!
終于…周泰追著“糜芳”到一處山谷下。
周泰殺得興起,高喊著,“你頭盔都掉了,還跑?跑得了么?”
可…向前追了幾步,他就覺得不對,抬頭看兩側,暗自驚心,“此地有些兇險哪!”
這個想法是對的…
只可惜,它只在周泰的腦海中停留了一瞬間。
因為…
若論兇險,那此前交鋒的幾次,那些地方比這里更加兇險,那里沒有設伏?這里…又怎么會設伏?
不能再高看糜芳了!
——他不配!
當即,周泰大喊一聲,“沖上去,賊人已經無路可退——”
是啊…
這山谷是一條斷路,“糜芳”與他的千人部曲…的確無路可退了。
可就在這時。
兩處山頭上已經顯出了許多荊州兵士的影子,驟然之間,火光沖天…先是大石亂滾而下,再是兩側的荊州兵朝周泰與他的騎兵發起了夾擊。
周泰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驚呼一聲:“不好,有詐…”
兩側埋伏的整整有六千兵馬,均是糜芳的糜家軍,若非熱氣球在空中俯瞰一切,糜芳斷然不敢將江陵城的兵馬傾巢而出。
當然…
有詐是一回事兒,可周泰當先反應的不是逃跑,而是:
——怕個鳥?
——別人的埋伏是埋伏,可糜芳、糜家軍的埋伏,那能叫埋伏么?那不是撓癢癢么?
——你給你爹撓癢癢?
當即,周泰大刀指向正前的“糜芳”,大聲嘶吼,“無需管兩側,先擒了那賊將糜芳,敵軍自潰…”
他是這么想的。
可這一位“糜芳”,他也是這么想的,甚至,他想的更勁爆。
——盡管敵軍已中埋伏,可若能一擊擊斃賊首?那…這幾千騎兵,不戰自潰!能省卻不少時間。
心念于此,“糜芳”身形如電,他挺起銀槍,趨馳白馬,直襲向周泰…
這一幕的出現使得周泰瞠目結舌,“伱特娘的?還敢過來?不跑了?”
無疑,這種局勢下,糜芳朝他沖殺而來,這個行為在周泰看來…這簡直是一個兔子沖向獅子,是羊入虎口!
“不知死活,正好,納命來——”
伴隨著周泰的大喝,惡戰頓時展開…
——“咚咚咚!”
兩側山谷適時鼓聲如雷,無數人影互相呼應殺出,鋪天的煞氣,一時間鋪展開來。
但…這一戰的焦點,無疑還是在“糜芳”與“周泰”這邊,所有兵士都目睹著他們的爭斗…
這種局勢下,斗將勝利的一方,勢必將帶給三軍將士巨大的士氣支持。
“你既過來?我叫你血濺當場!”
說起來,周泰的刀法并無師承,姿勢也并不美妙,但卻是簡單有效…沖、刺、劈、砍每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只以奪人性命為目的。
在他看來…糜芳?
這等級別的貨色,他只需出三分力,就夠劈砍下對方頭顱了。
可理想很豐滿…
現實卻無比的骨干,如今的“糜芳”與方才那“弱雞糜芳”的身法截然不同…
那頭盔掉落,散亂的頭發下,每一槍的揮舞竟都凌厲到讓周泰險象環生的地步。
周泰自詡…
他的刀法去繁就簡,招招直擊要害,可誰曾想…“糜芳”的槍法比他還要簡。
除了“攔、拿、扎”,就是“點槍”,點槍之后還是點槍…摒除了一切虛招,所有的招式都是槍法中威力最大的點槍。
可偏偏如此點槍,每一次均擊向周泰的要害…讓周泰的大刀每一次就在快要劈中對手的時候,只能被迫回轉,否則…一定是對方的點槍,先一步穿刺他的胸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高手過招…只寥寥幾個回合,就足以讓周泰意識到,對方的身法、武藝那是遠遠超過他。
以簡制簡,以快制快…
越打,周泰越是心有余悸,越打,周泰越是感覺…莫說是他一人,就是三個他綁在一塊兒,也未必是對手。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現在想撤,又能撤的了么?
“你怎么不說話了?”
這次…輪到“糜芳”開口了,在周泰的印象中,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
可他一邊舞槍,一邊張口,槍是招招致命,話也是鋒利異常,似乎毫不影響,從語氣看,似乎很輕松,游刃有余的模樣。
“你不是挺能吼的么?怎么?嘴巴被堵住了?不說話了?”
周泰是有口難言,現在的他,便是全力抵擋都處處險象環生,更別說…分心開口了。
但,從“糜芳”這厚重且響亮的口氣中,從“糜芳”這遠超他名聲的武藝中,周泰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挺起大刀,當下對方的一擊,然后趁機嘶吼:“你不是糜芳,你不是?你不是!”
“這個問題,你到地底下就知道了…”
這白衣銀槍的男人似乎并不喜歡說廢話,他嘴角輕揚,終于,他收斂起了心神,他要認真的。
也是在這一刻,他突然仰起頭來,眸中寒芒乍現,手中的槍宛如旋風般卷起!
這旋風,就如同卷出了吸收人命的漩渦般。
一時間,那青幽光亮伴著月光灑下的芳華飛濺…
銀槍如龍,愣是在周泰固若金湯的防御下,覓得一處破綻,直插而去…
只剎那間,一槍已經刺穿了周泰的左肩。
“啊——”
周泰發出凄厲的一聲嘶吼,可他一動不動,愣是用手拔出這槍,連帶著吶喊,“這一槍?撓癢癢呢?”
嘴雖硬,可肩膀處流淌的血液卻無比真實。
坦白的說,對手這突然“暴漲”的槍法與殺氣不僅是驚呆了周泰,連旁邊周泰的一干親衛都有一瞬的呆滯。
然而…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突刺的銀槍沒有絲毫的停頓,仿佛利劍出鞘,方才從周泰的左肩拔出,緊接著刺入了右肩…
整個拔槍、突刺的動作一氣呵成!
“啊…”
雙肩吃痛,周泰的手心仿佛瞬間脫力,隨著“鏘啷啷啷”的一道聲音,大刀落地…
他整個人也有些晃蕩…
可他勉力的提起精神,雙腿牢牢的夾住馬肚,這種時候,他不敢墜馬,一旦墜馬…他和這四千東吳騎兵就都完了。
“哼…”冷哼之下,周泰一如既往的發出怒喝,“歷戰之軀,豈能倒下?”
就在這時,那銀槍“點槍處”的鋒芒第三次突刺,周圍的一干周泰的親衛,反應快的已經迅速的馳援而來。
只是…在那白馬上的男人凌厲槍法的威懾下,這些反應快的親衛…他們只是提前來送死罷了!
電光火石之間,銀槍已經穿刺了一名親衛的身體,之后三人也被一擊虛招下的揮劈騙過,紛紛提槍格擋。
哪曾想…剎那間,銀槍與這白袍男人宛若融為一體。
槍鋒明明是揮劈,卻匪夷所思的變成了挑刺,旦夕之間,最靠近周泰的四名親兵已然殞命。
有親兵護在了周泰的身前,看到這一幕,連忙勸將軍。
“將軍…當務之急,先退吧?”
——退?
周泰環視四周,他們已經被團團包圍,馳援的兵馬遲遲未到,這還怎么退?
他只能硬著頭皮喊道:“哼,這點小傷算什么,給我刀…我還能再戰!”
“歷戰之軀,豈能倒下?”
話是這么說,可因為雙肩分別多出了一個窟窿,周泰方才提起大刀…只聽得“鏘啷啷”的聲音,大刀落地。
而這時…
銀槍還在揮砍…
愣是在與一眾親兵搏殺的過程中,還能騰出槍鋒,不斷的刺向周泰…
周泰沒有大刀防護,親兵又越殺越少,身體上不斷的中槍。
他的身子骨也的確是硬朗,愣是扛了十二槍,渾身是血,卻亦然沒有倒下,甚至還騎在馬上。“還…還不能倒下——”
“殺…殺了他——”
只是,周泰的聲音已經細若游絲。
也直到這時,第十三槍如期而至,這一槍躍過了兩名親衛的阻攔,直勾勾的刺中周泰的胸膛。
一擊斃命!
“咚——”
終于,這位“不屈”的將軍,在硬扛了十三槍后,在渾身上下十三個窟窿都不斷的向外噴涌著鮮血過后,這才轟然倒地。
他倒下的聲音無比的雄渾,卻依舊無法改變,這凄慘、欺凌、凄厲的戰場!
而隨著…周泰的倒下,整個此間,所有吳兵已然亂了陣腳,四處的糜家軍已然殺到。
一邊是陣斬賊首——
另一邊是主帥被殺——
此消彼長,彼竭我盈…
剩下的戰場,只能用“摧枯拉朽”四個字去詮釋!
朦朧的月色剛起,距離江陵城不過十里處的山谷,已然是奏響了一曲月夜下的鎮魂曲。
一刻鐘的時間,吳軍兵敗如山倒,除了百余騎兵倉皇逃出外,四千騎兵幾乎全殲。
還有那周泰,他的死狀無比凄慘!
他是用手扶著一處盾牌,努力的讓自己不去跪在地上,鬼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擺出這樣姿勢的?他不是胸膛被銀槍刺穿了嘛?
當然,這樣的死狀也的確算得上“不屈”二字!
只是…
他身子的一旁,那血幾乎匯聚成了一條小河。
風卷殘云,片刻,這一場一邊倒的屠殺總算結束了。
“趙將軍,大捷——”
“不愧是長坂坡下七進七出的趙將軍,果然神武啊!”
“昔日是只聞趙將軍大名,今日有心…”
一陣陣的稱頌的聲音自糜家軍士口中吟出。
也直到這時,那銀槍白馬的男人方才撕去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那張英武的面頰。
是常山趙子龍——
在熱氣球替代烽火臺,作為窺視敵軍動向的“哨塔”之后,發現了東吳進軍…第一時間,情報就傳到了江陵。
而因為有關麟的授意,糜芳早就為這一日做準備了。
他甚至做出了三條預案…
他原計劃的是自己親自把敵軍引入這邊,然后用連弩亂箭射殺,但…趙云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想法。
是啊,萬一…他在引敵軍到這邊之前,被敵將先砍了呢?
哎呀,是有這個可能的!
糜芳雖然武藝不高,統率不怎么樣,但好在,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能不能打得過?他是有自己獨特判斷的。
于是,他果斷的請趙云去偽裝成他,計劃也隨之做出改變。
其實…這一計是有破綻的。
只可惜周泰唯獨是從畫像上見過糜芳,故而…他只知道糜芳的面頰,卻不知他的身材、嗓音。
否則,哪怕是有人皮面具,可糜芳那膀大腰圓的獨自與趙云的身材勻稱、英俊挺拔,怎么可能混為一談?
但…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周泰死了,這支奇襲江陵的東吳水軍,他們出師不利,先鋒軍幾乎全軍覆沒。
這是——當頭一棒!
“趙將軍,徐盛的大軍就快趕到,我們還要繼續埋伏么?”
隨著糜家軍的一名副將的問話。
趙云收起長槍,他鄭重的道:“不用!傳我軍令,即刻回城,這邊的尸首就交給徐盛清掃吧!”
說著話,趙云勒馬回頭,可恍然間,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立刻翻身下馬,行至周泰的尸體前,他用槍鋒沾血,在地上劃過一行字:
——殺人者,徐州東海糜芳是也!
這一行字留下,趙云再不停留,翻身上馬,帶著這支得勝的糜家軍,駕馬而去。
這時,夜方才深邃了起來。
這時,風刮得正大!
這時,徐盛與他的東吳水軍總算是姍姍來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