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動,一滴先天造化液,遁出三寸石印,融入周身。
頓時,這第六重靈象吐納功,直接逆反先天,化作本能。
化作先天本能的第六重靈象吐納功,使得剛剛達到的凡境巔峰,完全化為天生如此。
隨后陳青象開始第一次修煉靈象吐納功第七重。
突破到凡境巔峰之后。
如同去年秋分祭月之時一般。
陳青象開始在春分之時,主持舉行春分祭日的祭祀。
紅日東升之時。
黃石小邑之外的田野中。
野蠻而殘酷的春分祭日大祀開始。
五個眾人,十五個奴隸。
一共二十人,兵甲隨身,一同坐在一個只有九尺深的土坑之中。
隨著陳青象溝通圖騰,開始頌歌古老的祭祀詩文。
周邊的眾人、奴隸們,開始快速向著土坑填土。
載芟載柞,其耕澤澤。
千耦其耕,徂隰徂畛。
侯主侯伯,侯亞侯旅。
侯彊侯以,有嗿其馌。
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茲。
隨著陳青象頌念完這祭祀之文,土坑也被完全掩埋。
這次沒有宮殿顯現。
與圖騰連接溝通著的陳青象,隱約從大地之下,“聽”到諸多鬼神的歡呼。
也“看”到了十一道面帶笑容的虛幻身影,憑空出現一息時間,隨后就遁地消失不見。
而隨著這次春祭完成。
陳青象魂魄心神,突然感知一陰、一陽的兩股力量,在自己腦海之中顯現,化為一日一月,在自己魂魄之上流轉。
不過在短短數息時間之后,這魂魄中流轉的日月就消失無蹤。
只剩下那強韌、純凈、蛻變了絲絲縷縷的魂魄。
感應到這個情況。
陳青象冥冥之中,隱約的知道,這是自己主持并完成了春分祭日,和秋分祭月。
這兩次大祭,陰陽流轉,才有這次的冥冥日月惠贈。
而感知到這變化。
陳青象一個愣神。
自己只是一個小邑之主,只能主持一年春秋兩次大祭。
就有這等冥冥惠贈。
士大夫一年四季,主持四次比黃石小邑這春祭、夏祭都要大上十倍以上的祭祀大典,那該有何等的冥冥惠贈?
陳青象不清楚別的各邑邑主之家的情況,但也知道了為何前身三代人,都只是凡境修為境界,但是身亡之后,全部都能順利的帶著全部靈智,轉生地世為鬼神。
這雖然有人間殉葬祭祀的輔助,但是其自身,經過諸多次冥冥惠贈,得以提升蛻變的魂魄,才是根本。
自己只是主持了一次完整的春、秋兩次大祭,自身魂魄就得到這么大的提升。
那前身三代,都最少當了十多年邑主,主持十多次春、秋祭祀大典,那魂魄上的提升,該是何等巨大。
主持完這春祭之后,黃石小邑的眾人、奴隸們,就都開始陷入春耕的忙碌中。
而陳青象這位邑主,則重新陷入那邑主的腐敗生活之中。
三月初三。
二十四節氣,春分,剛過去還沒兩三天。
午時。
正在四女服侍下,品嘗美食的陳青象,就接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數百普通野狼,數十堪比凡境的蠻狼。
四面八方的入侵到了黃石小邑周邊三十里范圍之內。
這些野狼、蠻狼的襲擊,使得正在進行春耕的奴隸死傷慘重。
指揮奴隸的眾人,也有數人喪命于狼口。
就連一個持兵著甲的戰兵,都在一頭蠻狼襲擊下,身受重傷。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惡劣消息,正常情況下,陳青象這位邑主,這個時候該直接率領邑內戰兵,將這成群結隊的野狼、蠻狼全部獵殺或是驅逐。
只是陳青象沉默半響之后,沒有行動。
而是溝通圖騰之靈,開始感應方圓百里區域范圍之內,對圖騰之靈有威脅的存在。
溝通駕馭圖騰之靈,掃蕩感知數遍。
沒有感知到任何有威脅的個體存在。
至于那些成群結隊的野狼、蠻狼,在只有靈性本能的靈象圖騰感知中,那些狼群太過分散的緣故,則顯示為分分布四面八方,大大小小分散的淡淡血霧。
只是面對這一情況。
陳青象卻還是沒有集結邑內戰兵,出邑去掃蕩這些狼群。
而是直接下令,讓還在黃石小邑外春耕的眾人、奴隸,全部陸續撤回邑內。
隨后在四女的服侍下,披上戰甲,全面武裝,從供奉著圖騰的石屋內,將缺角灰色石符,和三尺古樸號角帶在身上。
來到大院的九尺銅鐘旁。
開始靜坐。
根據邑主府邸的藏典室中,那足足九卷的獸之卷中的記載。
狼群數量過百,不是化諸大小狼群,那則必生狼王。
而在那記載之中,狼群狼王,最低都是兇境蠻獸。
而這已經在圖騰之靈的警戒范圍。
如果有兇境狼王,進入黃石小邑百里范圍,那守護靈象圖騰早就本能的通知陳青象這位邑主了。
現在這入侵黃石小邑周邊的狼群,其規模達到數百,但卻沒有兇境狼王出現。
這明顯不正常。
要么是有人控制狼王,沒有進入圖騰能感應的百里范圍,要么是有超越兇境的器物或者力量,隔絕了靈象圖騰的感知。
而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
都不是陳青象出邑后,能輕松應對的。
本來就一直戒備著陰謀詭計的陳青象,本能的就想到,這是有人想借這春耕時機,來謀算自己。
于是在下令給黃石七什戰兵的七個什長,讓七個什長集結手下黃石戰兵,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后。
陳青象就坐在九尺銅鐘旁。
從中午的午時,一直坐到下午酉時。
等到春耕的奴隸、眾人,陸續的全部撤回邑內之后。
陳青象立即的敲響九尺銅鐘。
一聲緊戒。
二聲備戰。
三聲全面備戰。
四聲邑內戰斗潛力,全部激活。
這次陳青象只敲了一下九尺銅鐘。
一聲鐘聲響起,開始在黃石小邑內外數十里范圍流轉。
本來就被狼群襲擊,有些戒備的眾人、奴隸們,在這一聲鐘聲之后,心中更加的小心起來,開始兵甲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