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話說回來，牙仙到底是什么？”商洛問，“我是從修辭上來問的。這是指住在牙齒里的仙子？還是掌管牙齒的仙子？”
是后者，是掌管牙齒的仙子。
“那仙子和魔神有什么區別？實力強大與否嗎？”
仙子屬于魔神，但魔神并不都是仙子。雖然劃分比較模糊，但一定要說的話——仙子是魔神中經常能與人打交道的一部分，他們一般和羅馬的魔法社會都建立了非常深厚的聯系。有些是正面的，有些是負面的。
“所以，魔神里面整天能看見的是仙子，看不見的是魔神？”
是。而且我之前也說了，仙子未必就很弱小。比如我們現在要去找的牙仙，就是個相當強大的靈能實體，因為她的業務實在是太廣泛了。我給你舉個例子——它有回收小孩子的牙齒的業務，只要把換下來的牙齒放到枕頭下面就行，一個牙齒一個德拉克馬銀幣。基本上，可以保證每個能夠接觸到牙仙的人都能在小時候獲得一筆基本收入。
“這還和社會福利有關？”
如果在一個社會中，某件事情成為常態和慣例，成為約定俗成的事情，那么制定社會福利政策的時候就肯定會將其考慮在內。牙仙的這個經濟賬，基本上對孩子來說就是完全的福利。因為一顆牙沒了就沒了，在別的地方一文不值，而在牙仙這里卻可以換到很多錢。
一個德拉克馬，在以往算是個不小的數字——不過目前賽伯勒尼亞的經濟不太穩定，德拉克馬的價值還在飄忽不定。但就歷史常態來看，這么多德拉克馬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已經可以算是一筆巨款了。可以說，這由換牙而產生的德拉克馬直接拉動了零售消費。
“話說回來，牙仙收集這么多牙齒做什么？”
因為可能要讓滟秋去治療，所以商洛還是得把這些問題給問清楚，省得到時候引發什么不可預料的問題。
這個就不好說了，主要是商業機密。不過從安全性的角度，你多問一句是正常的——其實你可以去調查。而調查到哪一步，取決于你想要把服務使用到哪一步。
“如果我把牙仙引入到天庭的醫療系統里面呢？”
那你恐怕不親自去把牙仙堡翻個底朝天是不行了
“牙仙堡？”
是的，那是牙仙在靈界的大本營，牙仙買來的牙齒都會匯聚到牙仙堡里去——如果你要這么做的話，我們就真的得調查一下了。所以，有這個必要嗎？阿波羅尼婭問道。
“有必要，而且很有必要。和維多利亞那邊的事情一樣，因為這本質上是對羅馬遺產的接受的過程。”
那么.有關牙齒的去處，似乎是有這么幾個猜測的：第一就是被牙仙拿來蓋牙仙堡了；第二，可能是被磨碎了當作施法的閃亮亮粉末；第三種并不普遍，是這么說的——說牙齒并非人類的原裝的產物，而是一種的共生物，其總量是有限的。所以牙仙堡回收掉下來的乳牙，然后重新制作成新的乳牙再發給新生兒。
“這怎么聽著像是回收玻璃瓶然后重新灌裝飲料似的.”
但是這個業務范圍還不錯吧？
“我得琢磨下。其實這個可以搞個醫療集采的。”
什么？
“醫療集采，就是為醫保準備的集中采購。因為購買的數量大，所以可以談談價錢。”
你這可比羅馬人搞得更大了.不過，羅馬人本就不習慣搞公共醫療，這倒也正常。那你們這邊打算一起接過來？
“我們這邊，理論上是可以封神的。”
封神，雖然小說背景是商周之交，但大規模的國家化封神還是從漢代開始，并且在宋代達到了高峰。
歸根到底，除了佛道兩家之外，還有廣泛分布在民間的民俗信仰和國家的官方祭祀。這些祭祀，是對禮法的調整，也可以視作是儒這一思想體系的重要一環。根據時間的不同，儒是否可以被稱為儒教也在不同的時候具有不同的答案。
而敕封神明的權力，在目前來看，毫無疑問就是掌握在朝廷手里的。
而羅馬所遺留下來的東西，還有很多部分可以被回收、吸納。其中有不少都可以直接引用到一些具體的社會福利上。
以及對商洛來說，其中還有個重要的寶藏等待發掘：給維多利亞裝上一顆真正的，太陽的心臟。
如果維多利亞能夠得到徹底的治療，那么她就沒有必要進入到靈界了。換而言之，像牙仙這樣的方便好用的部分也就能更是迅速地接駁過來。
“主要是為了維多利亞，我得去一趟賽伯勒尼亞滟秋你也順路跟我去一趟好了，看看能不能把牙齒的問題處理一下。用魔法的話，正好又快又方便。”
“好誒”滟秋總算是放心了。這對滟秋來說，卻是最佳的選擇。這可以節省她的時間，她的時間很重要。
等下.去賽伯勒尼亞，是沒有牙仙堡的。
“誒？不在賽伯勒尼亞嗎？那在哪里？”
其實.牙仙堡在新安條克。
“哈？”
牙仙的歷史其實非常晚近，是近代才有的，而且其根源并不在賽伯勒尼亞，而是在新大陸的新安條克，牙仙堡也在那里。我其實不知道牙仙堡有沒有在大爆炸里面被摧毀，但最近牙仙機制似乎還在運行。大體上，應該沒問題，就是你們可能得去一趟新大陸才能搞定。
“好吧。”商洛搖了搖頭，“救場如救火。回頭如果真的需要，恐怕還是得去一趟的——就當是對自動機的家訪也不錯。至于亞歷山大那邊.維多利亞，你準備下，我帶你回去一趟。”
“啊不要，現在就要走嗎，我還沒玩夠呢。”
“等忙完了你再回來就是。不過我在想，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父親。”
“理論上我現在是在私自跑出來的狀態吧？再聯系他是不是不太合適？”
“但我們要是在他眼皮子前面亂晃，好像更不合適啊。”
“那么商洛，只有一個辦法了——讓你父親和我父親說一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