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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關于這件事,你要告訴其他人嗎?我知道你不想公開,但你確定不要告訴你的父親?”
“想來想去,還是我自己說吧.但是我師父那邊我希望你告訴他。”
“我能問問為什么嗎?”
“因為告訴每個人,對我來說都是負擔。但是告訴我爺爺,這件事太大了,不好麻煩你。但我師父那邊你可以幫我說一下。”
“那不如現在就說吧——正好,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
在華沙的工作已經逼近尾聲。商洛在這里,主要是在監督普魯士夜勤局對波蘭的占領。
這里的一切都進展順利。商洛并未直接與波蘭當局進行接觸,只是在大街上看著。這種時候,在街上的直接觀察才是最有效的,因為這可以直接觀察到這里的平民在生活狀態上有怎樣的改變。
現在看起來,這里的改變不大——至少看起來不大。
看起來不大就夠了。因為商洛并不是真的對與自己無關的人抱有無限的同情,他的同情是有限的。主要集中在——他不想看到這里有精靈冒出來。
如果這里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苦難,那么就必然會有人投向精靈的荊棘,因為你說服當地人在一個地獄面前抵擋另一個地獄。如果兩邊都差不多,而精靈一方可以帶來長壽、不死、戰斗力等等誘惑,那么就算出賣己身也會有人選擇投向另一方。
受壓迫者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就算是天庭也不可能一直盯著這里。
所以最關鍵的就在于,是否能夠讓這里平靜下來。至于平靜之下有什么深層次的,和未來長遠發展有關的問題,他就沒時間去考慮了。因為在這種時候對他來說,考慮單個民族的未來發展是低效的,提升整個地球的“地板”才更重要,因為這可以全方位地提振所有的人的生活水準,而不是一個單一的民族。
所有人都會吃飽飯,而且很快了。而在吃飽飯之后,所有人都將獲得一個更好的未來。這不需要商洛去特地關注,因為天庭從指尖里流出的一粒金沙跌落到凡間都會變成一座山。
而波蘭這里,從一開始就沒有吃不飽飯的問題。因為相對于波蘭的廣大地域,這里的人口并不多。商洛要關注的,是這里的居民的生活是否會滑落。只要現在不滑落,那么將來肯定會往上漲。夜勤局固然可能從這里拿走什么,但只要他們不做得太過分,這種拿取和天庭的恩惠比起來就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很好。”商洛點了點頭,“看起來,夜勤局還是懂規矩的。”
“我覺得這很正常啊——要不然還能做什么?”文鴛詫異道。
“你的道德水準還是太高了,所以想象不到道德水準低下的地方會做出什么事來。如果沒有我們的監督,這里發生什么竭澤而漁的事情是非常正常的。現在沒發生什么,多半也是因為夜勤局也沒有什么世俗的欲望。”
對波蘭的占領方案在當日晚間由普魯士夜勤局呈送到了商洛面前。
根據方案,普魯士政府并不會對波蘭進行占領,但夜勤局會作為跨國組織,將波蘭分局納入普魯士總局的管轄范圍。由此,普魯士夜勤局希望對自己進行一定程度的升格。
“很好,我批準了。”商洛點了點頭,“你們的要求很合理。普魯士夜勤局有能力對自己的管轄區域進行擴張,也證明了自己對普魯士政府的行為具有相當大的約束力。那么,你們應當得到獎賞。”
商洛把方案交回到代理局長面前——正式的普魯士夜勤局局長漢斯已經進入了默工狀態。在這個狀態下,他的語言表達中樞,以及許多其他和表達有關的生理機能都被扼制了。這種情況,就可以在保留高級思維的情況下對思維進行保養和維護。
在這個狀態下,漢斯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履行行政職能了,所以便有了代理局長,這是夜勤局內部推舉的人選,是原先保密局的領導人。
商洛認可了這一變動,并且考慮了他們的請求:
“那么,就把普魯士這個頭銜拿掉吧。普魯士夜勤局,改為第三局。三局的行動范圍,你們可以自行擴張,可以把波蘭也納入到你們的行動范圍,并不需要局限在普魯士。剩下的,你們自己處理。今日的事情開了個好頭,我希望各位能夠珍惜這種良好的開始,并且為我們未來的合作打下基礎。”
“遵命。”雖然商洛表現得非常客氣,但越是客氣對方就越是恭敬——
因為這種時候,如此的禮貌反而會讓他們覺得生冷,不可接近。這也是商洛想要表達的。
他不會為夜勤局的行動負責,但他會督導夜勤局的行動。如果夜勤局的行動有什么超出常理的地方,那么他在介入之前恐怕不會給夜勤局以改正的機會。他們沒有改正的機會,失敗的下場就是立刻被拋棄,因為他們和商洛之間本就沒有紙面上的約束,只能依靠他的信任。
“那么,合作愉快,施瓦茨先生。”
“是也祝閣下有愉快的一天。”
施瓦茨深深地鞠躬下去。商洛的這種“客氣”,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驚悚的近義詞了。一個朋友和“先生”來“先生”去的,算是一種調侃。但一個天神叫“先生”,這代表他拒絕溝通——施瓦茨也不是一開始就能想到這些。而是在和商洛的接觸中,這些震旦人的態度讓他學到了這些。
目送商洛登上潛航艦的司令塔。這艘從旱地中浮出的巨大戰艦在他面前緩緩下潛,使之得以出現的魔法陣也在潛航艦消失后一同沉入地下。
2個小時后,潛航艦出現在了龍江軍港碼頭。
應天好就好在到處都是開闊水域,雅典海軍的潛航艦在這里是可以正常出入的,不需要每次落地都畫個魔法陣出來應付。
從長江中出現,潛航艦在正常程序中靠泊了碼頭。艦員不下船,只是把商洛送到門口。畢竟他們露頭是要消耗燃素的,待在艦艇里更加省錢。
來這里接他的人也不多——因為商洛沒有通知人來接他的習慣,基本都是偷偷從不特定的地方突然回來,好節省大家的溝通成本。不過這次是例外,他提前通知陸千戶了,也讓陸千戶在碼頭上碰一面,好同文鴛一起把事情給說清楚。
作為前半生的朋友,這后半生的師父,兩個人雖然實際年齡是差不多大的,但作為一個人而言,文鴛的實際感受也就只有和商洛一樣大的年歲。
“很好,很好。”見到下了船的文鴛,陸槐陽背著手站在那里,“你確定你知道了?”
文鴛點了點頭。
他又望向商洛:“是商洛你告訴他的?”
商洛也點了點頭。
“那事情就好辦了。”陸槐陽把手搭在文鴛的肩膀上,拉著他從碼頭的棧橋上走下,走到遠離水域的地方——
然后反手就一個過肩摔把他暴扣到地上:
“還錢!!!!!!死前4年死后17年,欠了21年了!利息一起還來!”
“師父!我不知道有欠你錢的事啊!!!!”
“啊?記憶沒恢復嗎?”
“沒有沒有。”商洛趕忙解釋,“他只是知道,并沒有恢復記憶。人都沒了,這記憶也恢復不了啊。”
“嘖,算了。”陸槐陽伸出手,把文鴛拉了起來——反手直接把他掄到墻上,水泥碼頭都砸開裂了:
“好好的人不做,跑過去筑基!跑過去送死!你知不知道叔叔阿姨有多傷心!!!!”
“都說我沒有恢復記憶啊!我不知道!”
“你就算不知道我也咽不下這口氣!我早就想揍你小子了,之前不打你是怕把你打死!現在你吃了金丹不怕死了,我掄你一下沒把你打死算我心善!”
“可是.咳.”文鴛從墻上掉了下來,“我覺得你也沒少打我啊.”
“以前打你是以前,和現在是兩件事!以前打以前的,現在打現在的。”
伸出手,他又要把文鴛拉起來。文鴛猛地一縮,抱頭蹲防:“我不會上當兩次了.”
“你自己想清楚,我要打你隨時都可以打,不差現在。”
“.”文鴛抬頭看他一眼,還是伸出了手。
這次,總算沒有再把他掄墻上了。
“師父.我錯了.”
“不用你道歉,錯不在你。”他的前身確實已經死了。道祖不會隨便救一個活人,文雁確實是在其自身的連續性完全中斷之后才被道祖“拉”起來的。換而言之,他只是在同一個種子下長出了兩棵不一樣的樹而已,說是雙胞胎也沒什么區別。之前做的事,確實不應該算在他頭上。
“你都知道錯不在我,你打我干什么!”
“我這口氣憋到現在,你挨我一頓打怎么了?我還沒把你打死呢。你再說一句?”
“.”文鴛不敢開口了。
“咳”陸槐陽甩了甩手,望向商洛:“多謝了商洛,你做得很好。這小子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我以前怕告訴他之后,他產生什么心理認同上的危機感。你跟他說了之后,他現在和沒事人一樣。”
人確實沒事,但是好像要被打出事了.商洛,剛才他的生命體征往下暴跌了一截,好像是半死了然后又活過來了。
“沒事,看來還挺耐打。不過.”現在商洛已經不知道要不要說下一句話了。
但思來想去,他還是說了:“陸千戶,其實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商洛你什么都可以說。”雖然出手揍了人,但陸槐陽的心情非常好。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個心結,解開心結讓他心情大好,剛揍了人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文鴛,他想去面見道祖。”
“嗯。一般而言,他不該去求見道祖的。不過,道祖對你有大恩,不管道祖見不見你,你去謝恩都是應該的。”
“不只是這樣他想和道祖商量著,能不能再突破一次。”
“哈?!!!”陸槐陽整個人都愣住了,“還來一次?!!!”
“我不敢了!師父!我不敢了!!!”文鴛立馬又蹲了下去,換成了耐沖擊姿態。
“你躲什么.”他一把就把文鴛拉了起來,“好小子,有出息你是真的不怕死。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敢筑基了。”
“你不打我啊?”
“筑基是你自己的事,我為什么要打你。你筑基多少次,我都不會阻止你的。我能做的,只是幫你處理后事而已。這次也是.只是,這次別再給我添麻煩,行吧?”
文鴛猛地點頭:“這次我有數了,我真的有數。”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數雖然修為確實是到了就是。但你搞清楚,修為到了的人,可不是每個都能筑基的。”
“我這次有經驗了!”
“他有嗎?”陸槐陽向商洛確認。
“他有吧”商洛也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得去問問道祖。因為之前的事,是道祖在操辦的。商洛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戲。
“小子,好好干。”他拍了拍文鴛的肩膀。
這力道,和先前不同。
“嗯?等下,師父,你筑基了?”
“怎么看出來的?”
“這力道不一樣了以前是一股大力,現在是一股.怎么說,這力量更大了,但是好像不疼了?你怎么筑基的?!”
“就前兩天早晨起來就筑基了。水到渠成一樣自然。我還沒告訴別人,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我們練的是正派的修仙之法,水到渠成一般成就天人也是正常的事。”
“那你的頭發怎么沒有變白?”
“這個,我倒是也很意外。”陸槐陽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實.先前筑基之后,理論上都會變成天人的華發。但他水到渠成地筑基之后,頭發卻并沒有變色。
“這么一說,似乎不只是我的頭發。”陸槐陽回道,“本來許多人進入到練氣期之后,身體上應當也出現一些特征什么的,比如皮膚會變得更好之類。現在也沒有了。那倒是,因為突破境界變容易了,所以連帶著這些蛻變也沒了?等下,原來不是自己筑基的,是搭了靈氣上升便車。嘖,那我的運氣還算不錯。畢竟,我的天賦可沒有這小子好,這小子十幾年前就是有天賦才有恃無恐,還想著要筑基.他修了兩次,每次都是花幾年就趕上我十幾年的修為。”
說著,他拳頭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