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就在前方了。然而在見到徐福之前,一輛奇怪的過山車沿著軌道一路飛馳過來。
似乎有人對你想要修琉璃塔的計劃不太滿意呢.
“是什么東西?”
好像是是月兔?有月兔開著過山車過來了?你要怎么辦?
“先喊話”
雖然不知道月兔能不能聽懂人話,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一下的。
這倒也不需要他自己去喊。他這次是帶了兵馬來的。
前列的潛航艦解除了潛行狀態,從月海中上浮,并升起了甲板炮,艦橋上的交感探知裝置也開始鎖定前方的來兔。
兩門部署在甲板上的因果炮也已經就緒。和交感魚雷一樣,這兩門炮的命中率都超過了100。不過交感魚雷可以伏爾甘裝置的自爆打出毀滅性的破壞效果,這兩門炮只是普通火炮的威力而已。
在商洛的命令下,最前方的戰艦用炮擊來發起問話。
75毫米單管火炮瞄準了靠近的列車——艦艏的火炮發射的同時,在因果律導向下,炮彈直接無縫地命中了來襲的列車。但那車并未回應。
退出彈殼,自動裝填,緊接著便是第二發。第二發剛一擊發,那輛列車上便炸出了一團堪比溫壓彈的巨大光球,光球內奔波而出的并非是火焰,而是煙花一樣的彩色光粒。整個列車連著軌道一起都被光球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爆炸的余波攪動了月海,讓商洛乘坐的潛航艦都因此顫動。
“那是什么東西?”
“是暴擊了。”維多利亞回道,“因果炮的命中率102,是可以暴擊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100命中,但是有2的概率額外命中一發。兩發炮彈會刷新在同一個位置,在同一個物理坐標上互相迭加,引發物理規則的崩潰。多出來的物質會被湮滅成能量爆發出來然后就爆擊了。”
“你們還有這種打法的嗎?那你們以前怎么不用?不是概率有2”
“實驗室幾率確實是2,但拿到實戰里根本就打不出來,我們似乎是被厄運詛咒了似的倒是不知道怎么的,你下令的時候就能打出來?”
“你們是不是又得罪了骰子魔神之類的神”
“這我哪知道,我們的得罪的魔神多了去了,得罪我們的魔神也多了去了不過還好,我們這次破產重組的時候,前面的債就當不存在了,你可以自己定義去得罪哪位。”
維多利亞輕描淡寫地說出了可怕的事實。
“說實話其實我有一點一直想問:你們沒有得罪切爾諾貝利的那個魔神吧?別的還好說。要是那個玩意兒爆了,我們也是不太好去堵漏的。”
練氣士不太擅長去解決那些“逆天而行”的問題。
“那個?放心,那個沒有。找我們和那位魔神有不錯的關系。”
“但愿如此.不過如果我能和那什么骰子魔神談妥的話,你們的這些炮好像還挺有用。”
羅馬的這些玩意兒似乎在靈界對付目標的時候非常好用。
這些交感魚雷之類的玩意兒,之前無論是拿來商洛還是對付傅遠山的時候都顯得性能平平,沒什么大用處。但是如果拿到靈界來用,無論是機制還是數值似乎都變得特別好用。
倒也正常畢竟羅馬的這些交感鎖定模組,本身就是為靈界作戰而設計的。在常世鎖定的時候非常費勁,實際上只有練氣士這樣目標非常大的武器才能夠鎖定成功,一般人是鎖不了的。如果拿紅外鎖定來說,普通人是不怎么發熱的,難以鎖定的螺旋槳飛機。練氣士則是有高熱尾跡的噴氣式飛機。
“那這些靈界的目標呢?”
似乎是和鋁熱劑或者熱誘彈一樣顯眼,無論是鎖定還是進攻都快了不少,反應也相當敏銳。包括.兩枚炮彈讓空間過載的時候,似乎也打出來相當驚人的火花。
“原來是這樣”
這結果倒是有些出乎商洛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他之前其實和這些潛航艦出過不少任務,但其實只是把這些羅馬人的戰船當作載具。
這些潛航艦當作載具的時候總是不那么靠譜。因為它太容易遭受靈界的各種波動地影響了,稍有擾動或者本地的火花塔信號不好就有可能偏航。在過去的使用中,商洛其實也沒怎么利用過運輸之外的功能。
畢竟他之前出的任務都是在陸地上的。上岸的時候,這些潛航艦雖然也確實向他派出過陸戰隊,但那些士兵在戰斗中很難對商洛提供有效的支持。
現在看來,他以前的使用方法有些問題。這些潛航艦在妖魔鬼怪面前非但不脆弱,反而相當好用。他以前應該直接把這些潛航艦部署在任何可以部署的地方,然后直接用艦載武器來轟擊。
話說你以前怎么很少用上面的艦載武器呢?
“因為第一印象啊.這玩意兒給我留下來的第一印象就是沒什么用。”
這東西第一次見面就對他放了一通空炮,然后被當時修為還不是很高的他直接拿下了。這讓他后來一直對這些羅馬武器不抱什么信任——羅馬人自己都不怎么信任這些玩意兒,歸根到底還是數值不夠高。雖然命中率可以超過百分之百,但是打中了也沒什么用。
比如先前商洛與之交戰的森林王之類,它們從防御上來說幾乎是堅不可摧的,不管是魚雷還是艦炮都只能和近戰武器同場競技。劍能砍得穿的,艦炮也能打穿。劍打不穿的,艦炮同樣也打不穿。
但現在.商洛發現,這些玩意兒竟然是可以“暴擊”的。
從現在的視角回望來看,當時的森林王實際上也并不是無懈可擊。當時之所以需要燈塔系統來給森林王加上血條,還是因為當時商洛和他的隊友都沒有辦法對森林王造成任何形式的破防。而如果讓現在的商洛去,實際上根本不需要燈塔系統的幫助,也能用物理攻擊的手段直接將森林王破防。
而剛剛潛航艦展現出來的火炮威力,實際上已經完全可以破防森林王了——不過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羅馬人也不太可能用潛航艦去打森林王,那里首先就沒有合適的水域可以部署。以及,當時無論如何都要找商洛這樣的外鄉人來“開怪”的。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找人,那么使用何種系統來提供支援都是可選的。以當時的情況來說,直接開啟燈塔系統將其轉化,是更加便利的選擇。
“嗯”商洛想了想,“要不你們再開炮一次試試?”
你不是要對話嗎?
“先打再說!他們要是愿意談,那自然就會來談。”
好吧.我來轉達一下你的要求。
進入戰斗狀態后,各潛航艦也接觸了交感靜默狀態,重新建立了通信。阿波羅尼婭直接進入了通信網絡,對所有的戰艦下令。
一時間,所有戰艦都開始使用艦艏的火炮向前射擊。商洛拒絕了徐福的試探。
“歸根到底,之前我已經測試過了。只要按照徐福的套路跟他玩,接下來就是沒完沒了的分身。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和他進行任何談判,直接用大炮轟到他愿意投降為止。”
這好像也不是不行。
雖然阿波羅尼婭沒有經歷商洛與徐福最后在長生殿內進行的談話,但前面的流程她全程都參與了,王師也參與了其中。
在那些流程中,徐福雖然節節敗退,但他每一步都在以退為進。只要做出什么讓步,他就一定會張開更深的陷阱來引導商洛進去踩踏。每當商洛覺得找到了突破,最后卻只能發現這突破得其實“恰到好處”,更好能夠揭開真相的一部分,似乎真的也離徐福更近了些,但終究還是沒有什么收獲。
就這么一步一步,他當時直接把商洛引到了長生殿來。商洛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他,并且和他進行了交易。不過當時畢竟還是沒有能讓徐福真正地投降。他只是有條件地交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秘傳而已。
所以這次,商洛完全不打算再和他進行什么別的談判或者周旋。等著徐福給自己出題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既然手頭有一支軍隊,他打算搶先給徐福出題,看看他能不能擋得住2暴擊率的炮彈。
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商洛的命令下,來襲的第二輛車也被直接炸飛,這次在齊射中同樣有超過50以上的炮彈誘發了暴擊,在前方的月海炸出了劇烈的波動,幾乎要在月海上引起海嘯。
巨大的過山車也隨之土崩瓦解,垮塌到月海中消失無蹤。炮擊一路延伸過去,拆毀了所有的軌道,一路朝著遠方的長生殿前進。
“這些大炮的射程有多遠?”商洛問。
只要能夠鎖定就能夠打到,不管射程有多遠。不過因為交感探知裝置只能鎖定目視范圍內的目標,所以火炮的范圍也只能局限在目視范圍內了——當然,雖然鎖定范圍有限,但是一旦鎖定了之后就能一直保持住了,之后只要在目視范圍內就可以一直射擊。
“那么,看見前面的長生殿了沒有?”
好像看見了
隱約的,有殿宇出現在遠處的水面上。那是個寺廟大小的建筑群,殿與殿之間用棧橋連接。整體的結構并不對稱,而是按照功能區的設置錯落有致地排列,飛檐翹角刺破迷霧,琉璃瓦在地球光下泛著青冥色——但從遠處來看,那也只是海面上的一堆目標罷了。
“看見目標了?直接轟。”
直接轟?
通信頻道里,法厄同和維多利亞也聽到了商洛的方案。
兩人都望著他。
“你確定?”法厄同問。
“與其等著徐福來動手,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你們和他打交道的次數比我少,我已經明白了。我,現在就是要給他出題。我要讓徐福先生做出回答!”
“好吧,好吧。”聲音出現在背后,“你要我回答,我就做出回答。”
“哇!”維多利亞嚇了一跳,“這老頭子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到。”讓商洛熟悉的徐福的身影,出現在了潛航艦的駕駛艙里,“想必,閣下就是拂菻國的女王?”
“是我.”
“很好.很好我與你父王有一筆不錯的交易。如果你愿意幫助我的話,我可以.”
“再見。”維多利亞直接打斷了他,“我不接受你的威脅,你愛怎樣怎樣。”
維多利亞的回答竟令徐福一時語塞。他沒想到維多利亞竟然做出了如此迅速而果斷的回應。
“好,很好。”徐福看了看周圍,“各位,都是年少有為。那我們就來談談”
話音未落,商洛反手就掏出剝皮的獵刀刺穿了徐福的胸膛,然后猛地往下一拉——皮囊頓時瓦解,從里面跳出來十幾只月兔四散逃開。發現自己身處在封閉的室內,便也只能在角落里排排站好等待發落。
你怎么發現的?!
“不用發現,這個一定是假的。”商洛望著長生殿,“方士。我給你10秒的時間——如果你要談判,就親自來這里。不要讓月兔替你來承擔責任。我現在就開始倒數:十、九”
“不必找了!”
角落里,月兔的其中之一舉起了手。剛才還排排站的月兔又迭起了羅漢,直到其中一支跌到和商洛一樣高。
那月兔直視著商洛,兩眼中充滿了智慧,就和朱先烯那兩個分身的眼神一模一樣。
“果然.”商洛捂著額頭,“我早該想到的.我師兄的一部分變成了月兔,沒理由你不變成月兔。所以之前和我見面的,都是月兔?”
“是的.我沒有打算隱瞞,我是自己來與你談判的。”
“那這么說來,我之前見到的徐福都是.”
“我當時就同你說過了,我從來就沒有騙過你,每個都是我。這里的月兔同樣也是我。”
商洛愣了一下:“所以.你的長生之法,不會就是把自己拆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