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商洛現在終于明白了,“原來是這么個回春藥啊!”
朱先烯當初說的時候,就說這玩意兒叫做回春藥。他說,這玩意兒的作用并不是借助外力,而是由內而外驅除疾病。所調用的,就是免疫系統和其他內分泌系統。
因為歸根到底,內科病癥本來就是自內而生。就算是臉盆大的腫瘤,那也是人體自身長出來的。既然人體自身能長出來,那人體自身也能收回去。
以此類推,其他的疾病可以如此清除。連帶著,也可以解決不少其他疾病,甚至修復殘缺的身體。畢竟人體的零件都是自己長出來的,并不是外面拼裝而來。既然能長出來一套,就能再長出來另一套。
所以只要在肉體可以修復的程度——具體來說,只要是“慢慢長出來”就能修復的程度,這枚回春丹都可以解決問題。
而如果用來應對一些和激素有關的問題,這枚回春丹的更是起效飛快。
維多利亞,幾乎是立刻就回了春。雖然心臟的病癥并沒有痊愈,但除此之外的問題都在剛剛的一瓶藥下肚之后被全部治愈了。
還要獸藥下料猛啊.
“所以,商洛,你真的不來一點嗎?”朱靈再次提議道,“這可是好東西。”
“我能不能先問問,你到底是怎么讓這些藥生效的.”商洛覺得,還是先問個明白才好。
“誒呀,我剛才做的還不夠明白嘛——就是你不想死就不會死嘍。就這么簡單。”
“所以想死的人還是救不了的是吧.”
“想死的人,閻王也救不了他去尋死。就算吃了,多半也會再去尋死。所以心理疾病沒那么好治療的啦,我只是開導一下,然后解決一些生理上的病變——如果心理問題是因為生理病變產生的話,多半能一并治好。但如果因為外部壓力而產生的,那多半沒救。學醫可以救人,但救不了那么多人。
“所以,商洛。”她頓了一下,“我哥說,他只能救一半的人了哦。另一半得靠你來救了。”
如果這發生在一個月之前,商洛恐怕會說“我何德何等,能救這么多人”。
但和朱先烯一起找到了藥之后,尤其是在親眼看到維多利亞服藥之后,商洛意識到——轉變恐怕真的要來了。
在所有人都能吃飽,在所有人的物質需求都能被滿足的情況下,再治療好肉體上的一切疾病。那么畿內不說所有人都能得救,至少可以說是“絕大部分”人都能得救。這個絕大部分,多半會在98以上。
至于2,商洛是留給那些特殊的人。這個世上的苦難無窮無盡,即使是沒有了生存的問題,人類社會自身也會產生各種各樣的高級問題,給人類帶來更高級的壓力——以及還有最重要的,意外。
意外永遠不知道會從哪里來。人類社會有2的自然貧困率,總有2的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主要是倒霉——而處在貧困狀態。
顯然,回春藥對倒霉也沒什么好辦法。因為倒霉顯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疾病。
但在如此多的條件的限制之下,這回春藥依然具有巨大的現實意義。佛教說四苦八苦,四苦有生老病死。
這回春藥,雖然無法解決生得不幸,無法解決老之將至,也尚且無法解決不可避免的死亡,但已經可以解決“病”了。
這就是治病的藥。它解決的,是最為現實,也是最為突出的問題。一旦它如同朱先烯所想的那樣推向社會,那么首先會造成的影響,就是所有的醫生恐怕都會因此而進入“醫療假日”。不過很快,醫生們就會投入到超凡領域的新研究中去了。
由此產生的替代還會有很多很多。比如用永動機來生產主糧后,必然也會導致一部分糧農受損。
這其中應該如何處理,到底是應該先兼顧手心還是手背,這是朱先烯已經交給商洛來決定的了。
而商洛的決定是——
“商洛,你的決定呢?”朱靈問,“你怎么看這些藥?”
“和其他的問題一樣,我的原則上——先避免產生不可挽回的問題。這藥不應該不加分編地直接投向大眾,它應當先用來解決‘不用就不行’的問題。像維多利亞,我覺得她的緊迫性也還是不夠的。今天就算特別大放送吧。”
“誒嘿,謝啦”現在的維多利亞心情大好。雖然病根還沒有被治療,但病癥已經完全被壓制住了。至少在這段時間里,維多利亞可以擁有一個健康而強健的體魄。
“那么其他人的話。”商洛想了想,“師兄說,這藥現在能造多少?”
“他說.其實用量是不定的,要現場使用。所以他才交給我這個‘訓練有素的醫生’去處理病癥。我在獸醫界確實可以算得上是訓練有素的吧?”
商洛確實沒有打算否定這一點。平心而論,朱靈如果能夠把熊貓都開導通,那她的訓練確實可以說是卓有成效的了。因為商洛也不是不認識隆隆,那家伙脾氣古怪得很。如果不是朱靈說服了他,恐怕這藥也不會生效。
“那么我認為,這些藥應該首先就推薦給那些求生意志最為強烈的患者。我認為應該盡快送到各大醫院的,那些最需要救命藥的人的手中去。”
“好誒,那我這就把他叫醒。”
“不必了不必了.”
“為什么?多拖一天就會有人死掉啊。”
“我是說,這種事我來處理就行。他好不容易才回春,就別給他添加額外的麻煩了。”
“哦那你今晚要加班嗎?”
“倒也不難,這種工作交給豆豆就行。我倒是很關心維多利亞現在的狀態。等下。”
商洛從手機上抽出了銀色的絲線:“凱撒陛下,我們來個懸絲診脈吧。”
“誒呀,不用的啦,不用那么講究。”
“不是.是除了這個方法之外,我不會別的方式診脈。這是機器檢查啊,又不是我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