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師兄不會也在這里吧?”
這非常有可能啊!徐福剛才說什么你還記得嗎?他說有個小子很難纏。
“我是記得,徐福說那小子‘變成了三個’來著。這是他嗎?雖然很可疑,但師兄說他一切正常來著。”
啊!!!啊!!!
“怎么了?”
這是解離癥!
“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很正常,這種超凡者的疾病在羅馬那邊的研究已經系統地展開了——因為得病超凡者的很多。久病成醫。
“那解離癥是什么?”
是指患者的身體因為某種原因出現了分離,一個變成了兩個,或者三個四個。
“等下,為什么是身體而不是靈魂?”
靈魂在腦子里,想要讓靈魂分裂不需要魔法。但是如果想讓身體出現分裂,就需要魔法來創建新的身體——這種解離癥是非常嚴重的。
“是治不好?”
不商洛,屬于超凡者的疾病,其造成的影響往往不僅限于醫療問題,更多的是倫理問題。因為從醫療上來說。解離癥的治療非常簡單。單從倫理上來說,解離癥是不治之癥。
“你的意思是”商洛用手比了個手刀。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確實如此。‘治療’解離癥的方法非常簡單,只要把其他幾個自己殺掉就可以。但這真的能做到嗎?人真的能毫不猶豫地殺死另一個自己?他自己如果做不到,那外人就更不可能做到了!一個母親怎么可能自己的兒子從一個變成兩個,就想著要殺掉一個呢?這兩個都是他的兒子,兩個都是真的。但是!工作怎么辦?保險怎么辦?合同怎么辦?婚姻又怎么辦?
雖然一顆子彈就能解決問題,但沒誰能動得了手。如果無法采取這種“一勞永逸”的治療方案,那么這種疾病就會對倫理帶來重大的考驗。商洛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問題就是:一個人變兩個算不算重婚呢。
“啊原來是這樣的問題啊。這還真是.還真是不治之癥。對了,那些可以分身的內衛,比如提圖斯先生,他怎么說?”
內衛已經做好了獻身于帝國的準備。實際上,他們在自己成年之前就已經完成了轉變,分裂之后會各自開始自己的人生。這可以把損失壓到最低,因為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條件的,就算變成七個,也不會對親子關系做出考驗。但夫婦關系則不然,夫婦關系對應的是一個特定的人,即使是一模一樣也不行。所以只要在脫離父母的生活之前就完成分裂,其實不會產生太大的問題。但是.
“但是?”
但是利用許德拉之血的分裂,其分裂的方式有些特殊首先內衛的招募并不總是那么理想,總能在成年之前就完成蛻變。有時候即使是成年人,帝國也不得不對其進行征召,這種時候往往就需要長久的談判——以及還存在一個最可怕的,也就是提圖斯現在面臨的問題:他之前合一了。
“啊”商洛明白了。作為6個已經獨立的自然人,提圖斯現在重新6合1,這就意味著原來六倍的社會關系全都匯聚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那他還挺堅強的啊!都這樣了,既然之前還談笑自若?”
可能他平時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并沒有展開自己的個人生活吧。我不太了解他,畢竟我不可能了解每個人的心理狀態——不過你應該可以感受到這種病癥有多么嚴重了。這個問題對天子尤為突出:如果天子分成3個的話,皇后怎么辦?
“為什么會這樣???”商洛詫異道,“他不是去閉關了嗎?為什么進去一個出來三個?”
我哪知道。病癥雖然一樣,但病因可多了去了。一個人斷了手,可以有無數種原因,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手斷了。對練氣士來說,原因可能更加復雜吧——所以商洛,超凡者的新世界,也會面臨新的問題哦。可能你們的超凡者太穩定了,在目前的基數下并未表現出普遍存在‘致病’因素,每個人的病癥都可以被特別對待。但等大批的人升格之后,恐怕你們就得對此展開系統地研究了。
“實行他自己就在丹道上有所成就。結果他自己成了一個需要治療的人是吧.這下可麻煩了,我們可”
忽得,開門的吱呀聲打斷了商洛的話。
“誒?商洛,你怎么也在這?”
朱先烯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后,約莫有幾百米的樣子。
“師兄?你沒事了?”
“我很好啊,我一直都沒事。”
“你剛才,其實分成了三個了,是吧”
“被你發現了嗎?好吧不過我現在已經好了。你看,我已經復原了。走,我們出去吧。”
朱先烯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圖,回身關了自己背后的門——商洛隱約能看到,徐福的身影出現了那扇門的深處。但隨著大門的關閉,徐福的身影也消失。
拿著地圖的朱先烯快步走過來,在商洛旁邊轉了幾圈,蹲在了一扇小小的木門前面:
“誒?出口就在你旁邊,你怎么半天不出去?你是在這等我嗎?”
啊這.出口一直在旁邊啊。徐福真的沒把我們亂扔到奇怪的地方,出門走幾步就到了。
“額”情況有些尷尬。不過剛才順便去采訪了一下資深用戶平清盛的體驗,倒也沒白跑。
“商洛,這個門對嗎?怎么和狗洞似的啊。外面是馬路?”
“對,我就是從這扇門進來的——不過不是狗洞啊,這是個土地廟。”
“哦那我先出去看看。”朱先烯低著頭,把手伸了出去
——“啊!”法厄同抱頭蹲防在原地,“怎么辦!商洛被吸進去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什么只有他是考生的,他吸進去了!怎么辦怎么辦!”
旁邊的傅遠山也在用頭撞墻,水泥都撞裂了。
“勞駕,搭把手?”忽得,從那神龕里伸出來了一只手。
“誒?”傅遠山猛得抬起頭,“是天子!天子,你還好嗎?”
“我在這,我很好。搭把手把我拉出來。”
法厄同趕忙問:“商洛呢!他在嗎?”
“他在我后面。”
兩人先后被拉出了神龕,一切正常,除了膝蓋上沾了點灰而已。
“啊,很好很好。”朱先烯拍了拍灰塵,“皆大歡喜。商洛你拿到丹了是吧?所有人都在這,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等一下。”商洛依舊站在原地,“師兄,你該說實話了吧——你,是怎么殺掉剩下兩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