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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傅遠山點了點頭,“如果我們按照你帶來的信息進行避難,并且躲開每一次大地震的話,那商洛你簡直是可以說是功德無量,畢竟你這就是救了無數人無價的人命,也挽回了天文數字般的有加損失。但因為徐福的工程擾動了地脈,這些預測都沒有辦法兌現,功德也就沒法算在你的頭上了。”
“我說什么來著!”敖藏猛得拍在欄桿上,“我就說,徐福老東西,一肚子壞水!商天君,現在他也欠了你的因果了是吧?你也要找他收利息啊!”
“好家伙要是提前知道,怎么也不能讓他跑了。”
誒?商洛,你的血壓又誒,你的血壓竟然沒有升高?伱不生氣啊?
“生氣?這反倒會讓我歡喜啊——原先功德不知道去哪兌現。現在徐福把我的功德給震沒了,那我直接找徐福兌現就行了啊。我怎么會生氣呢?這血賺啊!”
額還別說,你有時候總是能發現別人發現不到的盲點。現在,你確實有理由找徐福算賬了。
“這其實相當關鍵——你可以看到,徐福天不怕地不怕,他還是怕始皇帝的,因為他確實欠了始皇帝的因果。他欠了龍宮的因果,他也一直記著。現在,他欠了我的了。不讓他褪三層皮,我可不會讓他逃掉。”
徐福始終處在講究和不講究的疊加態。但只要欠了賬,徐福就被鎖定在“逃債”的狀態了,這反而可以幫助商洛去抓住徐福的動機和命門。
敖藏的激動難以言表——因為現在和他有同樣境遇的債主又多了一個。以及,商洛不拿,他也不好意思拿太多。
“那么,商天君!我們去找那老東西,把債討回來吧!”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時還得起我們兩個人的。”
“哦,您說這個。”敖藏攤手道,“不要緊,到時候優先讓徐福償還天君你這邊的債務就好。”
“你這么大方的?”
“先公后私嘛。商天君你這邊的功德,當然比龍宮的經濟債更重要。何況,這也是做臣子本分。天君你拿了,我們龍宮才好拿點。”
“你倒是一點都不避諱.不過,你要做好徐福償還不起的準備,這中間差的數額可能相當巨大。”
“這個好說,好說。”敖藏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還不起不要緊,我會借他錢讓他還債的。”
“您看著我干嘛。徐福可是優質資產,我巴不得讓他欠債呢。桀桀,最好他一分錢都還不起,然后欠我們一筆利滾利的天文數字。桀桀桀桀”
敖專員的笑已經藏不住了。他一點都不收斂的。你拿了,他其實可以拿得更多——所以他拿得越少就拿得越多。
“行吧,行吧。”商洛搖了搖頭,“我倒是在乎目前就能兌現的部分,因為我這邊比較需要立等可取的資產。”
他望向敖藏:“那么,我們分頭行動。你們繼續去千葉遏制住徐福的軍勢,王師——要來捉妖啦!”
之前就已經開始登陸的王師,在江戶城的廢墟上開始集結。舊江戶的鐵道依舊可用,但上面開的卻不是正常的火車,而是鐵道破壞車——大功率的車頭后面掛著鋼犁,所到之處的枕木被盡數犁斷,鋼軌像毛線一樣翹了起來。
耗費巨資修建的通勤軌道,會在短短數小時內被戰爭機器所摧毀。王師的士兵并未進入江戶,而是在橫濱登陸場等候。他們是這次行動的預備隊,會在商洛需要的時候開赴進來。
而商洛所在的位置,就是之后摧毀鐵道的關鍵節點——鳥越神社。
說是“神社”,其實這地方已經是平地了。和周圍的鋼筋混凝土的殘垣斷壁不同,這里的木制建筑損壞得極其嚴重。從外看去幾乎是一片荒地。
“確實.”傅遠山半蹲在地上,用手支著地面,“這里的靈氣被壓制住了。等一會兒鐵道被摧毀,這里被壓制的靈氣應該就能釋放出來——不過,這是個什么陣型來著?你簡單說說?”
“德川家康布置的是個北斗七星,這里就是第一星。至于為什么是北斗七星,因為那是平將門——也就是此處封印的死將所供奉的神靈妙見菩薩。而這里——
“這個鳥越神社,供奉的是日本民俗中的武神。是某個神話中的倭王。其名為倭建命。”
“這倆有什么關系嗎?”
“在日本的神佛習合體系里面是有關系的——他們會認為本地的神明都是菩薩的化身。妙見菩薩是戰神,倭建命也是戰神,所以倭建命就是妙見菩薩為了弘揚正法在本地顯化的化身。這就是為什么,這里是整個陣法中首要的節點。其他部分埋葬的是平將門本人的身體殘片,而這里是借助神力來增幅他的力量。”
“原來如此。”傅遠山點了點頭,“很好的方案——徐福的方案也不錯。”
徐福的軌道把這座擁有妙見菩薩神力的神廟,和平將門的殘片隔開了,使平將門成為了單純的怨靈,并未被武神的力量引導來保護“武家”——這是德川家康本人布置這陣法的目的。
“而這鐵道。”傅遠山看了看地上,“這個鐵道也很妙。鐵道是有人氣的,每天往來的巨量客流,即可以壓制本地的靈氣。這和用學校來壓制墳頭差不多。而要說人多,沒什么比通勤鐵道更多了。就算是滔天的咒力,也確實是可以被每天往來的巨大客流量給壓制住。等抓到徐福了,要是還了你的債他還沒死,我倒是想把他請過來。”
“你要用用他的學問?”
“這可是最經典的,已經失傳的先秦方術。確實是很妙不是嗎.要是能重新得到徐福身上的這些早已經失傳的強大方術,大內說不定也能更進一步——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幫此地的叫什么來著?那個怨靈叫什么?”
“平將門。他是想要做倭王的,結果因為叛亂被殺。”
“他醒來之后,會聽我們的話嗎?”
“起床氣多半是有的吧——不過,死將而已。他要是敢對王師拔刀,那就讓他再死一次好了。戰列艦的大炮可是指著這里的。就算我們不動手,用這炮彈炸平他的殘跡也能讓他魂飛魄散。我籌劃的,是另一件事。”
“嗯?什么事?”
“他想當倭王,我想封個倭王。你看,哪里有這么巧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