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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辦?就這么辦唄。”
“我感覺你們兩個的狀況非常典型啊——你們兩個的道德感都太高了。我覺得從你們兩個狀態上,或許可以分析出我朝目前生育率低迷的原因,至少是一部分原因。”
“那你呢?”法厄同撇過頭來看著她。
“我?我只是還沒等到而已。要是等到了,說不定就結婚了吧。興許我妹妹結婚要比我早呢.嘖,小學五年級,竟然有個男朋友。”
“喂喂喂,這也太早了吧。你爸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目前也就過家家,我會注意看著的。置于我自己,不好說。你覺得商洛怎么樣?熟人里面就他最好。”
“唉,開個玩笑。”陸良擺了擺手,“不過也就只有他不怕我來著。從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開始,他就比我厲害。”
“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又怎么樣哦?”陸良撇著嘴,“這么好的男孩子你不下手,那肯定會有人下手的啊。等他到了大學里面,等周圍所有的同學都擺脫學業的壓力開始注意身旁的人了,到了那時候——”
“啊!”法厄同忽然就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提醒!”
“明白了吧。”陸良微微一笑,“而且聽說,國子監里面好看的女孩子很多哦。”
“為什么?”
“因為天南海北的各種型的都有。而且因為國子監幾乎沒有學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富足的笑容。”
“多謝!之前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
“不謝,算我的車票錢好了。你開車技術比我爸好多了,我爸就盯著前頭開車,一句話不說,無聊死了.這半夜三更的讓人發困,又不能睡。”一邊說著,她一遍揉著太陽穴。
雖然對她這樣的練氣士來說,偶爾熬夜不算什么大問題,就算兩三天不睡都能頂得住。然而到了點之后,自然的生理習慣還是讓她發困。
忽得,對講機傳來了聲音:
“這里是15車,一切正常。通報完畢。”
“這里是14,一切正常,通報完畢。”
一連串的聲音開始通報,就快到法厄同這里了。
“我接?還是你接”法厄同問。
“我來吧。”陸良坐了起來,拿起了對講機:
“09車一切正常。”
說完,她就把對講機放下了。
“啊?我該說什么?我們是幾號?”通訊頻道里傳來了韓行知茫然的聲音,“八號!我們是八號!一切正常!”
一連串的報號在他這里卡殼了。畢竟他并不是錦衣衛,他也沒有經受過軍事訓練。只是因為商洛在這里,他陪綁著一起來了。現在又不得不在這里擔當通信兵。
如此顯眼的人,在例行的通訊之后立刻被其他車注意到了。
“8車的這個聲音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這不是老韓的侄子嗎?”
“啊?啊對,是我。我今天臨時來這里幫忙的,給大家添麻煩了。”
“好!很有精神!既然今天有新人來,我們就來給你灌輸一下錦衣衛的行伍文化!” “啊什么文化?”韓行知的聲音充滿茫然。
“文鴛!你起個頭!”
“沒空,我在開車!我這車上仙之人兮列如麻,你們不知道嗎?!”文鴛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了過來,忽遠忽近。他根本就不敢側身去接,只是韓行知舉著通話器讓他說。
“那我來起個頭吧。”陸良忽然坐了起來。
旁邊的法厄同疑惑道:“什么文化?”
“你聽就知道了。”陸良清了清嗓子:“《劍器辭》!預備,起!”
丈夫氣力全,一個擬當千!!!!!!
啊!什么聲音!阿波羅尼婭被驚醒了。
猛氣沖心出,視死亦如眠!!!
彎弓不離手,恒日在陣前!!!
譬如鶻打雁,左右悉皆穿!!!
一連串震耳欲聾,完全不在調上,甚至不齊的聲音在信道里爆炸開來。這首歌的曲調宛轉異常,非常不好唱。因為曲調本身的填詞水平很高,坐到了依字行腔,所以就算念出來也有曲調在里頭。幾十個人在通信頻道里一起唱,把睡眠中的阿波羅尼婭都給震醒了。
商洛,什么情況!打仗了嗎!
“沒他們在唱歌.”商洛回頭看了一眼在睡覺的傅遠山——他好像睡得更香了,這熟悉的“錦衣衛文化”對他來說竟有催眠的效果。
旁邊的陸槐陽也在一遍打著拍子跟唱。他唱得顯然有水準得多,今天要不是他坐在后排,說不定他會來領唱。
就連坐在背后的徐福——
徐福也瞇著眼睛,微微點頭:“嗯有點意思了。”
他喃喃道:“果然,大秦還沒亡.這種曲子,就是大秦的曲子啊。”
然而還沒完信道里,似乎還沒唱得盡興。后車忽得有人喊道:“再來再來!哦哦!下一首,《定風波》,起!”
群情激昂,這調子起得比剛才還要高——
“誒誒誒!”陸槐陽忽然反應了過來,“這個不能唱!這個明令禁止不能唱!”
但他坐在后排,抓不到前排的對講機。前面韓行知手忙腳亂得沒能把對講機遞過來,所有人就已經唱了起來,調子起得比剛才還要高,所有都在喊道:
攻書學劍能幾何?爭如沙場騁僂啰。
手持綠沉槍似鐵,明月,龍泉三尺斬新磨。
堪羨昔時軍伍,謾夸儒士徳能多(dao)。
四塞忽聞狼煙起,問儒士,誰人敢去定風波!!!
哇這詞是能唱啊。科舉共和制,嘲諷儒士是吧。但是在坐的各位好像也都是讀書人啊.
“唉”陸槐陽搖了搖頭,“算了算了,反正這里沒有監軍,唱就唱吧。”還沒等他拿起對講機嘟囔幾句,后頭徐福忽然猛得一拍手:
“好!唱得好啊!這就是大秦的歌!四塞忽聞狼煙起,問儒士,誰人敢去定風波!唱得好啊!儒士早該去死一死了!就是這群儒士,壞了我們方士的名頭。”
“哈?”
“我收回我的話,諸位都是真正的大秦人啊!我們就應該唱這種歌!這些歌是誰編的?是唱給誰的?我要奏請大秦皇帝給他加祿到大夫!”
“這個歌其實是.其實是就唱給秦王的。當然,有點復雜,不是你們那個秦王。”
“荒謬!這天底下只能有一個大秦,怎么還能有另一個秦王?”他又頓了一下,“唉!管他呢。只要坑儒就是真秦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