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和朱英回了廬山,兩人稍稍處理了一些俗務,就悄悄的回了鄱陽湖水神府。
廬山不但是北天蕩魔元帥駐扎之地,亦是北天盟的總壇,來來往往,有無數的修士,人流復雜。
鄱陽湖卻是朱英的地方,她自己都不常回來,雖然鄱陽湖的水族大軍,也有十余萬,已經是除了四海之外,天下最大的一支水神勢力,但仍舊十分清凈。
兩人到了水神府,朱英把王沖帶入了英光樓,屏退的左右,嘆了口氣,說道:“這該怎么是好?”
平時有事,朱英多半是去沖霄樓,兩夫妻日常也多住在沖霄樓,英光樓這邊,甚是私密,王沖都極少過來。
王沖嘆了口氣,說道:“先把祖師放出來罷。”
王沖把亂神幡往地上一插,此番乃是先天混沌至寶,超出了先天靈寶一個層次,比尋常法寶更是高明不知道幾許,王沖也極少使用此寶的全部威力,此時卻把亂神幡的威力全數開啟,幻化了一處世界,把英光樓籠罩起來。
朱英這才把紅袍老祖放出來,揭了頭上的符箓。
王沖喝了一聲:“老祖醒來。”
紅袍老祖幽幽醒轉,見到王沖,又見到了朱英,急忙左顧右盼,叫道:“你們兩個想要欺師滅祖么?”
朱英淡淡說道:“我們轉投道山祖師,已經不是您這一脈了。”
“何況,若非不想欺師滅祖,也不費這一番手段了。老祖你走火入魔,化為妖物,天下皆知,也不差真個走火入魔。”
紅袍老祖剛要喝罵,卻見王沖嘆了口氣,頭頂上沖出一口仙劍,無數仙光繚繞,劍意沖貫三十三重,頓時把所有的惡言惡語都憋了回去,驚叫道:“你不是我的晚輩么?怎能是大羅金仙?”
王沖說道:“孫兒入道五百年,成了大羅金仙。”
想了一想,他又補了一句:“其實前數十年,孫兒已經修煉至二十八重周天法力,金仙巔峰,太乙和大羅兩重境界的確難了一些,才拖延了幾百年。”
紅袍老祖頓時就如同被一座須彌山,憑空壓了下來,差點就漏氣了,暗罵了一句:“這孫兒,他不做人啊!”
心頭盤算了良久,紅袍老祖說道:“伱可知道,縱然大羅金仙,也不能一手遮天。張真君祖師,獅子尊王菩薩,薩天師,還有王靈官……”
王沖說道:“壞你道途的人,是我兒子,張真君祖師看他伶俐,七八歲就討了過去,從小養在身邊,一身道法盡是張真君祖師親自傳授。老祖只是個三代弟子,應該還沒如此親厚。”
“獅子尊王菩薩,道山祖師,是我這一脈的傳承太師祖和師祖,待我也算甚厚,親近關系,怕是也比老祖勝出一籌。”
紅袍老祖都差點哭了,不肯服軟,叫道:“還有薩天師,那是我親師父。”
王沖又深深嘆息一聲,說道:“好叫老祖得知,張真君祖師和獅子尊王菩薩都還是太乙,薩天師金仙頂峰,王靈官還要稍弱一些,如今都打不過孫兒。”
紅袍老祖趴在地上,大聲哭泣起來,叫道:“這是何等欺負人,何等欺負人啊!”
王沖也沒想用太硬的手段,若不然,他用亂神幡,直接就把紅袍老祖改成小畜了。
王沖出身大儒之家,后來拜師學藝,也極尊師重道,如非為了兒子,絕不至于如此。
他也是沒辦法,只希望能跟紅袍老祖商議一番,前面這些鋪陳身份,不過是些許手段,而不是強勢壓人。
他如今是大羅金仙,真要強勢,一巴掌就拍死紅袍了,用不上這些賣弄的語言。
紅袍老祖趴在地上,只是不肯起來,王沖也沒法勸,只能靜靜等他自己想通。
過了好久,紅袍才一躍而起,叫道:“也罷!此事我認了,只要你能幫我尋一口好劍,還有能夠助長修為的靈藥,讓我修為恢復到十五重……算了,只要能恢復十三重周天的法力,我就原諒那幾個小子。”
朱英忙把從天一金母紫云宮得的三口飛劍取了出來,說道:“老祖覺得,這三口飛劍有無眼緣?”
紅袍老祖見到這三口飛劍,驚愕了一瞬,說道:“這三口飛劍可都甚有名頭,據說乃是天庭之物,被人攜帶下來,你們從何得之?”
王沖不愿意說旁的事兒,免得說了太多,節外生枝,說道:“孫兒無意中得來,老祖瞧著哪一口好?”
紅袍老祖猶豫一番,取了那口單獨的飛劍,說道:“其實另外兩口,成了一套,品質更好,但卻是真水淬煉,不合老祖的道法,我就用這一口吧。”
王沖見他選了這口飛劍,松了一口氣,說道:“修為的事兒,孫兒這就解決。”
他把亂神幡一抖,顛倒時光,須臾就過去了一百余年,紅袍老祖已是把火龍劍法修煉至了巔峰。
王沖又復彈指飛出兩道火焰,一道是清靈焰,一道是五行真火,得了這兩道真火之助,紅袍老祖果然突破了都天烈火大法。
時光忽忽,就是七八百年,紅袍老祖是有根底的人物,故而并未年華老去,化為枯骨,卻多了七八百年的修為,都天烈火大法也臻至了十八重周天。
待得王沖撤了亂神幡,紅袍老祖已經化為了一個少年,稍稍運轉法力,火龍渺渺,烈焰騰騰,不由得歡喜非常,叫道:“老祖恢復了功力了也。”
當年的紅袍老祖,憑了都天烈火大法,縱橫天下,功力當然飛非至此爾。
當初他也是想要修煉到二十五重周天,飛升就是金仙,雖然中土走火入魔,沒能修煉到那等地步,但也修煉到了二十二重周天,若不然也不能把喬離打的去找師兄。
只是轉世重修,沒法如此大膽想象,能夠有飛升級的修為,比料想的十三五重周天,要好了許多,紅袍老祖這才把一腔怨氣散去。
笑吟吟的說道:“孫兒好法力。”
王沖一笑,說道:“老祖好氣度。”
王沖撤了亂神幡,又復把英光樓顯露出來,問道:“老祖如今欲往何處去?”
紅袍老祖沉吟良久,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想回五臺山了,欲去投奔一個朋友。”
王沖眉頭微微一挑,問道:“可是侯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