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鏡第二節 洛陽初雪(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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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洛陽初雪(二)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0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第二章洛陽初雪(二)→、、、、、、、、、、、、、、、、、、、、、、、、、

由于王禱府上的幾名仆人突然感染了瘧疾,這才讓陸玩明白那名刺客的真正來意。

那夜出現在王禱別院的刺客看似什么也未做,實則是在陸玩的廂房里放進了一種蚊蟲,被叮咬可使人感染瘧疾,幸而雨輕給陸玩送去了自制的熏香,恰好能驅蚊蟲,陸玩才免遭蚊蟲叮咬。

賀曇眼眸低垂,表情顯得沉重,說道:“我從未想過害你性命,只是——”

陸玩截住他的話道:“只是你聽信了沈白的話,幫他做那些臺面下的事,你是想毀了自己,也毀了你的父親,還有你們會稽賀氏一族的未來!”

“我根本不知道他會做到這種程度,我只是努力抓住上天給的一切機會展示自己的才華,讓父親看到,兄長能夠做到的事,我也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陸玩看出他仍心有不甘,冷靜地說道:“某些人利用一心復仇的沈白,對付的不止是我們吳郡陸氏,還有整個南方士族集團,擺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平步青云的機會,而是一條死路,如果家兄在豫州之行出了任何差錯,那么南方士族在朝中再無立足之地,更不會有你的位置,只怕到時候你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無法保全。”

賀曇聽了后怕萬分,低下頭道:“士瑤兄,念在我們自幼相識的情分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

“回去吧。”

這句簡單的話語,是陸玩給他最大的寬容,一次背叛,可以寬恕,但不再信任。

雪花飄落在賀曇的臉頰上,瞬間融化,和著淚水一起流淌下來,他站在原地,又像哭又像笑,不知何去何從。

陸玩望著他,再次回憶起初入洛陽的他與自己一起爬翠云峰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們內心純粹干凈,如今他們都變了,那段愉快的時光也只能留在心底了。

賀曇走出陸府,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時一輛牛車停了下來,車內之人掀簾望見一枝梅從院子的墻頭探出來,不禁笑道:“陸府的梅花開了,我來的倒是巧了。”

賀曇隨之也望了過去,梅花剛剛綻放,他臉上的笑容苦澀又蒼白,對面之人跟他打了個招呼,他就跟沒聽見似的,匆匆坐上車離開了。

下車之人正是盧琛,他進入陸府后先賞了一會梅花,然后才去找陸玩。

陸府有一軒處名為‘膏蘭歇’,匾額為陸玩親書,此時陸玩和盧琛在軒內對坐,品茗下棋。

“這梅花開的正好,士瑤兄怎么也不多留他坐坐再走呢?”

“梅花是在他走后才開的。”

“看來是賀曇無緣賞陸府的梅花,以后恐怕也沒有機會了,只剩下賀隰陪著士瑤兄一塊賞梅,如果沒有士瑤兄的幫助,他們兄弟倆又豈能回到自己該待的位置上,說起來其實這也算是一件幸事。”

盧琛見陸玩神情悵然,心中便猜到幾分,陸玩手下留情放過賀曇,盧琛心中還是很佩服他的仁義寬厚,換做是他自己,對待背叛者,定會剪草除根,永絕后患。

“有人發起江湖懸賞令取我性命,我因此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是不是也應該倍感榮幸?”

“這么大張旗鼓明目張膽,把整個江湖都鬧得沸沸揚揚的,依我看發此令者分明不想取你的性命,而是要借此迷惑敵人的視線,此等小伎倆,士瑤兄應該一眼就能看穿才對。”

既然陸玩懷疑到他,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畢竟他的初衷不是殺人,而是救人。

“你自恃高門,不懼任何挑戰,本無可厚非,但是你沒有萬全之策就不該帶上雨輕與你同行,她無所依傍,你可曾顧及過她的安危?”

“我就是她的依傍,也是唯一的依傍。”

盧琛落下一子,尋到對方的突破口,稍占上風。

陸玩笑了:“她剛到洛陽沒回裴府,而是直接就去張司空府上了,看起來她最想見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盧琛微微一笑,張輿和郗遐一樣,在汝南那些百姓遇害后就已經出局了,雨輕去找張司空大概還是為了潁川那件未了之事。

但盧琛認為,雨輕在這時候去找張司空,只能無功而返。

“饒升平因得罪了陳家,被人誣陷控告,獲罪免官歸家,士瑤兄卻對此置之不理,饒升平遇到你,信任你,你卻讓他變得如此不幸,這真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陸玩不答,表面上是因饒升平不偏袒權貴豪富,豪族子弟對他有諸多不滿和怨恨,再加上陳家在背后推波助瀾,孤立無援的饒升平才被免官,然而,實際上事情并非看起來那么簡單。

當年是鄭豐向郡中正舉薦饒升平,他才坐上許昌令的位置,也就是說饒升平很可能會受到鄭豐一案的牽連,如果陸玩貿然施以援手,就正中了陳家的圈套。

盧琛望見外面的雪停了,頓時沒了繼續下棋的興致,笑道:“我看士瑤兄心情不佳,這盤棋還是留著改日再下吧。”

“子諒兄冒雪前來,是在效仿雨輕編寫的荒誕故事里的王子猷雪夜訪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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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琛飲了一口茶,慢慢的問道:“棗嵩死前,可有對你提及繁陽鎮的那場大火?”

陸玩不假思索的答道:“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教雨輕彈奏了一首很簡單的曲子。”

盧琛繼續問道:“那么雨輕學會了嗎?”

陸玩輕笑道:“你可以自己去問她,既然你是她的依傍,我相信她一定會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司空府上,有人正站立于亭中望著不遠處的一對白鶴在雪中起舞,這離塵般的美景卻打動不了他,心里仍舊感覺空落落的。

當聽到踏雪聲靠近,他卻發現自己連轉身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問了一句:“你是打算就這樣默默離開嗎?”

“今日雨輕是來拜訪張司空的。”

張輿聞聲,突然轉過身來,一臉尷尬的問道:“怎么是你?”

來人卻是卞壸,他呵呵笑道:“雨輕臨走時讓我轉告你一聲,她還有事,改日再敘。”

其實卞壸心里很清楚,正在這個風口浪尖之時,張華不會出面為無辜的饒升平伸張正義,但至少有張華的暗中庇護,可以保饒升平性命無憂,對雨輕來說,也算是不虛此行。

張輿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中帶著怒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她到底還想要我怎么做她才滿意?”

張輿一直都在等雨輕的來信,卻一封信也未收到,直到雨輕回到洛陽,來到司空府,也是刻意避開他,不想與他見面,受到如此冷落,讓張輿既失望又憤怒。

卞壸撫了撫額頭,無奈的看著他說道:“她對你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她還沒有收拾好心情,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

“在吳房縣發生的那些事,與我無關。”

“她都知道,那些百姓確實沒有白死,換來了嚴懲汝南豪強的機會,只要死的有價值,死多少人都可以。”

張輿緊握成拳,一拳打折了亭子柱,苦笑道:“既然她什么都明白,那為何如此對我,難道我在她心中還不如那個種闿分量重?”

卞壸見狀,斂容道:“她可以理解這樣的做法,但不等于認同,你應該尊重她的感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失了君子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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