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鏡第一百三十九節 棋局,死局(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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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節 棋局,死局(六)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01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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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遐冷然道:“周思成,別在那里故弄玄虛,想不出解決之法,我就拿你的腦袋開鐵板。”

“那你可要好好保存體力,別到時候連劍都拿不穩。”

周思成不屑的笑了兩聲,在書架前慢慢走了幾步,深深思考著,這是由兩個拼在一起的正方形書架,上半部有兩個亮格,下半部還有兩個亮格,中間有一個柜門,上面的亮格內堆放著許多竹簡、卷軸,還有一些字帖,精致的函套,整體顯得古樸簡素,又略帶俊秀。

周思成伸手依次從亮格內取出兩冊拓本,然后又變換位置擺放上去,書架中間漸漸打開,里面竟有一間密室。

郗遐審視著他問道:“你是如何發現書架上暗藏機關?”

“就在你拿著神獸鏡照亮書架一角時,我看到四本積滿灰塵的舊拓本,《衡府君碑》、《曹全碑》、《張遷表頌》和《樊敏碑》拓本,反觀其他書籍,都是有序排列,所以我剛才只是嘗試著按照碑拓時間先后重新擺放了一下,這樣便打開了密室。”

雨輕也走近前看了看,沒時間多想,攙扶著郗遐跟在周思成身后,三人慢慢走進密室。

竹林內,一個衣服破破爛爛,渾身沾滿野草的女乞丐正瑟瑟發抖跪在雷巖腳下,刀架在她的脖頸上,她害怕的不敢說話。

手上的刀距離她的脖頸又近了一分:“你是什么人,為何出現在這里?”

“我老家遭了水災,全村的人都出來討飯,不幸遇上一伙強盜,將我和幾名逃難女子帶到這空宅里”

“那些強盜現在何處?”

“官府到處追剿流寇,他們聞風而逃了。”

“其他女子呢?”

“她們有的上吊了,有的被殺了,而我懂些醫術,幫他們采藥,才茍活到現在,您發發善心,給口吃的,我什么都聽你的。”

雷巖輕輕一嘆,收刀入鞘,又從袖里取出一個錢袋,遞給她:“你走吧。”

她眼里噙著淚水,對著雷巖叩了三個頭,顫巍巍的站起身,還沒走兩步,便昏倒在地。

密室內,只有一張大供案,一鼎香爐,一蒲團,再無任何東西,也沒有出口。

雨輕看著空供案,不禁問道:“這里供奉的是什么?”

周思成從雨輕手里接過火折子,抬頭看了一會墻壁,又用手拂過案面,有些許膠泥顆粒,沉思片刻,然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郗遐反復輕叩幾下墻壁,沉吟道:“這里的墻體都是空心的,有一種墻壁以空甕橫砌而成,開口盡數朝內,室內所作之聲盡收入甕,室外不聞其聲,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隔音密室了。”

周思成慢悠悠的掃視四周的墻壁,試圖在上面找尋什么痕跡,自顧自地說道:“看來有人先我們一步,把這里的東西都搬走了。”

突然郗遐拔劍刺向周思成,周思成躲閃不及,劍鋒一偏,只毀了他半截衣袖,拓本落于郗遐手中。

“東漢《王舍人碑》早于《曹全碑》兩年,早于《張遷碑》三年,《王舍人碑》與《樊敏碑》類似,均為螭首龜趺之碑,并排列在一起,然而《王舍人碑》拓本幾乎沒有灰塵,說明有人經常翻閱,或者是剛剛放到書架上混肴視聽,你出于好奇也就順手把這本拓本藏于自己袖中。”

“看破卻不說破,你想試探我?”

郗遐看了一眼這拓本,就扔還給他,笑道:“我可沒時間試探別人,更不想在機關把戲上浪費時間。”說著一記重拳打在墻上,竟然打出一個大窟窿。

雨輕驚問道:“郗遐,你在做什么?”

郗遐笑道:“我只是在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周思成也笑道:“堂堂六品的度支郎中也會如此粗暴無禮,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雨輕走近一看,深感意外:“這墻里面還有個狹窄的通道,多半就是出口了,可是你怎么知道出口在這里?”

郗遐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很快走進通道:“傻瓜,留著你的那些疑問,等日后讓設局之人給你解答吧。”

薄家附近有個小酒肆,老板娘當壚賣酒,一顰一笑盡顯嫵媚,有個士子喝醉后就潑墨揮毫,然后在她身旁酣然入睡,一時間墨香、酒香、美人香,飄散在街道上,路人見此不禁稱奇。

“他們都走了,你還不走嗎?”

年輕人半醉半醒的睜開眼,用手掌遮住照在臉上的陽光,喃喃自語道:“這些人還真是麻煩。”

“如果真怕麻煩,你就不會來吳房了。”

年輕人坐起身,端起剩下的半壺酒,一飲而盡。

“薄先生在時,你們這些學生可是不敢這般放肆飲酒的。”

“把這酒錢收好,別再讓你家那賭鬼拿去賭了,以后我不會再來了。”

年輕人往桌上丟了一袋錢,然后提劍轉身離去。

汝南書院藏書樓前鑿有蓮花池,靠西一帶假山遮住了半個池子,假山后有一座石亭,抱廈內鑿石為渠,蜿蜒盤曲,渠水正是來自蓮花池,汲水入缸,經假山內暗渠流入渠內,平日學子們常來此亭中撫琴談經,吟詩作賦,享受曲水之樂。

此時陸玩和書院掌書許敞正坐于水槽邊,陸玩環視周圍,笑問:“這亭取名觀鶴,可我見此處并沒有豢鶴,如何觀鶴?”

許敞出自汝南平輿許氏,是許伉的族弟,在書院諸生中成績較為優異,同時兼任經長一職。

他含笑解釋道:“早年延山長有一位友人,喜歡豢養仙鶴,亦時常畫鶴,有一日他攜鶴來到書院,就在此亭中觀鶴作畫,贈與延山長,并將鶴暫養于書院之中,而后他起車駕往北處行去,沒過多久便聽說那位友人突然離世,鶴也絕食而亡,延山長常立于亭中思友人,故將石亭改名為‘觀鶴’。”

“那位友人可是公沙稷?”

許敞愕然,問道:“莫非陸兄也認識此人?”

陸玩微笑道:“我并不認識他,不過是剛才在藏書樓內偶然見到他所寫的一首詩,《贈卓仲都》,雖未見到他的畫,但書畫相通,他的行書與畫作應俱入能品,可謂書畫雙絕。”

許敞神色無變,收回目光,慢飲一杯茶,又道:“可惜他英年早逝,連那幅《觀鶴圖》也被延山長燒了。”

前任汝南縣令卓仲都于兩年前死在赴任途中,而那首詩明顯不是原跡,只是臨摹本,并且是有人故意放在最靠門邊的三層全敞帶抽屜架格上,這其中定有隱情。

陸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后起身道:“想來家兄在前堂講學快要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許敞點頭,“學生們聽聞士龍先生今日來書院授課,都欣喜不已,希望士龍先生可以在書院多待幾日。”

陸玩邊走邊道:“家兄巡視汝南期間,我打算借住在書院,不知可否?”

許敞欣然道:“求之不得,我也正想與陸兄切磋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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