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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節 夏侯家的宴會(四)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2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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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玄乃劇覽之弟,在洛陽曾與武茂來往甚密,夏侯總對此人也是略有耳聞,至于劉陟乃曹操部將劉岱之后,劉岱跟隨曹操東征西討,因功而封列侯,劉陟常和一眾友人縱情于山林,

就像昔日的竹林名士。

梁辯輕聲問道:“嵇兄,你怎么不喝羊肉羹?”

嵇蕩卻一拍桌子,質問道:“廉洽,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什么永遠見不得光的情人,孫家怎么就是火坑了?”

廉洽往羊肉羹里灑了點香菜,

輕笑了兩聲:“明知是火坑,還往里面跳,死了也活該。”

嵇蕩面有慍色,

“你到底在說誰?”

廉洽瞇著眼睛反問道:“你以為我是在說誰?”

嵇蕩的表兄薛融放下酒盞,目光投向廉洽,不屑地說道:“廉洽,你少在這里指桑罵槐,想找茬就去找孫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些不干不凈的話,真是有辱斯文。”

“誰心虛誰知道,是謊言就一定會有被揭穿的時候,我是怕你分不清忠奸,辨不清方向,最后被坑的太慘,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廉洽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開始低頭喝著熱氣騰騰的羊肉羹,史顥分外好奇,便湊過來向他打聽孫家的事情。

嵇蕩起身就要離席,薛融一把拉住他,說道:“他就是想故意氣你,你還真著了他的道了。”

“他把孫家說的這么不堪,

你覺得我還能吃得下去飯嗎?”

嵇蕩甩開薛融的手時,把旁邊侍婢手里端著的酒壺也打翻了。

武韶立時沉下臉,開口道:“嵇蕩,你父親剛去譙縣,你就像脫韁野馬一般,這又拍桌子又瞪眼的,你是不是還想掀桌子啊?”

嵇蕩低下了頭,不敢答話。

武韶嚴厲的看著他:“別人幾句話就把你氣成這樣,氣量狹小難成大事,你這脾氣也要改一改了。”

嵇蕩把頭垂得更低了,小聲回道:“知道了,我會改的。”

廉洽一臉壞笑地望著薛融,還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薛融連喝兩杯酒,又轉面和樊家子弟說話。

陸玩就坐在裴頠旁邊,顯得很安靜,梁辯和夏侯殊不時低語著,

武遼則對王禱講著剛才的烏龜賽跑比賽,

今日廉洽的笨草龜受到驚嚇,縮在龜殼里不敢出來了,著實好笑。

陸玩仔細品嘗著四美羹,這是以野生蕈、筍絲、蟹黃、魚肋做成的羹,是夏侯總專門給裴頠和陸玩他們準備的特色湯羹。

夏侯總看向陸玩,微笑道:“我聽賀內史說士瑤你喜歡喝四美羹,可惜譙國沒有莼菜,只能拿筍絲來代替了。”

陸玩頷首道:“這個味道也不錯。”

武遼笑道:“原來這叫做四美羹,那江東有沒有五美羹、六美羹或者七美羹?”

陸玩淡淡答道:“不曾聽說,也許有吧。”

“那我改日發明一道十美羹好了,十全十美多好。”

武遼轉而對嵇蕩笑道:“日后嵇兄的婚宴上可以擺一道九美羹,寓意天長地久,和和美美。”

武韶皺了皺眉,擺手道:“仲遠,還不叫人把你的綠毛龜拿到外面去?”

武遼趕緊抱住魚缸,不滿道:“父親,它可是靈物,帶在身邊可以祛災辟邪。”

武遼長大了,也越來越不聽話了,武韶對兒子很無奈,“你整天就知道玩,看你懶懶散散的樣子,不如趁早去洛陽,跟著武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樣你就自由了。”

武遼喃喃自語道:“我就算去洛陽,也是找任遠,怎么會找武音那個家伙呢?”

武家在洛陽的府邸就坐落在城東步廣里,緊挨著任家的舊宅,武遼和任遠自幼相識,感情深厚,都跟著韋熊學書法。武遼悟性高,又超級會玩,還自制過帶香氣的墨,加入龍腦、麝香等香料,書寫時默默生香,讓人心情愉悅,也研究過韋誕(韋熊父)所著的《筆經》,曾制鹿毛筆和人須筆,故而最得韋熊喜歡。

而武音不會玩,也不貪玩,和郗遐一處讀書,關系也更加親近。

夏侯總呵呵笑道:“他可是少季兄(韋熊字)最得意的學生,不僅會制墨,而且會制筆,就連平原王都很喜歡他研制的含香墨,你這個當父親的卻天天數落他的不是。”

夏侯殊接話道:“叔夏先生(武韶字)多半是在生氣仲遠兄到處收集別人的胡須做毛筆,有失風雅,不過仲遠兄已經改用竹絲和虎仆毛制筆了,而且他現在還能修毛筆了,文明兄剛才對我說他把陸兄的兔毫筆都修好了。”

武遼則對陸玩小聲道:“那支兔毫筆外觀漂亮,但不太實用,不像是吳興筆工所制,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陸玩笑了笑:“那支兔毫筆不是我的,也不是買的,而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自己動手做的。”

武遼給綠毛龜投喂了一點活的小魚、小蝦米什么的,又擦了擦手,緩緩說道:“你朋友制作的毛筆當擺設還行,寫書法就算了。昔日遼西所獻麟角筆管,先帝將其賜予了張司空,張司空只是將其收藏,并未使用,像是什么漆筆、琉璃筆,金銀、玉石、象牙或犀牛角做的筆管,雖裝飾華麗,但筆須輕便,重則影響到書寫,若是單純的把玩,你的朋友選筆管倒是很有眼光,筆毫的取材就有些差了,估計他跟著筆匠只學了些皮毛。”

陸玩微微點頭:“我也覺得那支兔毫筆華而不實,正想向武兄請教制筆方法。”

武遼舀出一個肉圓,笑道:“恐怕陸兄沒時間制筆,你不是還要幫著廉縣令調查劉學之妻甘氏死亡的真正原因。”

這時梁辯靠過來,附耳道:“仲遠兄,甘氏死時已經不是楚子之身了。”

武遼剛吃進去的肉圓又吐了出來,一臉驚愕道:“梁辯,你在開什么玩笑?”

陸玩沉聲道:“武兄,這不是玩笑。”

武遼壓低聲音道:“劉學攤上這種事,還不要氣得發瘋啊?”

梁辯答道:“他沒發瘋,只是不會說話了。”

武遼一怔,又問道:“那甘家人又作何解釋?”

梁辯嘆了口氣道:“甘家人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劉學的父親卻是氣得不行,把甘家人罵的狗血淋頭,甘家家主就差跪下賠罪了。幸而甘氏死了,不然劉學遭受的打擊更大,甘氏還真是害人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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