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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節 最后的審判(四)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2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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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一幕,看著讓人心情沉重,在堂上聽審的桓協扭頭朝步布那邊望過去,郗遐沒有繼續查下去的案子,步布卻很好的把高勉的案子了結了,也許雨輕也有暗中幫忙。

郗遐也有他的無可奈何,桓協完全能夠了解,其實也正因為郗遐的中途離開,步布才能有表現自己的機會。

進入仕途后就沒有所謂的對和錯,只有取和舍,有利則取,無利則舍,都是各取所需。

步布沒有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是走到雨輕和王禱中間的座位前,撩袍坐下來,側過身來問道:“她既已承認謀殺親夫,你又何必再讓我說那番話?”

雨輕望著衙役將潘瑩抬了出去,目光里夾雜著些許同情,嘆息一聲道:“她是高勉的妻子,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我不想她懷恨離去,她只是個不幸的女人,很多時候人們都喜歡把自己的不幸歸結到別人身上,可事實上人們的不幸大部分都是自己造成的。”

王戎見高光一臉黯然神傷,便安慰道:“中牟潘氏教女無方,才釀成今日之禍,凡事謹守規模,必不大錯,高勉擔任中牟令期間無功無過,已經強過一些人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高尚書還是要保重自己。”

高光聲音低沉而緩慢:“世上任何一個詛咒都與人的貪嗔癡有關,勉兒終于可以安息了,希望被鬼宅詛咒身亡的其他人也能夠得到安息。”

此時平原王司馬干正拿著水晶石放大鏡看束皙考正的《竹書紀年》,完全沒關注審案過程,崔意在旁低聲道:“王爺,高勉的案子了了。”

司馬干已經快七十歲了,微微瞇著眼睛望向王戎,問道:“這個案子就這樣結了?”

王戎點了點頭,司馬干又轉頭看著楚頌之,語氣很平淡:“不是說三案并審,那就繼續往下審,天黑前要審完。”說完又低下頭看竹簡。

楚頌之臉上笑容稍顯尷尬,輕咳一聲道:“東宮內侍陌文的頭顱無緣無故出現在茂先樓二樓,緊接著閱覽室管理員狄詠也不知所蹤,在前幾日有人在槃鴟山上發現狄詠尸體,狄詠先前把自家黃狗送給老鄉淳于璧,結果淳于璧也遇害了,隨后我親自趕往槃鴟山下的小鎮,偏偏鎮上又發生了幾起失竊案,其中就有茂先樓二樓丟失的楊彪續補的《東觀漢記》。”

寧縣尉已經把待在二堂候審班房的幾個人帶了過來,他們是章長發父子、黃仕林、方之帆和包鐵心。

楚頌之負手徐步走來,說道:“章長發,你把古琴封裝起來,秘藏于閣樓上,可是在夜里古琴卻不翼而飛了,盜賊也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跡,目前看來不排除有內賊的可能,你并不懂音律,不會每日撫琴,只是把古琴收藏起來而已,就像那卷師曠所作的琴譜,什么時候丟的自己都不知道,你報了案,本官還尚未找出盜賊,你就想撤訴,難道是那張古琴又飛回你家了?或者說你已經知道誰是內賊了?”

章長發面紅耳赤,剛要回話,他的兒子章友諒就站了出來說道:“那張古琴是我偷的,縣尊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章長發著急的直跺腳,嗔怪道:“我的傻兒子啊,誰讓你主動承認了,爹不是說了,你偷琴,爹不怪你,你為什么非要——”

寧縣尉厲聲道:“這里是公堂,不是你數落兒子的地方。”

楚頌之重新打量著章友諒,好奇的問道:“章友諒,你為何要偷自家的古琴呢?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

章友諒很干脆地答道:“因為我在外面欠了一大筆的賭債,所以我把古琴偷出去賣掉了。”

楚頌之略笑了笑:“你在哪家賭坊輸了錢,還有你把古琴賣給了何人,務必要交代清楚。”

章友諒不假思索的回道:“黑森賭坊,買琴之人是個幫派中人,名叫熊大志。”

楚頌之驚訝之余又陷入沉思,半晌才說道:“黑森賭坊被砸了,熊大志也已經死了,本官無法辨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云雀街被暫時封閉起來了,是不是有人把黑森賭坊的事以及熊大志死了的消息提前告訴了你?”

章友諒眉頭微蹙,右手抓住衣袍,答道:“云雀街上發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如實回答,若是縣尊還有所懷疑,那就盡管派人去查好了。”

楚頌之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轉頭看向章長發,見他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便笑道:“估計你也沒想到會是自己的兒子盜取的古琴,而且他在公堂之上還說的這么理直氣壯,偷自家的東西賣錢是很光彩的事嗎?”

章長發已經羞愧的抬不起頭來,黃仕林卻在暗自竊喜,想著包家未來的女婿竟然是個賊,當初包鐵心嫌棄他的兒子黃寶山太花心,不愿意和他家結親,到如今看似憨厚老實的章友諒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他兒子一樣,都是半斤八兩。

黃仕林恭敬的道:“縣尊,拙荊的首飾盒雖不十分貴重,但卻是她心愛之物,還望縣尊盡快將盜賊繩之以法。”

楚頌之在他們幾人身前踱著步子,緩緩說道:“案發當日你因喜得孫子大擺宴席,邀請了眾多親朋好友,好像包鐵心夫婦也到你家赴宴了,包夫人還陪著黃夫人聊了會家常,也就是說她到過黃夫人的寢室。”

包鐵心趕忙辯解道:“縣尊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拙荊偷了首飾盒?別說那不值錢,就是很值錢,拙荊也不會看在眼里,因為她平日很少佩戴首飾,喜穿素凈衣服,虔誠的吃齋念佛,縱使別人送給她,她也不會收。”

楚頌之瞥了他一眼,說道:“包夫人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的,可她的丫鬟卻手腳不干凈,偷了黃夫人的首飾盒。”

衙役已經把一個丫鬟帶到堂上,那丫鬟當即跪地,心里害怕說不出話來。

楚頌之直接問道:“是誰指使你偷黃夫人的首飾盒的?”

丫鬟顫聲道:“是.......是主人讓奴婢這么做的。”

包鐵心不怒反笑:“真是荒唐,她自己偷了東西,反而誣賴到我身上,我要那種東西做什么?”

楚頌之對他的心思看得通透,語氣很平靜:“一個不起眼的首飾盒對你來說確實沒什么用,但是在你盜取方之帆家中書籍之后,黃家失竊就可以擾亂大家的視線,首飾盒也就有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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