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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節 梁國篇:血色私塾(三)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2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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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玩站起身,微笑道:“童歡,你說案發當晚你一直都在宿舍里挑燈夜讀,讀的是什么書?讀到幾時熄燈歇息,可有人給你作證?”

童歡低頭答道:“那晚我在謄抄《論語集解》,快至亥時才熄燈睡下,在中間滕子昂來找過我。”

滕子昂連忙解釋道:“我那晚吃得多怕積食,才出來散步的,當時看到童歡屋里的燈還亮著,以前那會他早就睡了,我是覺得奇怪才走過去瞧了瞧,見他正伏案抄書,便進去同他說了會話,沒過多久我就回房休息了。”

“天已經黑了,看不清楚是誰很正常。”陸玩說著又望向易言,問道:“易言,你是在酉時散學后看見席汝楨獨自去了后山,我剛才聽王老先生說你是學堂里最用功的學生,你作為班長,平時要幫著收發作業,傳達日程安排,那個時間段你不是應該待在學堂里整理書籍,怎么會留意到席汝楨的去向呢?”

易言神色平靜的答道:“因為席汝楨的家鄰近私塾,他并不住在宿舍里,那日散學后,他走得匆忙,把筆簾落在學堂里了,我便趕過去送給他,還打算跟他說唐苗已經幫他交了伙食費,并讓我向他轉達歉意,可能是他心情不太好,也沒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一個人跑去后山了。”

陸玩走了幾步,淡淡問道:“那么誰是最后一個看到唐苗的人?”

室內頓時開始竊竊私語,估計他們中很多人散學后都是去玩樂的,陸玩搖頭笑了笑,便命南絮將提前制作好的一沓調查問卷分發給這些學生,梁辯走上前,不解的問道:“陸兄,你這是要做什么?”

陸玩示意路鳴和童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說道:“挨個詢問恐怕到天黑都問不完,不如給他們每人發一份學生情況調查問卷,上面的問題很簡單,也不需要署名,半刻鐘應該就答完問卷了,他們也可以散學了。”

梁辯納悶道:“學生情況調查問卷,好奇怪的東西。”

“梁兄,我們去宿舍那邊轉一轉吧。”

陸玩負手走了出去,梁辯也拿了一份調查問卷,隨便看了兩眼,輕輕一笑,很快跟上陸玩的腳步,附耳低語道:“你讓他們做調查問卷,還把成元慶和南絮留在那里,為的就是看某些人的反應吧。”

“也不全是,興許他們會在調查問卷上給我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

梁辯調侃道:“唐苗是王滂的外孫,根本不需要住宿舍,可他偏偏喜歡和童歡讀夜書,王滂應該給他安排了一間好的宿舍才對,畢竟他和童歡要同榻而眠的。”

陸玩的腰間用梅花絳子系著一塊羊脂白玉佩,下墜單條長流蘇漸變紅穗子,秋風拂面,玉穗子也在輕輕擺動。

秋天總是帶給人蕭索的感覺,天氣又逐漸變得陰冷,陸玩的穿衣色調太過樸素,雨輕就給他的服飾上添加了一抹濃烈而明艷的紅色,或許能夠點亮他的秋日心情。

梁辯邊走邊講著在王家私塾附學的那些寒門子弟,話里話外透著鄙夷和嘲笑,而陸玩一直默然不語,對唐苗這樣的行徑,他不想做任何評價,有時候人一窮,志勢必要短幾分,童歡只是個半大小孩,但忍辱負重到這種程度,陸玩很難理解,也無法同情他,唯有一點憐憫。

梁辯的隨行小廝問過私塾雜役,這里的宿舍也分有三等,上等宿舍多是留給本族子弟以及有背景的學生,與本家沾些親戚且家境殷實的學生都住在中等宿舍,而選擇下等宿舍的就是前來附學的貧寒子弟。

牛隨之、唐苗、滕子昂、易言都住在上等宿舍,且都是挨著的,路鳴和席汝楨住在中等宿舍,而童歡住在下等宿舍。

一名叫粟復的老雜役低首回道:“滕子昂是謝家的遠房親戚,和易言一同來這里念書的,席汝楨原先也是住宿舍的,只不過他與唐苗不睦,便不再住宿舍了。”

陸玩不禁笑道:“這個王家私塾不大,收的學生倒是不少。”說著便走進唐苗的宿舍。

唐苗所住的宿舍是個單人間,里面陳設還算考究,書架上擺放著許多書籍,桌上還有他練習的字帖,看上去他也是個勤學苦讀的學生。

梁辯隨意的打量著四周,說道:“想不到唐苗的房間收拾的這么整齊,可是有人打掃過?”

粟復答道:“唐苗死后,一切東西都沒有動,還是保持原狀,也沒有人進入,只是前些天縣衙的捕頭過來了一趟。”

陸玩發現桌上還放著一本日志,就打開來看,沉吟道:“他竟有寫日志的習慣,遇害當日也寫了日志,看樣子他心情不錯。”

梁辯也湊過來看了看,疑惑道:“唐苗在那晚和香憐玩葉子戲,兩人還喝了桂花酒,這個香憐又是誰?是唐苗的書童嗎?”

粟復點頭道:“香憐只是唐苗給他起得一個外號,他本名叫四郎,生得嫵媚風流,年紀十一二歲的樣子,聽說他原是唐家一個廚役的兒子,后來做了唐苗的書童。”

陸玩蹲下身子,發現在地上殘留著一些黃色粉末,他便用白色絹帕收集了一點黃色粉末,仔細觀察了片刻后,又問道:“唐苗喜歡養花嗎?”

粟復略怔了一下,然后回道:“我從未見過他養什么花草,不過他經常焚香熏衣。”

“陸兄,你可是發現了什么?”

陸玩站起身,將手帕塞回袖中,說道:“案發第一現場并不是在后山,而是應該在王家私塾內,你認為唐苗這樣的紈绔子弟有什么理由非要深夜跑去后山?”

梁辯詫然道:“你的意思是說唐苗是在私塾里被人殺害,然后又被兇手移尸到后山的,那么在私塾里住宿的學生豈不是都有嫌疑?”

“學生們應該做完調查問卷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陸玩說著又掃了老雜役一眼,然后就緩步離開了。

梁辯在后面叫道:“陸兄,我們要不要再去旁邊的幾個宿舍看一看?”

“不必了,天色已晚,月光花也快要開放了,把燭賞花,也別有一番情致。”

“陸兄,你獨自待在驛站也怪沒意思的,正好昨日有人送給我家幾大簍螃蟹,不如今夜我們賞月煮酒品蟹,陸兄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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