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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節 畫圣弟子 寒門選擇(二)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2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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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瓚乃楊駿女婿,曾任中書郎,天資聰穎,在繪畫方面造詣頗高,只是出仕后公事纏身,根本無暇作畫,也未留下什么畫作。

眼前這幅畫倒是裴憲第一次見,不禁有些感傷,很快就把畫作卷了起來。

“我也是在整理畫室時,才找出的這幅畫,故而讓子初請你過來一趟,我想著這幅畫還是交還給裴家好了。”

裴憲微微點頭,此刻他心情復雜,只是喝著茶,靜默良久。

張墨憶起往事,慢慢說道:“昔日衛先生(衛協)把那幅《張儀相鹿圖》送與了魯郡公賈充,秘書監荀勖得知后,想要設計巧奪那幅畫,當時荀勖就派人找來了一名術士,特意去魯郡公府上,說賈充收藏此畫必會招來災禍,賈充雖心有疑惑,但最后還是轉送給了荀勖。不過荀勖沒收藏多久,便直接給了張司空,至于其中緣由,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陸玩略怔住,思緒萬千,一幅名畫輾轉幾人之手,還真是奇怪的很。

張墨神色淡然,望向陸玩,瞇眼笑道:“士瑤,你的堂伯公(陸遜)江陵侯早年應該跟隨曹不興學過作畫,你的堂兄陸機不僅善書法,還著有《畫論》,才高詞贍,舉體華美,怎么聽道玄(荀邃字)說你卻不善人物畫?”

陸玩頷首回道:“我不及堂兄聰慧,對人物繪畫拿捏不好,只能畫些粗淺的山水畫。”

“士瑤,你也太過自謙了。”閻維小聲道:“若是你畫的都顯粗淺,那么我的畫作只能拿去燒火了。”

“世禮,小時候你可是玉琢般的臉龐,如今身子是健壯許多,但五官越發粗獷,還有這古銅色皮膚,跟個田間農夫似的。”張墨皺眉搖頭說道。

閻維一臉尷尬,估計自己馬上就要被趕出門去,陸玩偏頭示意他莫要生惱。

“張先生,此言差矣,閻維擁有硬漢的陽剛之氣,可是讓多少人羨慕不來的。”

只見崔意款步走來,施了一禮,笑道:“只是他站在陸兄身旁,就顯得遜色一些。”

陸玩喝茶不語,閻維卻無奈的垂下了頭。

“道儒剛剛知曉張先生來到洛陽,便連夜作了一首新曲子。”

覃思已然把焦尾琴放置案上,然后侍立在側。

“如此甚好,我已經好久都未聽到你撫奏的琴聲了。”

張墨含笑點頭,似乎崔意才是他眼中的好孩子,而閻維就是那個不爭氣的熊孩子。

崔意撩袍跪坐,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觸琴弦,空靈絕妙的樂聲便緩緩流淌出來。

樓內的少女聽到此曲,低聲唱道:“.......三巡酒過你在角落,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聽它在喧囂里被淹沒,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你在唱歌嗎?”任遠笑問。

雖然任遠覺得這樣的唱法很奇怪,但是歌詞很有意境,聽著很悅耳。

朝陽和月光都是極美的,朝陽能夠喚醒沉睡中的人,而朦朧的月光卻能使人沉醉,不畏風雨前行,這需要無比堅強的內心,從她輕柔的歌聲里,他能夠感受到某種倔強。

雨輕莞爾一笑,“阿遠哥哥,這首曲子叫做《消愁》,希望聆聽此曲的人都能消除憂愁。”

原來崔意撫奏的曲子正是根據雨輕的哼唱改編而來的,曲調新穎,他也很喜歡,琴聲若是真能夠消愁就好了,哪怕只是短暫的。

“春季足球賽所需的場地,你都選好了嗎?”任遠從盤中拿起一顆櫻桃,放到她手心里。

“阿遠哥哥,我看你家在城郊南邊的那處莊子就很好,不如拿它當三號球場吧。”

雨輕把櫻桃放入口中,笑眼彎彎,“這櫻桃很甜。”

“你還真會省事,一號中心球場用的就是你從傅家買來的莊子,二號球場直接讓道幼兄(祖渙字)自己去布置了,三號球場又分給了我,你倒是樂得清閑。”任遠搖頭說道。

“阿遠哥哥,你不是快要搬家了嗎?”雨輕笑道:“喬遷之喜,我準備送個禮物給你。”

“什么禮物?”任遠淡笑道。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雨輕又拿起一顆櫻桃,抬眸笑問:“阿遠哥哥,這是誰家種的櫻桃?”

任遠含笑不語,其實他自小就知道雨輕喜歡吃櫻桃,他家栽種櫻桃樹也有十年有余了,其間換了好多品種,如今這個品種的櫻桃口感更好更甜,今年剛剛結果成熟,他便親自摘了一些。

雨輕忽然踮起腳尖,拿帕子幫他擦拭左臉頰上的墨跡,歪頭笑道:“阿遠哥哥剛才太認真了,作畫都畫到自己臉上去了。”

任遠注視著她,溫情脈脈,剛想要提及喬遷家宴的事,就被自己的書童墨白打攪了。

“子初小郎君,張先生派仆婢過來說,讓你到前廳去敘話。”墨白走進來躬身稟道。

任遠臉上略顯不快,說道:“我知道了。”

“阿遠哥哥,你去吧,我幫你畫竹子。”雨輕一臉天真的望著他,笑道:“竹子我還是會畫的。”

“好吧,待會我們一起回城去。”任遠說著便匆匆下樓去了。

須臾,室內寂靜,雨輕畫了一會,就擱下毛筆,取出一張花箋紙,疊成紙飛機,自語道:“看它能飛多遠。”

紙飛機從窗口直接飛了出去,雨輕趴在窗口朝下面望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慌忙蹲下身子。

那紙飛機正好打在一名少年的后腦勺上,他面色一沉,躬身撿起那紙飛機,又抬首往樓上望去。

“士瑤兄,這是什么?”閻維拿起紙飛機,笑道:“折的好像是長著翅膀的鳥,不過頭太尖銳了,誤撞到你身上了。”

“這是飛機,可以把人帶到天上去的。”陸玩故意提高聲音,冷笑道:“我看這樓上藏著一只貓,不如我們上樓瞧瞧好了。”

閻維不解,他并未在這里聽到有貓叫。

“陸兄,這小樓可是張先生的畫室,除了他的關門弟子,別人是不好進去的。”

說話的人卻是鐘雅,他也是剛剛趕來這里,在院中遇到了惜書和憐畫那兩名小婢,才知曉雨輕就在小樓內。

鐘雅傲嬌的說道:“不過我例外,因為張先生去年在潁川住過一陣子,還教授了我一些作畫技巧,我也勉強算是他的半個學生了。”

“任兄剛才去前廳了,崔兄今日也來了,你這半個學生怎么不去和張先生敘敘舊呢?”陸玩睨視著他,嘲諷道。

鐘雅笑道:“陸兄,你派小廝一路跟著我,又該作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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