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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節 秋林亭間多倩影 且笑看翻覆世情(上)


更新時間:2023年05月02日  作者:兔兒知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兔兒知秋 | 晉中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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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海洋

明黃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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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兔兒知秋

洛陽城內近來一派祥和之景,對于這些江南士族而言,過年不能回故鄉,他們便常聚在一起,輪流開宴,也甚是熱鬧。

今日正好是張季鷹舉辦家宴,陸機和顧榮等人都攜帶家眷前來赴宴。

張家府邸原是前朝的舊宅,經一番重新翻修,倒多了些江南水鄉的韻味。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

曲折的游廊間三三兩兩的貴婦人們正談笑著,走走停停,一名俏麗的少女突然發現在假山處有一只雪白的兔子,便伸手朝那邊指了指,笑道:“那里藏著一只兔子呢!”

走在最左邊的紫衣貴婦偏頭望去,微笑道:“沒想到你們府里還養著這些小東西,真有趣。”

“是志遠(張琿字)那孩子特意養的,說作畫時用得到。”說話的這位夫人正是張季鷹之妻,蕭氏。

一旁的顧夫人則稱贊道:“志遠還真是喜歡作畫呢,上次他在我家梅林里畫的《白梅圖》,我覺得甚好,子治(顧毗字)所不能及也。”

蕭氏抿唇輕笑,望見那少女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便笑道:“寶兒已經十四歲了,也可以議親了。”

這少女正是顧榮之女,名寶兒,長得小巧玲瓏,很有江南女子的秀美可愛,就是有些口吃,尤其遇到生人,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

顧夫人含笑搖頭:“寶兒怯生,還是晚兩年再議親吧。”

紫衣貴婦卻是陸機之妻張氏,她哂笑道:“口吃不過小恙,何必太過介意,依著寶兒的品貌,還怕哪家嫌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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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日都未見到你家弟妹了,她可還好嗎?”

說話者卻是賀曇之母,賀循嫡妻早亡,此繼室出自朱氏,性格跋扈,賀循軟弱,每每退讓,名副其實的妻管嚴。

“她剛剛小產,大夫讓她好生將養,自然不能來赴宴了。”張氏低語道,眉間一絲憂色。

蕭氏安慰道:“無妨,好好養著便是,畢竟她還年輕。”

這時,一名侍婢緩緩走來,躬身稟道:“宴席已經擺好了,請夫人們移步后花廳。”

蕭氏點點頭,和陸夫人相視一笑,然后她們一齊走向后院。

前廳內,陸機和賀循已經落座,正在互相說著什么,顧榮就挨著他們坐下,面色冷靜,并未插話。

“士瑤兄,”張琿湊過來,開口道:“那日我去張司空府上,看到望之兄(卞壸字)了,他正在訓斥自己的隨行小廝,好像是那小廝與旁人說玩笑話,談及到前日臨淄卞家派人來洛陽送信,在過年期間府里管束多有松懈,老仆常聚到一起喝酒賭錢,險些誤了事........”

“幸而那小廝機靈,看到是加急信件趕忙稟告給望之兄,當時我看公安兄就冷下臉來,叫那小廝自己掌嘴,若再多嘴多舌,就要打殺了他。那小廝畢竟是卞府的家仆,公安兄還真是不講情面吶。”

陸玩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公安兄一向如此,他饒了那小廝一命,已經是看在望之兄的面子上了。”

“聽說望之兄的婚禮推遲了,恐怕他已經是一肚子不痛快了。”

這時賀曇插了一句,細長眸子微微瞇著,輕聲道:“卞家為了與裴家聯姻,可是有幾番波折的,前些日子裴令公病故,裴府上下陷入一片哀傷中,望之兄迎娶裴康(裴楷次兄)之女的事情又被耽擱下來,他也是郁悶非常,無處發泄。”

顧毗呵呵笑了笑,說道:“那是人家卞府和裴府的私事,志遠兄還是收收心,好好替令尊分憂吧。”

張琿赧然,苦苦一笑,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不語。

這邊的陸玩微微一笑,仍舊喝著熱茶,心里卻很明白,顧毗方才所言何意。

張季鷹來洛陽已經有一年之久了,尚未謀到任何職務,當時賀循在朝中無人舉薦,所以久久無法進升,堂兄陸機曾上疏舉薦賀循,認為他可任尚書郎,朝廷在許久后,才召賀循補任太子舍人。

可見朝廷對江東士族很是不看重,再加上來自北方士族的排斥,張季鷹若想要在朝中坐上郎官的位置,還真是舉步維艱。

宴會上,張季鷹與陸機他們閑聊著家鄉之事,陸機早幾年就已經把二子陸蔚、陸夏遣送回吳郡老家,張季鷹對他的兩個兒子大加贊賞,酒后笑道:“以他們之才,可與瑯琊王禱、清河崔意比肩,不該就此埋沒啊。”

陸云笑道:“季鷹兄,你今日喝的太多了,明天該嚷著頭疼了。”

“哈哈哈!”顧榮忍不住笑道:“季鷹兄號為‘江東步兵’,平日里放縱不拘,怎會輕易喝醉呢?”

這時顧毗起身,躬身一禮,含笑道:“近日偶然看到一首好詩,不如我吟誦出來,大家一起品評一番。”

陸玩微愣,卻見顧毗把目光投向他,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話畢,在場的人無不驚嘆,這詩文雖然不符合魏晉的風格,但是意味深遠,令他們多有感觸。

“這詩是誰作的?”張琿低聲問陸玩。

陸玩搖搖頭,扶額苦笑。

原來是顧毗在陸玩的書房里無意中發現的,這首詩題在一幅畫作上,那正是雨輕平日練字感到無聊時,才偷偷在陸玩的畫作上隨手寫上去的,偶爾也會信手涂鴉,總之在陸玩書房內隨處可見雨輕的筆跡。

“好一個舉杯銷愁愁更愁。”

陸機放下酒杯,望向顧榮,笑道:“莫不是子治新結交了什么好友,竟有這等才情,何不給我們引薦一番?”

顧毗落座,淡笑說道:“真是不巧,那人此時不在洛陽。”

賀曇和張琿不明所以,唯有陸玩低首喝著熱湯,好像完全不當回事,也不好奇。

宴席散后,賀循和陸機含笑告別,從賀循的神色間能覺察出某些古怪的意味,陸玩再看堂兄面容嚴峻,心里也開始泛起了波瀾。

待回到陸府,陸機和陸云走進書房,陸玩也隨之跟了過去,聽了一會才明白席間賀循只是替某人轉達一些話而已。

“士龍,你覺得王夷甫(王衍字)到底是何意啊?”陸機皺眉問道。

陸玩已經猜到幾分,卻不急于發表意見,只是在旁耐心的聆聽著陸云對此事的分析。

“想必王夷甫(王衍字)已經查出王禱途中遇襲之事的幕后兇手,多半就是成都王司馬穎,瑯琊王氏被人這般算計,自然不能輕易咽下這口氣,如今看來,王夷甫是想把司馬穎驅趕出洛陽,把他遣回封地。”

“當年司馬穎受封為成都王,以蜀地四郡為封國,食邑十萬戶,但念其年幼不能就藩,便一直住在京城洛陽,而今他已至弱冠,按理說早就該回到自己的封地,遲遲不離京,或是樂令在暗中替他謀劃著什么,只是他為何會派人去襲擊王禱呢?”

陸機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思緒萬千,一時間難以理清。

陸云喝了一口熱茶,笑道:“兄長,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們只要考慮王夷甫能夠為我們帶來什么好處就行了。”

“是該給季鷹兄謀個好位置了。”

陸機沉吟道:“我幾番上奏,皇上都說會慎重考慮,之后卻無果,這分明是輕視江東士人,之前戴若思受趙王欺辱,我委實愧疚難安,若非我當時執意向趙王舉薦他,最后他也不會忿然離開洛陽,實乃吾之過錯。”

“兄長莫要自責,”陸云寬慰道:“其實戴若思志不在此,留也是留不住的。”

室內沉寂,陸玩起身為兩位堂兄倒茶,含笑道:“既然尚書左仆射王大人有求于二位堂兄,那么給江東士人再謀個郎官還是很容易的。”

“士瑤,你覺得成都王此番會離京嗎?”陸云笑問道。

陸玩淡笑道:“賈長淵(賈謐字)與成都王早有嫌隙,他在賈后面前自然少不得要挑撥離間,成都王不可能久待洛陽的,至于襲擊王禱之事,我想應該不是出自成都王的手筆.......”

“若說在整個洛陽城誰對得到那份遺詔更迫切,非賈后莫屬了,那么僅憑王禱去過一次楊家舊宅,就對他窮追不舍,這般行徑豈會是成都王所為?”

“依你所說,此事不是成都王所為,那么他自然不甘心就此離京了。”陸機疑道。

“堂兄莫要忘了,成都王身邊還有岳父樂令。”

陸玩面色淡然道:“早前為了洛陽令一職,樂令與張司空兩人各懷鬼胎,雖然到最后還是張司空的人擔任了這個洛陽令,但是尚書郎柳銘被貶到昌邑做太守,無疑是對張司空有力地還擊.......”

“賈后一直在試圖削減他的羽翼,樂令必然是在暗地里推波助瀾的那一位。至于成都王的去處,樂令應該也好好謀劃了一番,盧志(盧琛父)不是已經離京去擔任鄴縣令,他們的這步棋走得還真是巧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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