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黑衣人此時已經明白自己中了招,但卻來不及細想是如何發生的,只能掙扎拼命,韓世棣在看到挾持鄭微的黑衣人倒下之后,就知道這丫頭又使了詐,而且效用甚妙。
韓世棣一眼就發現對面之人已是外強中干,提劍之手陡然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領頭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還有幾分清醒,極力躲避還是在胳膊上留下深深的傷口,韓世棣趁勢飛起一腳,踹在黑衣人身上。
他捂著傷口連連后退,直至手里的長劍插進地下才堪堪停下。
黑衣人知道自己再無戰力,便借勢退出戰局,然后大手一揮,其他黑衣人立即朝這邊圍了過來,若他們合圍成功,鄭微費勁心思造出的一點優勢就要蕩然無存,韓世棣瞇起眼,嘴角翹起一笑,他飛身跳上前面的奔馬身上,長劍橫拍馬臀,恰巧拍在馬兒剛才的傷處,馬兒劇痛之下遽然加速,整個馬車橫沖直撞的朝黑衣人沖撞過去。
沖過來擋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躲避不及直接被撞飛了,其他人朝馬兒砍來,被后面趕來的鄭微和韓青伍等人抵擋住。
所有人都在這個被撕裂的口子上拼命,后方只有趙明之一個人苦苦支撐,但顯然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他也只能拖住一時。
鄭微扔了不太趁手的長劍,重新拿回短刺,如鬼影般穿梭進了黑衣人群中。
她不戀戰,不論一擊能不能中,立即轉換位置,與韓世棣配合十分莫氣,兩人不過三兩個回合,便解決了三五人,把這道口子撕大。
鄭微回頭喊了一聲:“師父!”
趙明之邊打邊退,向鄭微他們匯合。
韓世棣回頭沖鄭微大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藥粉呢,就是上次扔出來就讓人渾身癱軟的藥粉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鄭微聞言笑大喊,“早就準備好了,讓這些藏頭露尾的鼠輩們嘗嘗神醫的軟骨散!”
說著她迅速從懷里掏了一把,眾人還未看清是何物,她便揚了一把灰蒙蒙的東西出來,黑衣人們看到領頭此時的慘狀,頓時心生畏懼,捂住口鼻連連后退,不敢前進一步。
而鄭微則大笑著往外沖,路過已經失去抵抗力領頭人面前時一把扯掉他的面巾,牢牢記住了他的臉,然后與韓世棣幾人消失在林子深處。
等灰霧散去,黑衣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探了過來,被揭了面紗的領頭人怒吼:“笨蛋,你們中計了!”
這廂,暫時脫離危險的鄭微他們,進入深林后腳步明顯慢了下來。不是他們不想快,而是帶著馬車有許多路根本無法走,這是韓世棣好奇的問鄭微,“軟骨散是何物?”
“根本沒有什么軟骨散!”她抿嘴一笑,“都是我胡亂杜撰的。那不過是火堆下的一把草木灰。”
“那癱倒在地的兩人”韓世棣好奇的問,“還有你們之前撒出來的那些讓人渾身瘙癢的藥粉,我雖沒有親眼見過,老二、老三可是親身體驗過的,據說那滋味”
“那不過是雕蟲小技,沾染上確實會難受一兩個時辰,不過藥勁兒過了就沒有大礙了!”
鄭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至于那兩個黑衣人,都怪他們離我太近了,我身上僅剩的一點東西便宜他們了。”
“這些玩意都是那位洛神醫給你調配的?”韓世棣好奇的問。
“他整天神出鬼沒的抓不住人,哪有空做這些!”鄭微笑著解釋道,“在大魏時,我曾跟著洛師父學過些時日,只是醫術一到晦澀復雜,一時難以有小成,我們便劍走偏鋒多記住了幾樣小玩意。”
他們邊走邊說,在一處略空曠的凹處停了下來,鄭微和韓世棣相對而立。
“你身上有我父親生前所留兵書的書稿?”韓世棣蹙眉問道。
鄭微小心翼翼的取出布包,遞了一張給他。
只一眼,韓世棣便確定這東西是父親親筆所書。
“家父把它交給你,定是你在建康對他頗為照顧,身為人子,深謝!”韓世棣深深一揖。
鄭微本不敢受,但她知道韓世棣的心意,便只受了半禮。
她還了一禮后輕聲道:“大將軍一生戎馬,乃大周英雄。又與我有授業之恩,略盡綿力自是應當!”
“此書乃我韓氏至寶,郡主如何才肯歸還韓家!”韓世棣說出此話的時候,眼神銳利,神情端肅。
鄭微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忽的一笑,“先生,如今越來越像一族之長了!大將軍知道了會很欣慰的!”
韓世棣聽得眼睛一紅,扭頭看天,此時東邊的天上已經開始泛紅,漫天的朝霞仿佛能把人那顆冰冷了一夜的心染上些許溫意。
“若你要阻攔韓家軍東進,便不用再說了,韓氏一門、韓家軍十萬將士若要活下去,此戰非打不可!”
韓世棣話里的意思是若韓家就此罷手,周帝定會趁機滅了韓氏,以絕后患。
韓氏要活下去,就必須打的周帝愿意聽他們說話,許諾韓家可以有立錐之地。
雖然這很難,幾乎不可能!但不打一點希望都沒有!
“你抓到的那個箭手真的是殺死大將軍的兇手嗎?可有查清他背后之人到底是誰?”
鄭微沒有這個妄想,她迫切的問出困擾許久的問題。
“你可以自己問他,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韓世棣轉身看向韓青伍。
韓青伍拉開車門,里面躺著一個人,他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轉身告訴他們,“還有一口氣,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鄭微走過去,借著晨光看清里面躺著一個渾身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的人。
她疑惑的看了韓世棣一眼,然后自己走到馬車前,她沒有先開口問,而是跳上去徑直扒開他身上破亂不堪的衣裳,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
她仔細的尋找著,終于在他心口處找到了那個標記,雖然大部分隨著皮膚裂開卷起看不清,但還是能看到一點點疤痕似的印記,那尾巴與平兒還有其他斗一教人身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她伸手用力搓了搓,那人即便是在昏迷中也疼的渾身顫抖。
“這痕跡烙印許多年了,斗一教的人都有!”韓世棣站在她身后沉聲道。
“你知道他是張濡的人,還覺得是陛下害了大將軍?”鄭微沒有回頭,聲音里卻滿含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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