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叢盤算著時間,他還得把這些東西送回繡麗莊,然后換車運出城去,沒辦法接著再等下,想了想,“我先把這些拉回去,剩下這些待會兒我再來,正好馬車也放不下那么多東西!”
說著鄭叢從袖袋里拿出一個布袋遞給翟由,“這是你們的工錢,點點吧!”
翟由看也未看就收進懷里,追問他“那個人呢?”
“誰?”鄭叢一時沒明白。
“那位姓蕭的郎君!”翟由想再見蕭禹城一次。
“你要見他就去之前的地方,今兒他不會來。”鄭叢說著抓起一個米袋往外走,“來搭把手!”
“好!”翟由趕緊幫著把一袋袋的藏在素錦底下,藏的嚴嚴實實的。
鄭叢架著馬車離開,翟由想了想趕緊追出去,“剩下的我給你送去吧,這樣也省些功夫。”
鄭叢想了想答應了,“那你就送去繡麗莊吧,你應該知道在哪兒!”
翟由把最后四袋米送去的時候,鄭叢卻已經架著馬車出城了,有個小廝出來告訴他,“我們掌事說讓你們自己留著吧,這幾日最好不要再去買糧了,以免惹禍上身。”
翟由有些失落的把糧食給大牙他們分了,他以為蕭禹城走了用完他們就走了,心有不甘的跑回食野。
他沒敢從大門進去,而是繞道后面,趁人不備翻墻而入。
憑著記憶,他一邊躲人一邊尋找之前去過的那間屋子,不多時果然看到了那間屋,臉上露出笑容,剛要跑過去,突然身前跳出來一個身影,他吃驚之下連忙躲,卻被一把抓住,接著身后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跑什么,不是來尋我的嗎?”
翟由驚喜道:“你沒離開?”
蕭禹城嘴角不易察覺的翹起,然后淡淡道:“隨我來!”
兩人回了屋里,蕭禹城抬頭看他,“尋我作何?”
翟由聞言一咬牙,跪了下來,“我想跟著你!”
“跟著我做什么?你并不知我是誰,不怕我把你帶入歧途?”蕭禹城冷冷的質問。
翟由自信道:“我年紀雖小,但從未看走過眼。我知道郎君是厲害的人,是我做夢都想成為的人。”
“好小子,你倒是敢說!”蕭禹城聽得不由一笑,一向不喜多言的他反倒追問了一句,“你這回若是看走了眼呢?”
翟由被問得一愣,糾結一瞬咬牙道:“我認!”
蕭禹城點了點頭,“我勸你還是莫要倉促決定,最近不要出門好好想想,待這里一切落定,你仍初心不改的話,再來尋我!”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翟由不解的追問,“何為一切落定?那是什么時候?”
他問完看著蕭禹城的眼神立即明白這不能問,默默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問了句,“那幾袋米我分給大牙、亮子還有何生了,就是幫我一起買糧的兄弟。”
“叮囑他們這幾日少出門,那些米就做你們這些時日的口糧吧!”
聽了蕭禹城的話,翟由就放心了,保證道:“我會看好他們的。”
鄭叢帶著貼身的仆從架著兩輛馬車來到城門口,守衛把他們攔下來盤問,“馬車裝的是什么?這個時辰出城做什么?”
“在下是京都繡麗莊的,這里面都是給楊家夫人女郎送的衣裳。”
鄭叢忙推開馬車門,露出里面一個個精致檀木匣子,然后隨后打開一個,里面是件繡工精致,栩栩如生的雪段羅裙。
“這是洪都郡守夫人定的衣裳,急著要,楊家女眷又都去了城外的普濟寺祈福,這不是著了仆從吩咐我們立馬給送過去。說實話確實是太突然了,我們這才著急忙慌的這個點兒出城,估計今夜我們趕不回城里,得在荒郊野外等一夜了。”
鄭叢又是抱怨又是無奈,而他手里拿的確確實實印著楊刺史府印信的條子。
守衛商量了幾句就給他們放心了,鄭叢出了城門松了口氣,這才覺得后背都濕透了!
鄭叢他們架著馬車經過一處山坳處,突然從旁邊的山林里跑出來一群蒙面人,朝他們圍了過來。
“郎君,怎.怎么辦?”仆從雖然臉都白了,仍堅持把鄭叢護在身后,“不行,奴架著馬車引開他們,您先跑!”
鄭叢欣慰的拍了拍仆從的肩膀,然后鄭重叮囑道:“他們人太多了,不行咱們就先撤,千萬別硬抗,命更重要!”
然后他們主仆二人在那些盜賊即將要圍住他們的時候,果斷的扭頭就逃了。
這些盜賊對他們二人沒有興趣,只拉著馬車快速離去。
當盜匪押著馬車離開后,逃跑躲在不遠處的仆從問鄭叢,“郎君,奴裝的像不?”
鄭叢笑著拍了他一下,“蠻像的,別耽擱了,咱們還得去普濟寺,要是晚了,楊夫人那兒不好交代。”
他之前與蕭禹城商議的仍是借著出城進貨的由頭,但今天上午他大張旗鼓的在織秀巷收素錦,已經太過招搖,若守衛要嚴查定是瞞不住的。
沒想到他回去以后聽說郡守家的人來送信,讓他們把之前楊夫人定的衣裳都送去城外普濟寺。所以這次他們出城的由頭并非作假,而且洪都城的守衛也都知道郡守夫人前幾日去了普濟寺祈福,這位楊郡守的夫人是當地士族出身,家里父母寵溺,在城里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就連楊郡守平日里都不敢斥責她。
因此,鄭叢拿出那張印信條子,守衛絲毫不懷疑,更不敢搜查裝著郡守夫人東西的馬車,他們才得以順利的出了城。
繡麗莊想要在洪都站住腳跟,更得伺候好了楊夫人,一點不敢怠慢!
鄭叢和仆從趕到林子某處一條隱蔽的小路上對著里面吹了幾個響哨,一輛馬車艱難的從里面擠了出來。
若不是鄭叢初來洪都之時曾誤入這里,還真不知這里的灌木從能藏得下一輛馬車。
而那群搶了馬車的盜賊進了林子以后,他們對視一眼,看著彼此露出興奮的神色,為首之人一扯臉上的面巾,露出里面秀氣的面容,正是鄭珩。
見他如此,其他人也扯掉蒙臉的面巾,郝澤松和章大章二也在當中。
鄭珩一擺手道:“大兄,二兄動手!”
他們快速的推開馬車門,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馬車外面看著與一般馬車無二,但里面卻小很多,只能容納一兩人。
章大跳上馬車,迅速的拆了起來,不多時就拆下一堆木板,露出藏在里面的一袋袋糧食。
然后他們把糧食搭在馬背上,或是背在自己身上,等把所有糧食都搬完以后,他們棄了馬車,朝著深山里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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