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正月初十。
洛祁皇宮。
朝堂上大臣們噤若寒蟬,他們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惹得商裕幀大怒,摘了他們的腦袋。
“咳咳咳咳!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惹得民心動蕩朝堂根基不穩!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兩日而已,商裕幀鬢邊的發絲竟白了,眼角的皺紋愈發深邃了。
“皇上息怒.”
季孟平站出來說道:“皇上,楚錚大將軍已經前往江都剿滅逆黨!我們當務之急是要穩定民心.謠言終究只是謠言,造謠之人就是仗著法不責眾才敢大張旗鼓的造謠生事,我們還是得先想法子破除謠言。”
說起來容易,但他們總不能把天下所有人的嘴都縫上。
其他大臣們不敢硬出頭,這時,一名禁軍突然進入了殿中。
“啟稟皇上,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了城樓上,她以血為墨,在紙上寫著冤字,再一張一張揮灑進了京都城內.如今,已經有數千名百姓在城樓下面圍觀。”
“那女子是什么人?”右相顧宏容問道。
“回右相大人,此女自稱是汝菱齊家孤女齊彎”
“她不是勤王當初派到蘇庭鄴身邊的細作嗎?本相記得她已經被處死了,怎會出現在城樓上?”
“大人,末將也不知怎么回事末將本想將她驅逐,但此女身上一直被金色的光罩著,吾等只要上前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
商裕幀聞言,咳嗽聲又重了,扶著龍椅扶手,沉著臉色說道:“房總管,立即宣羅生入宮!”
“是!皇上!”
在場大臣皆知,國師羅生神秘莫測,他是商裕幀輕易不會動的一顆棋,但羅生只要出現,必定事關國家存亡。
羅生尚未入宮,又一消息傳回了宮中。
“報——皇上!大事不好了!”
商裕幀臉色鐵青的看著下方的御林軍首領:“何事?”
“那支奇兵的統領是太子殿下!”
“太子?!這個逆子!居然敢起兵造反!咳咳咳咳咳!!!”商裕幀氣得又咳出了血。
“皇上,不止是太子,還有人看到了蕭元帥的身影。”
大臣們聞言都懵了.
“蕭元帥?哪個元帥?”
“是啊,我們朝中沒有元帥啊!”
“是是蕭漠翰元帥!”
“這怎么可能?人怎么能死而復生呢?”
“就是說啊,他好像都死了十來年了,當日蕭楚泓押送他的尸身還朝,我們可都曾親眼見過的,人肯定死透了!”
“假的!一定是假的!他們是想借京中流言造勢!”
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商裕幀臉色陰沉如墨:“那個逆子可有說什么?”
御林軍首領垂著腦袋不敢吭氣兒。
‘啪’
“說!朕倒要聽聽,那個逆子說什么了?!”
“回皇上太子他率軍東行,說要清君側,正朝綱!皇帝不仁,臣子不義,當誅!”
“他想誅朕?還有清君側?呵!他想清誰啊?”商裕幀氣極反笑。
御林軍首領偷瞄了一眼季孟平:“是是左相!太子說,當年是季孟平將嘉利關的布防圖交給賀良的!”
此話一出,眾人噤聲。
好家伙.民間流言八成是真的了
蕭漠翰的忠君愛國之心世人皆知,若連他都要謀反,那可想而知商裕幀這個皇帝得有多差勁了。
“簡直一派胡言!本相怎么可能通敵叛國!”
顧宏容說道:“世人皆知你鐘情于丹穎將軍,昔日愛而不得,故不能容蕭漠翰于世!今時今日,叛軍以此事作筏子造謠生事,連累皇上聲名受損!更讓洛祁陷入危難之際”
顧宏容的每個字都猶如一把利刃,想要剝取季孟平身上的血肉。
“好你個老匹夫!你是想讓本相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去送死?”
“這罪名是否是莫須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季相若是早早認罪,平了百姓們的怒火,此事興許還有轉機。太子但凡失了民心,他若敢攻入京都一步,那便是起兵造反!亂黨謀逆!人人得而誅之!”
季孟平臉色煞白地愣在原地,他抬起頭看向商裕幀,后者正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顯然,商裕幀和顧宏容想法一致,想讓他去做那枚棄子。
無論他愿或不愿,此事都已經蓋棺定論了
原先有關皇帝的所有污名,隨著季孟平入獄,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昔日門庭若市的左相府,轉眼間門可羅雀。
無數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堆滿了左相府門前,大大的封條格外醒目.
昔日和蘇慎兒并列京都雙姝的季云歌穿上了囚服,身上的貴氣悉數被遮掩。
她的一雙眼哭得紅腫,手上腳上戴著沉重的鎖鏈.周圍人的謾罵和嘲諷.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深陷噩夢中。
商裕幀本以為將季孟平推出去,此事就該了結了,可他忘了城墻上的那個女子。
一襲白衣的齊彎立在城墻上,堅毅而決絕的背影又帶著無盡的灑脫,凌亂的發絲飛揚,齊彎笑彎了唇角。
“我齊家忠君愛國,寧死不謀逆!我爹爹生前曾說,將士只能死在戰場上!絕不能死在權勢富貴造就的血腥里!可他最終死于一個忠字!我齊家滿門上下都死于一個忠字!因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從懷里掏出了一卷明晃晃的圣旨,隨手一拋,圣旨起起伏伏朝著城墻下墜落。
下方的百姓們將圣撿了起來,有不識字的在一旁大聲問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呀?”
“大致意思就是說,皇帝下令讓齊松林和西涼傳信,再將密信藏在丹穎將軍府邸。等事成之后,封齊松林為異姓王.瞧這最下面還有玉璽,看起來不像是作假啊。”
“異姓王?齊家謀反被滅九族是在丹穎將軍枉死前面,也就是說,皇上用完人家之后就直接滅口了?”
“嘖嘖嘖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咱們這位英明神武的皇上呀,可是把這句話用到了極致!”
“哎?我剛聽說那些事兒都是左相季孟平做的,咱們會不會誤會皇上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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