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唐吟琛被嚇一跳,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別吹牛了!你一個尋常的凡人,怎么可能見得到黑白無常啊!”
祝古生朝他身后揚了揚下巴,唐吟琛忽然感覺到一股陰風從后腦勺吹來,想起外面那些陰森黑冷的甬道.
那些洞口該不會真的通向陰曹地府吧?!
唐吟琛冷不丁又打了個寒顫,他動作僵硬地扭過了腦袋,正好對上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而他的眼睛則對上了對面兩個黑黝黝的血窟窿。
“啊啊啊啊啊啊!!!!!!!”
唐吟琛大叫了一聲,手里的折扇變幻成了‘浸霜傘’,寒冰和火焰同時釋放而出,那顆頭顱怪叫了一聲,飛速躲開了攻擊。
唐吟琛驚嚇過后理智回籠,他握緊了手里的浸霜傘,冷聲說道:“哪里來的惡鬼!膽敢冒犯小爺?”
“桀桀桀桀桀!”
又有十余顆腦袋飛出,不斷發出刺耳的嘲笑聲。
唐吟琛揉了揉耳朵:“笑得可真難聽!小爺可不會超渡,既然你們不識好歹,那就休怪小爺打得你們魂飛魄散!”
唐吟琛的眼睛陡然變紅,一股妖氣從體內釋放而出,屬于上古蛟龍的威壓令人窒息。
暗處的黑白無常有被驚到,白無常不敢再玩鬧,急忙撤去了鬼頭,二人閃身出現,對著唐吟琛單膝跪地:“參見埼玉大人!”
唐吟琛打量著眼前一黑一白兩個鬼,又瞄了一眼祝古生,見他沒有反應,這才收起了浸霜傘。
“我不是埼玉,你們起來吧。”
黑白無常面帶猶豫地起了身,仔細分辨著他身上的氣息
“你煉化了埼玉大人的妖晶?!”白無常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啊。”
“怎么會這樣?你只是區區一個凡人!”
“我是凡人,可我兄弟不是啊!”唐吟琛一臉自豪地說道。
黑白無常和祝古生腦子里不約而同浮現出一道白色身影。
“你是說蘇蓁?是她幫你的?”
“算是吧。”唐吟琛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咱們接著說裴少君和唐之行的事兒吧,他們人呢?”
黑無常說道:“老祝頭沒有騙你,他們真的被封印了一處結界里。”
“那結界在哪兒?”
“裴少君就在鳳凰城內,具體位置我們感知不到。”
“那唐之行呢?”
“只能從生死簿看出他還活著,但具體行蹤查不出。”
唐吟琛撫摸著扇柄,嘴里喃喃道:“藏得這么嚴實?他們究竟知道了什么秘密?”
祝古生猶豫片刻,說道:“喻世子沒有死。”
唐吟琛耳邊似乎驚雷炸響,他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什么?世子沒死?他在哪兒?”
“喻世子就是西涼忠義王!”
“忠義王?!霍疾?!就是那個平定北戎的少年將軍霍疾?他居然是喻子曄?!可是.不可能啊!十萬蕭家軍都死在了霍疾手里!世子怎么可能會背叛洛祁?”
“蕭家軍沒有死,他們替換了西涼的軍隊,駐扎北戎。”
“好家伙你的意思是榛子南征平定南荒,蕭將軍和霍疾里應外合,偷偷助洛祁拿下了北戎?”
“不是。”
唐吟琛吐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哎呀,我就說嘛,你肯定在騙人。”
然而,祝古生接下來的話雷得他外焦里嫩。
“和蕭將軍里應外合的人是蘇蓁,蕭將軍負責在嘉城拖延三日。而蘇公子和霍疾等到西涼運來的糧草后,一舉攻下了北戎。而蕭將軍看似入侵西涼,實則拿著蘇公子給的北戎布防圖改道北戎,替換西涼軍隊,拿下了北戎草原。”
唐吟琛聽得一愣一愣的:“那蕭將軍在將軍府日夜酗酒,也是假象了?他在迷惑西涼小皇帝的視線,好讓榛子和世子可以借機攻占西涼?”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祝古生并沒有說出蘇蓁和商譽辰勾結,且意圖謀反之事。
有些話不是不能說,而是不該從他的嘴里說出來。
“那裴少君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
“誤打誤撞聽到了唄,不過蘇公子和他們立下了天道契約,若是泄露秘密,他們會被天道降下雷罰誅殺。”
“喔,怪不得呢。”唐吟琛想了想說道:“這七日里,小皇帝并沒有動霍家,看來裴少君應該沒有落在他手里。”
祝古生搖頭:“不一定!他說出來會被天地規則殺死,不說會被殷玉禮殺死!橫豎都是一死,就裴少君的性子而言,他一定會說出來,給自己留一個忠君愛國的好名聲。”
“嗯!說得有理,頂著賣國賊的名頭遺臭萬年,是蠻不好的,我若是他,我也招了。”
“可是.他沒有招!”
“那或許他還沒落到殷玉禮手里,我們再接著找,一定會有線索的。反正有天道契約限制,我們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也只好如此了。”
他們并不知,蘇蓁和裴少君已經解除了契約.
臘月二十八。
興許因臨近年關,近日鳳凰城里愈發熱鬧了起來。
各國派來的使臣早已返回各自的國家,唯有商譽辰等人被殷玉禮留下了,美名其曰是為了邀請他們共同過年,可他的心思,早已路人皆知。
商譽辰本也不想走,半推半就也就答應了。
蘇蓁依然被關在牢里,她已經被批了死刑,日子定在大年初七。
李悅近日沒少來煩她,可蘇蓁就是軟硬不吃,鐵了心不肯去李府給她娘治病。
不過,有霍疾派人盯著,李悅不敢用刑。
戌時五刻。
刑部大牢。
蘇蓁躺在稻草上,抬頭望著那狹小的天窗,神游天外。
‘噠噠噠噠噠’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啪嗒’
門鎖開了。
獄吏踏入了牢房,拿著一個小盒子放在了小木桌上。
“錦瑟先生,這是霍王爺派人送來的。”
蘇蓁扭頭一看,那盒子十分普通不起眼,但她的心卻莫名起伏不定。
從稻草堆里起來,打開盒子,露出了里面的銀紫色穗子。
這是蕭楚泓的劍穗?!
蘇蓁拿起劍穗,分明想笑,卻又憋住了。
見劍穗,思故人。
他這是要她睹物思人,亦在告知她,他想與她長久相伴。
“大哥,勞煩給我一張紙。”
“稍等。”
獄吏很快拿了紙筆過來,蘇蓁提筆寫下:“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豈無他人?”
等墨跡干涸,蘇蓁將紙疊好,交給了獄吏。
“有勞大哥再跑一趟了。”
“沒事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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