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0680章少年左相霍嘉祁
正文卷第0680章少年左相霍嘉祁
驀然間,霍疾眼底劃過一絲亮光:“難道是他?”
管家口中的大少爺,正是霍言真正的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于十歲之齡,便受先皇看重封為左相的霍嘉祁。
霍嘉祁雖然自幼喪母,但和沈嬌一樣,在政治方面一樣聰慧敏銳。
他不僅足智多謀,推行了一系列改革和變法,并數次出謀劃策助邊關將士打退北戎蠻夷。
更讓士族地位一落千丈,令商人和農民不再低賤。
近些年來,在西涼文有霍嘉祁執筆定國,武有賀良上馬安邦,內有沈嬌干預朝政,而外外有傀儡小皇帝受縛于人。
自從賀良成為攝政王后,他便卸了霍嘉祁的左相之位,并將他趕出了鳳凰城,令沈嬌的父親獨坐唯一的右相之位。
霍嘉祁自始至終什么都沒有做,沒有半點反抗,只是任由自己被驅逐至小縣,做了個不起眼的縣丞。
如今不知怎地,竟回了鳳凰城.
難不成.是小皇帝安排的?
霍疾身為霍家的‘私生子’,沒有見過這個便宜大哥。
但他卻多次從霍老將軍和霍言口中聽到霍嘉祁的光榮事跡。
他和蘇蓁在西涼堅持了如此之久,倘若被霍嘉祁發現自己并非霍言的私生子,甚至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并揭露給小皇帝,那他們付出的心血,就全完了.
看著霍疾憂心忡忡的模樣,管家誤以為他在害怕兄弟鬩墻之事會發生,于是嘆了口氣安慰道:“王爺,您放心,雖然大公子是嫡長子,但他向來仁德寬厚,等你們相處久了,必定會發現彼此的好。”
霍疾苦澀地笑了笑,轉過身,徑自朝著將軍府走去。
管家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嘴里仍念叨著什么,但霍疾卻聽不進去。
他的眼神在悄然轉變,霍老將軍和霍言父子二人幫他隱瞞身份,又百般縱容,待他自然是極好的。
他不指望霍嘉祁能夠為他所用,可若是萬不得已.
而他他迫于無奈.不得已殺了霍嘉祁那豈不是讓霍家絕后了?
他和霍家之間,隔得不止是蘇蓁,而是整個洛祁啊!
無論霍家人待他多好,他都不是霍疾!
他是洛祁臨安侯府的世子爺啊!!!
雖然他早已想過,遲早有一日,他必須從洛祁和霍家狠心做出抉擇,可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這么快。
‘我的心上人是御卿晚,可我的愛人是我的國家!’
霍疾的心里五味陳雜,當他和管家回到將軍府門前時,雙腳竟變得異常沉重,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忐忑。
他咬緊了牙關,把心一橫踏過了高高的門檻。
將軍府里的下人看他的眼神帶著些許異樣,霍疾心里有事,更懶得理會。
只是,當他懷著無比沉重的心來到正堂時,發現霍老將軍和霍言正襟危坐,臉色有些難看,喜憂參半。
一名僧人立在大堂中央位置,因他背對著自己,故而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聽到他的腳步聲后,兩人齊齊朝他看去。
“疾兒?你怎么回來了?”霍言問道。
霍疾邁著故作輕松的步伐走了進來:“方才在街上,恰好遇見了管家,聽他說兄長回來了,所以孩兒特意回來見一見。”
“噢,這樣啊!疾兒,同你介紹一下,你旁邊那個混賬東西就是你大哥!霍嘉祁!”霍言憤憤道。
霍疾扭頭看向身邊的僧人,而那僧人也轉過了身來。
他的容貌十分俊美,但他的長相不像霍言,亦不像霍老將軍,興許是像他的娘親吧。
頭頂雖已剃度,卻無戒疤,笑起來時兩個唇角微微勾起。
只此一眼,霍疾只覺得心跳猛然加快,但他卻不知何故。
“霍疾參見兄長。”
無論如何,他還是先恭恭敬敬地行禮了。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已不再是霍家嫡子,貧僧法號了塵。”
了塵?!
霍疾被這兩個字震得腦袋發懵,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頓時疼地‘嘶’了一聲。
“兄長的法號是了塵?”
“正是。”
雖然他一直保持著笑容,但霍疾卻覺得很虛很假。
“不知兄長為何出家做了和尚?”
霍疾這一問直接問到了旁邊那父子兩人心坎里。
“貧僧自年少便身居官場,看多了榮華和凄涼,自然是厭倦了。”
厭倦了就出家啊?
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難道在西涼辭官改行犯法啊?!
霍嘉祁似乎是看透了霍疾心中所想,故而笑道:“貧僧當初被趕出鳳凰城,在前往永和縣任職途中,遇到了一老神仙,經其點撥,這才決心脫離紅塵。”
“那兄長此番回來,難不成是想家了?”霍疾的手逐漸攥緊。
面前之人的眼睛很透.很澄澈,但又有一種虛無之感,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大智慧。令人覺得他忽遠忽近,不可捉摸。
“施主誤會了,貧僧是來尋人的。”
“尋人?兄長想找什么人?”
“三個月前,貧僧夜觀天象,發覺有災星現身西涼,如若此妖孽不除,西涼危矣。”
災星?哪里來的災星?
他所說之人該不會是蘇蓁吧?
不止霍疾有此猜測,就連霍家父子也是這么想的。
霍疾試探地問道:“那兄長可有找到那妖孽?”
“自然是尋到了.”
這時,門外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霍嘉祁:“哦?那妖孽在哪呢?”
霍疾看著蘇蓁進來,心猛的提了起來:“阿寧?你怎么來了?”
蘇蓁身上的醫師服飾不曾換下,想來是收到消息匆匆趕過來的。
“我聽說王爺的丞相哥哥回來了,心生好奇,于是忍不住回來瞧一瞧。”
她邊說邊看向霍嘉祁,但她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和尚?”
她這一聲‘和尚’,以及熟稔的語氣,聽起來并不像在道出霍嘉祁的新身份,更像是對一個許久未見過的故人的‘稱呼’。
蘇蓁的眼神從喜由怒,從怒到悲,再從悲傷徹底轉而殺意,直到最終,又歸為了平和。
可盡管如此,她轉瞬即逝的情緒依然出賣了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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