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入正堂后,安予奉上茶水,立于一旁默不作聲。
“顧大人,其實本世子今日前來,實則是有事請教。”
“世子爺請說。”
喻子曄將那枚帶血的玉扣取出,放至桌上。
顧昀舒定睛細看,驚訝不已,“咦?”
“顧大人認識?”
“實不相瞞,這枚玉扣本為下官所有,不知為何會落在世子手上,還有這血跡又是何緣故?難不成這是徐林被殺案中的那枚?”
“顧大人確定這是你的?”喻子曄問道。
“對,只不過前些日子已經丟失,遍尋無果。”
喻子曄將前后緣由道出,顧昀舒仍舊不解,“但下官近來未曾將它帶出府外,又豈會在霽月坊丟失,還被兮妍姑娘撿到?”
“難不成顧大人是想說它自己長腿溜了出去?”
喻子曄本是無心之言,但臉上笑意卻逐漸褪去,抬頭望向蘇蓁。
后者聯想到喻子曄幾人昨夜出了霽月坊后遇上刺客,突然覺得玉扣并非兮妍所撿,又或許是她偷的?
那她因何緣故,又被滅口呢?
顧昀舒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南山小兄弟,你可是有其它見解?”
“敢問大人,這枚玉扣從何而來?”
“此乃家母遺物。”
“如此說來倒是可惜了,玉忌血腥,公子日后還是少佩戴為妙。”
面對蘇蓁試探,顧昀舒面不改色,“無妨,世子可否將它歸還下官?”
“這恐怕有些困難,它如今已為證物,等案子一了,本世子定幫大人討回來。”
“也好。”
“顧大人,此玉有靈性,不知大人家母又從何得來?”蘇蓁追問道。
顧昀舒笑意不達眼底,隨口答道,“祖傳。”
“是嗎?據我觀察,這塊玉至少已有萬年之久。”
“沒想到南山兄弟還懂玉石。”
“小人目光短淺,自然不懂。只是我的這雙眼睛,可探靈氣,是否為寶物,一看便知。”
“那可真是稀奇,沒想到我手中有此寶物竟不自知。”
“嘖!還有更稀奇的呢!小人曾跟江湖術士學過面相,猜的準不準不敢說,卻也能八九不離十,但小人卻著實看不透顧大人。”蘇蓁一口一個小人,十分謙卑。
二人目光交錯,察覺到她眼中玩味,顧昀舒錯開了視線。
“既然是江湖術士,自是不可全信。”
“顧大人說的是!誒,對了,那位叫柒柒的姑娘真是可惜了,唐太尉手握重權,此次那唐公子定不會有事,屆時柒柒姑娘說不準可就要做了替罪羔羊。”
顧昀舒不急不緩的問著,“南山兄弟也認為唐吟琛有罪?”
蘇蓁十分狗腿的湊上前,“是啊!您可不知道,我家世子昨夜可是差點被牽連。今日還特意去往司尉府衙探望,哪曾想他竟敢辱罵世子爺,我們這才想著通過這塊玉扣定其罪。沒想到竟先為它找到了原主,顧大人,這可真是緣分吶!”
“原來如此,那照你所說,唐家公子豈非真如民間所言,罪惡滔天?”
“也許真是如此呢!若他是好人,人家干嘛陷害他!”
喻子曄聽著蘇蓁極力抹黑唐吟琛,憋笑憋的唇瓣顫抖。
“可今日朝堂上,我也在場,他一身正氣,嫉惡如仇,并不像壞人。”
“是嗎?那定是他隱藏太深,連你們也被欺騙了。”
“沒想到南山兄弟竟如此忠心耿耿,一直在為世子爺抱不平。”
“這是自然。”
蘇蓁眼角瞥向屋內,倏地看見后方露出一塊黑色衣角。
“顧大人,您”
蘇蓁還欲多詐幾句,顧昀舒率先出聲,“世子爺,下官還有公務要忙,玉扣之事,下官知曉不多,但徐府應該還有線索,您若有心,不妨再去查查。”
這便是要下逐客令了。
“那我們就先告辭,多謝顧大人告知,改日請您吃酒。”
“該下官請世子才是。”
喻子曄笑笑不應聲,朝外走去。
“恭送世子爺。”御長清再次行禮相送。
蘇蓁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屋內,才跟上喻子曄步子。
顧昀舒將其送出府外,匆匆返回知秋苑。
讓安予退下后,凝聲道,“出來吧。”
屋內之人走出,赫然正是昨夜對蘇蓁出手相救的黑衣人。
“呵!取名南山?他倒是挺會迎合。”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顧昀舒坐回正位,輕輕啜了一口茶水問道,“既然回來了,為何不與蘇蓁正面相見?”
“時機未到。”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剛才故意在我面前說柒柒有可能會成為唐吟琛的替罪羔羊,還詆毀唐吟琛污蔑其名聲試探于我,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他會不會是察覺到你身上的玉石靈氣,起了疑心?”
“不好說罷了,不說他了,你打算何時回來?”
“就在這幾日,我已寫了折子告知皇上。”
“如此甚好。”
黑衣人想了想,仍放心不下,“你和譽辰小心行事,他們直接從太尉府下手,定是等不及了。”
“縱使他們權勢滔天,難不成還真敢罔顧王法,任意陷害,草菅人命?!”
他嗤笑出聲,“你浸淫官場多年,整日同他們周旋,難不成還覺得那些人心存良善?”
“那倒也不是,就覺得他們太過猖獗,若皇位落到勤王手上,怕是國之不保。”
“徐林之死,徐家既正了家風,又給予太尉府一記重擊,再順便將你拖下水。如今更是污了侯府和太傅府,就連皇上也對其多了幾分容忍,真是一石多鳥之策。”
“如此說來,連你也覺得是勤王派人殺了徐林?”
“不無可能,但也或許是徐涇為了討好勤王而獻計,若他真如此歹毒,蘇蓁他們怕是真踢上了鐵板。我不在這幾日,若他們進退兩難,勞煩你出手幫他們一把。”
“好。”
蕭楚泓眸中寒芒閃爍,緩緩摘下了面具。
那些人欠他的,縱使傾盡所有,也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喻子曄二人離了左相府后,手握韁繩行走在街上,蘇蓁時不時朝后張望。
“阿寧,顧昀舒肯定有所隱瞞,即使不是兇手,也必定跟此案有牽扯。”
“自然,不然他也不會急著讓我們離開。”蘇蓁撫摸著下巴,“不過我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他身上沾染的靈氣,怎會比玉扣本身還重?”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