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將那個女人當成了云梔,強要了她?
“叱決!”蕭璟翎沖外面喊了一句。
“殿下!”叱決推門而入。
“本王切問你,今日可有人進過本王的房間?”
“這……殿下,屬下看見云小姐從您的房里出來過。”叱決猶豫道。
“……”云盼姝?
“哐當”一聲,蕭璟翎掀開錦被便要穿衣袍,一根發簪落在了地上。
蕭璟翎蹲下身撿了起來細瞧了一下。
此物果然是云盼姝的物件。只是她為什么要出現在自己的房里。
他強行要了她,她沒有找他哭訴要一個身份,好入府為妃,對她負責。反倒是偷偷離開了,確實有些讓自己意外。
這云盼姝倒是和別的貴府千金有所不同。
是夜,皇宮。
云梔還在內心琢磨著是不是明日該尋個由頭出宮去看看云盼姝兩兄妹了。
外圍突然響起了聲音:“奴婢參見皇上!”
“都下去吧。”蕭奕辭拂袖道。
“是。”
“在想什么?”蕭奕辭上前問道。
“管我在想什么。”云梔隨意咕隆了一句。
“嗯?”這女人說話是越發大膽了,先前那股規矩勁沒了?
“啊……不是,民女只是一時口直心快,皇上不要怪罪。”云梔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補救道。
“無妨,朕沒有你想的那么小氣。”
“……”還不小氣?
有種讓她出宮啊,別攔著她的路才對。
云梔也懶得拐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明日我要出宮。”
“嗯?”這女人怕是在琢磨著在外面尋地方好出宮吧?
嗯個屁,耳背啊?
“民女說要出宮……”云梔強顏歡笑道。
她沒有出宮令牌怎么出啊,翻宮墻嗎?她沒有那個能力啊。
“云姑娘要不在考慮考慮?”
她狐疑問道:“考慮什么?”
“留在宮里當朕的女人。”蕭奕辭大言不慚道。
“皇上,民女不合適的,今早說的話就是一句玩笑話。”云梔悍言。他可不能當真啊!
自己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怎么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可朕當真了。”他拽住她的手腕,堅定道。
“可民女不想留在宮里,更不想和皇上有任何牽扯。”她冷道。
“云姑娘好歹給朕一個不愿留在宮中的理由。”
“皇上知道為什么民女不愿和熠王殿下成婚嗎?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他如今讓自己留在宮中,和當時的蕭璟翎有又什么區別?
她只是被當成了另一個女人,又何必自討沒趣?
“胡說,朕怎么可能將你當成替身,你就是你,前皇后是前皇后,無任何關聯。”蕭奕辭堅定道。
“皇上這是在哄騙民女,可民女不好騙的。”她扒拉下的他的手,嚴肅道。
“此話怎講?”蕭奕辭好奇了,追問道。
“民女問了香桃,她說皇上昨日命人送了桃花羹過來,根本不是差人去專程打聽了民女的喜好,只是碰巧前皇后也喜桃花羹。”云梔不悅道。
“……”敢情這是會錯了意,吃起了過去的自己的醋了。
如此看來,她這副模樣有些可愛了。
只是他從未忘記過她的喜歡,不管是過去,現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往常她沒有胃口,只要有一份桃花羹,心中可樂呵得緊。
他也就恰巧送了一份過來,怎還有了如此誤會?
“云姑娘恐是想多了,朕從未將你當成任何人的替身,你便是你。至于桃花羹,朕也是聽說此物可以開胃,讓人有食欲,這才差人送了過來。”蕭奕辭出言解釋道。
“就算不是。可我心中不喜皇上,皇上也不能強娶了我。”云梔不依。她嫁誰也不嫁給面前之人。
外面時光大好,她為什么要想不開待在宮中。
“不喜嗎?”也是啊,她現在沒有了過去的記憶,與他也不過相識幾日,他確實不能如此著急要強留下她。
“罷了,朕不強求了。出宮一事朕準了便是。不過……朕要陪你一起去。”至少也要讓他看看,她要尋個什么地處住下吧?
“皇上政務繁忙,日理萬機,怎能陪一普通女子混跡民間?”云梔蹙眉問道。
“朕樂意就行了,何人敢說三道四。”
云梔就此作罷。
行,腿長在他身上,她又攔不住。
此事定下后,隔日一早,二人換上了便裝,出了宮。
云梔偷偷打量了馬車內的蕭奕辭一眼。
算他有眼力見,知道換一身便袍出宮,至少不會在外張揚。
察覺到她的打量,蕭奕辭定睛看了過去。
嚇了云梔一眺,她趕忙別過腦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蕭奕辭唇角微勾,笑意轉瞬即逝。
這女人竟在偷偷看他。
光明正大看他不好嗎?他又不會吃了她。
馬車在云府停了下來。
云老爺得知有貴客到訪,連忙到了正廳。
“云老爺,不知盼姝和云旻可在,我是來拜訪他們二人的。”云梔問道。
“找旻兒和盼姝啊,好說,我這就命人去喚他們二人過來。”
半晌,二人到了這里。
“老爺,表少爺和表小姐來了。”侍女提醒道。
“旻兒,盼姝,這二人說是找你們二人的。”云老爺解釋道。
“……”云梔姐姐旁邊坐著的那個男人是誰?
難道他就是那個帶走云梔姐姐的男人嗎?
云盼姝打量了他一眼,便走到云梔跟前。
“云梔姐姐,你難得來府上一次,我正好有一些體己話要和云梔姐姐說嘞!”她挽住云梔胳膊,道。
“那你們聊,我和盼姝去小聊一會兒。”云梔只好站起身,尷尬道。
“去吧。”云老爺沒有意見。
見蕭奕辭也沒有多說什么,自己也就放心離開了。
“云姑娘說是云公子救了她,在下在此多謝云公子相救。”蕭奕辭淡聲道。
“舉手之勞,無足掛齒。”云旻只能尷尬一笑。
這人是誰都沒有弄明白,怎還來給他道謝了。
“旻兒行醫天下,出手相救是應該的,公子喝茶!”云老爺舉著茶杯,提醒道。
蕭奕辭持起茶杯,回敬了過去。
云盼姝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小院,才松開了她的胳膊。
“盼姝,你專程將我叫過來,有什么事要告訴我?”云梔開口問道。
“云梔姐姐,不與熠王成婚,是你自愿的還是因為正廳的那個男人?”云盼姝大膽問道。
自己看得出,那男子一襲錦袍,一看身份就不簡單,說不定就是宮里的人。
“自然是自愿的。”她沒有絲毫要否認的意思。
“可是熠王他心中有你的,云梔姐姐為何要突然改變主意?”今日自己與他共處一室,他從頭至尾都喊的是云梔姐姐。
而自己,不過是借著蕭璟翎醉酒,趁虛而入的人罷了。
“盼姝,你還小,很多事情并不能看表面。我和熠王取消婚事,自然是有足夠的理由。但絕對不是因為外面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她解釋道。
她只是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誰也不行。
“云梔姐姐,昨日我獨自去了熠王府,我看見熠王殿下一人醉酒房中,頹敗至極。我能看得出,他真的很愛你。”
“云梔姐姐可知,他后背有很多鞭痕,那些鞭痕,是因云梔姐姐而受嗎?”云盼姝轉神問道。
云梔驚愕:“盼姝,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蕭璟翎后背有鞭痕,為什么云盼姝會這么清楚?
“云梔姐姐別誤會,是熠王殿下和我聊起了你,他說后背的傷是因你而受。我才想著找云梔姐姐證實一下。”云盼姝見她要想到那方面事情上去,連忙解釋道。
昨日他二人事后,她關心地問了一句:“殿下這后背的鞭傷是怎么來的?”
蕭璟翎只是模糊地吐出兩個字“因你……”便睡了過去。
若是他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這鞭傷是怎么來的。
那一刻,她才知道,蕭璟翎有多么在乎云梔姐姐。
也難怪,他會那么瘋狂地對自己,將內心的不滿全發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她從未后悔過與他做了那樣的事,她是自愿的。她應該永遠也不能在蕭璟翎心中占一個位置吧?
“盼姝,你如此關心熠王,莫非是對他有意了?”云梔猜測道。
“云梔姐姐別胡說,我怎么可能對熠王殿下有意。”她出言反駁道。
可唯有云梔看得透徹,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自己不忍心拆穿了她。
只能無奈笑笑,不再多言。
在此處待了半個時辰,二人也就告別離開了。
路上,蕭奕辭瞥見了她神色的變化。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又在琢磨著尋個地處打算搬離皇宮。
察覺到他的舉動,云梔面色不悅,別扭道:“皇上能不能別一直看著民女……”
他這樣一直看著自己她心中很不自在的。
早知道方才就不與他共乘一輛馬車了。
云梔心中懊悔不已。
“朕要盯著你,免得又在內心打主意要離開朕。”蕭奕辭大言不慚道。
“……”云梔閉口不言,別過腦袋看向窗外。
這人純粹有大病,精神不正常。腿長在自己身上,她想走還能將她強扣在宮里不成?
回到宮中,已然是正午。
用完午膳,她的寢殿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女子一襲素青色綾裙,走了進來。
“香桃,那人是誰啊?”她瞅了一眼立在門口的人,好奇地低聲問了句。
“回云姑娘的話,那位是曹丹嬪。”
“……”哦——原來是妃子啊?
“早聽說皇上在前宮藏了一俏美人,竟沒想到這俏美人果真如宮人說的那般,竟與前皇后這般相似?”曹琦丹開口道。
“誒?曹丹嬪說笑了。都是宮人亂傳的罷了,曹丹嬪盡管將心放在肚子里,我是會和皇上有任何瓜葛的。”云梔連忙道。
生怕曹琦丹來者不善,又要像那個覃貴妃一樣趁機擺自己一道。
“云姑娘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就是有些好奇皇上要納為妃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模樣。如今一見,那些宮人說得不假,云姑娘樣貌當真是跟著前皇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曹琦丹解釋道。
“呵呵……”云梔只能隨意笑笑。
罷了,隨她怎么說吧,只有不給她使絆子就好。
“云姑娘就算要入宮為妃,我也不會反對的。皇上他人其實不錯的,自前皇后一事了之,皇上這半年里從未對任何人如此上心過。云姑娘可是第一個呢!”
“……”她到底要怎么去說啊,自己不會入宮為妃呢?
咋的越想腦瓜子越疼呢?
“這個……我想問問曹丹嬪,皇上對前皇后的感情是怎么樣的?前皇后又是怎么會自戕大牢而死呢?”云梔好奇地問道。
上次覃貴妃還告訴自己,前皇后是在牢中自戕而死,難道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是她和蕭璟翎的私情被皇上發現后,下令打入大牢,前皇后在大牢自戕而亡嗎?
“此事我知道的不多,只聽說了前皇后大牢自戕是因為熠王殿下。”曹琦丹掃了一眼周圍的人,低聲道。
“那不是皇后嗎?又怎么會和熠王扯上關系?”云梔還是想不明白。
“唔……好像是皇上撞破了前皇后和熠王二人自己的私情,皇上一氣之下便下令將皇后打入大牢了。”
“主子,您是不是對云姑娘暴露得太多了?”淺籬有些害怕,靠近了她幾分,低聲問道。
“淺籬,你多心了。此事云姑娘本就要知道的,眼下不過是早晚的事。”曹琦丹出言安撫道。
云姑娘若是入宮為妃了,那遲早都是要知道的。現在提前說了這事,也不算犯了宮里的規矩。
“誒?”什么叫她本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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