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哆啦A夢啊
一聽說可以去北狄了周氏激動得熱淚盈眶。
她在這個北埠城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自打那次段夫人帶人來鬧過事后她連門都不敢出,一出門就挨人戳脊梁骨,名聲也算是丟盡了。
這段時間天天盼這個消息,如今這個消息來了她如同要重獲新生了一般。
“阿卉,快,快去收拾行李物品。”周氏急忙吩咐周冷卉,之后匆匆去往魏元德居住的屋子。
“兒啊,趕緊收拾收拾,咱們的出頭之日要來了。”
太過高興連門都忘了敲,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屋內炕上,魏元德被子裹得像條蠕蟲還在睡大覺,頭發又臟又亂打著結,和京城里睡大街那種流浪漢瞧著也沒多大區別
北方缺水寒冷徹骨,洗個澡都需要一種莫大的勇氣,魏元德好久都不曾洗澡洗頭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周氏說什么,不滿地咕噥了一句。
“娘你出去,別打擾我睡覺,對了,給我留午飯,記得多留兩塊肉。”
見他這個樣子周氏氣壞了,上前就啪啪兩下。
“睡睡睡,除了睡覺就是吃,可別忘了你可是大周國的太子啊!快起來!“
房門沒關刺骨的冷風吹進來,魏元德凍得邊往被窩里縮邊嘟嚷。
“別做白日夢了,什么太子皇后,如今我們走出去和過街老鼠有啥區別”
他倒沒說錯,大家原本對他們的身份也有幾分尊重忌憚的,可自打被段家一老一少兩位夫人捉過奸后,他們再出門就只有嘲諷和唾棄了。
周氏不好意思地攏了把頭發,想起這件事比吞了只蒼蠅還難受。
可不正因為遭受過這樣的羞辱和黑暗才要竭力奮起么忙勸魏元德。
“兒啊,你聽娘的,只要到了北地咱的出頭之日就要來啦。”
“出頭之日娘你哄鬼呢。“魏元德語氣頹喪,“我們如今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北狄王會搭理咱們才怪。“說把被子一裹還想接著睡。
見魏元德死活喊不起,周氏怒了,一把揭開他的被褥在他身上狠狠掐了兩把。“趕緊的起來,要是誤了大事娘拿你是問!“
魏元德痛得一骨碌坐了起來,見周氏氣鼓鼓地瞪著他,只能頂著寒冷穿衣裳,嘴里依舊不滿的嘀咕。
“唉,非要這樣折騰做什么干辛萬苦跑到北狄說不定也只有受人羞辱的份!“
“富貴險中求,不去試試又怎么知道結果如何呢總歸這種乞丐不如的日子娘過夠了,速度快點別耽擱時間。“
吩咐了兩句周氏出了屋子。
外頭,周冷卉兄妹已經收拾妥當,挎著包袱等在院里了。
幾位當下人的姨娘見他們要走,停下手里的活圍了過來。
“夫人這是要去北狄國么何時回來”
“要不帶我們一道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啊。”
“是啊是啊,我們一定會聽話的,好好侍候幾位主子。”
自打進了城后,肉沒她們的份,但肚子總能填飽了,而且聽說城外破莊子里的姐妹們,餓死病死好幾個了。
到底是曾經的皇后,路子無論如何也比她們這些姨娘廣,跟著他們走準沒錯。周氏可沒打算帶她們去,白白浪費糧食,侍婢哪兒買不到
只要讓她見到北狄王,她就有辦法咸魚翻身,這些人的死活她才懶得管。
思及此便有些場眉吐氣起來。
“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后我們就不會再回來了,就算哪天回來也不可能是如今這樣的身份了,自己想法子好好活著吧。'
幾位姨娘臉上滿是無奈和志忑。
他們這一走,誰知道段太守會怎么對她們未來的路一片慘淡啊。
周氏可管不了這么多,吩咐周冷卉。
“你表哥還沒吃早飯,去打兩個飯團帶著給他在路上吃。”
“好。”周冷卉應著,往灶房去了。
也不管手臟不臟,伸進鍋里抓起一團飯,又往里頭塞了兩塊肉,搓圓之后就成了一個飯團了。
到底是餓怕了,給姨娘們留的飯全被她搓成飯團,拿帕子包了塞進包袱里。
等周冷卉出來時,魏元德也挎著包袱出來了,幾人急匆匆上了馬車,留下幾個姨娘在那里不知所措。
出了北城門后看到段大人等在那里,鬼鬼祟祟生怕自家夫人發現。
看到馬車出來忙迎過來,上了周氏所在的馬車。
周冷卉見狀識趣地下了車,盤纏還等著這位段大人施舍,自家姑母少不得要跟他費番口舌。
“夫人到了北狄,可千萬不要忘記了本官啊。”
段大人邊說邊攬住周氏豐腴的腰肢,不停地動手動腳。
周氏望著這個肥胖的男人直犯惡心,可還是咬牙忍了。
好聲好氣道,“段大人放心,只要我能安然見到北狄王,那你今日的恩情必當百倍干倍地償還。”
說到償還二字時周氏狠狠磨了磨牙。
償還,不錯,一定是要償還的。
走投無路被迫委身于他,被他家夫人捉奸毆打名譽掃地
等她有能力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償還給他,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許久之后段大人才衣衫不整地從馬車上下來,之后周冷卉上了馬車,徑直往北邊前行。
四月初的天,別說南方,就是大周的京城也已經是春暖花開了。
然而在北地這個鬼地方,仍舊天寒地凍的。
雪停止了下,天上也掛著太陽。
但總好似太陽離得好遠好遠,懶洋洋的若有若無,似乎永遠無法讓這片萬里冰封的土地重見天日。
馬車速度不快,但車上帶了干糧倒也餓不著。
朝行暮宿十幾日后,前頭出現一片連綿起伏的雪山。
“翻過那片雪山就是北狄的土地了。”負責護送他們的叫大劉的車夫道,“我們得在山腳邊的村莊住一晚,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好翻雪山。
“馬車能過得去嗎”周氏皺著眉頭問。
“馬車不行,得走路。”車夫道,“都是山道啊。’
“那么多座山,哪能翻得過去”魏元德苦著一張臉,裹緊了身上的羊皮襖子。
他們流放的時候都沒走過路,現在要他走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