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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洛一臉怨毒地盯著紀尋,又忌又恨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沒人知道她有多不甘心,那個男人曾經是她的,她是曾經的夜王妃啊!
十四歲那年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就深深地愛上了他,十六歲那年她拒絕了大周太子魏元德的求親,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與魏辰逸聯姻。
然而訂親一年,他始終拖著不肯成親。
一年前她氣不過來大周找他討說法,得到的卻是一紙契書。
“簽了契書,本王便去大齊下聘。”他一張俊臉冷若冰霜,望著她的眼神毫無半點感情可言。
這是什么契書啊不同食、不同寢,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假夫妻。
哈哈哈,可笑嗎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大齊嫡長公主,這個男人竟敢如此輕視她、如此羞辱她!
既然不肯要她,那么她得不到的東西誰都休想得到!
沈予桉是嗎咱們走著瞧!!
岸上,沈予桉杏眸瞇了瞇:“阿尋,我怎么感覺她在使勁盯著你”
碼頭到大船的位置說遠也不算遠,神情瞧不清楚,但那樣直勾勾盯著一個人看還是感受得到的。
“是嗎”紀尋唇角勾起一抹冷厲,很快收回視線,柔聲對自家娘子道,“咱們先上船,有些事情上了船之后夫君再慢慢跟你講。“
“好。”沈予桉聽話地應了,幾人一道往停靠在碼頭的一艘大船走去。
此時天又下起了雨,手里只有兩把傘,張能便背起紀風和白憶雪共撐一把傘,雨越下越大。
“張大人過來一點,省得衣裳淋濕了。”說著往張能靠過去,好巧不巧張能手臂抬了抬想把紀風背上去一點,這一抬就碰到了白憶雪的酥胸,白憶雪頓時滿臉緋紅。
張能也心跳猛地加快,忙道:“對不起,實在不是故意的。“
白憶雪埋著頭,紅著臉說了句沒關系。
“嘿阿尋,瞧他們”沈予桉沖張能和白憶雪抬了抬下巴,“他倆可還配”到底不知道張能的家世,沈予桉試探著問。
“這丫頭想牽紅線”紀尋把自家娘子護在懷里,不讓她淋到一丁點雨,之后望向前面兩人,“張能是建寧候嫡子,與阿雪倒挺般配。“
“嘻嘻,那撮合撮合’
“聽娘子的。“紀尋一副老婆奴模樣。
此時在他們身后,人群中一個鬼鬼祟崇的身影,見沈予桉和紀尋他們下了碼頭準備上船,被雨淋透的他才匆匆離開。
通州城,座落在城中心最繁華地帶的永盛商行通州分行。
商行二樓華麗的會客室內,一位瘦高個的中年男子正在飲茶。
方才在碼頭跟蹤沈予桉他們的男子渾身濕答答地跑進商行,上了二樓。
“鐘管事,他們已經上船走了。”他一身濕漉漉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確定嗎“鐘管事放下茶杯,瘦削的尖臉滿是狡黠。
他早已從江刺史那得知夜王殿下的長相,所以紀尋和沈予桉一進通州城就被永盛商行的人給盯上了。
先是弄了個糕點鋪轉讓,把自己人安排成糕點師傅,可惜他們的契書太苛刻上面還蓋了夜王的玉印,這種契書可沒人敢簽。
隨后又瞧著他們把酒樓茶樓生意盤活,眼睜睜看著自家酒樓茶樓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但一直隱忍不發,就等著夜王離開好實施自己的計劃呢。
“確定,我親眼看著他們上船的。“男子渾身濕透,冷得直打抖,下大雨,雖然沒看到他們登船,但都已經往大船走去了,和親眼看到登船也沒什么區別,便撒了謊。
“知道了,下去吧。“鐘管事又喝了兩口茶,隨后把一旁的年輕男子叫過來,跟他耳語了幾句,年輕男子頻頻點頭。
“今晚就干,多派些人去。“鐘管事說完抬起頭,大聲叮囑。
“是,屬下知道了。”年輕男子領命出了商行。
這天晚上,鐘管事總算睡了個安然覺。
這段日子看著天下商行酒樓茶樓的生意漸漸火爆,他抓心撓肝,如今夜王一走所有的事情迎刃而解
第二天醒來日上三竿了,鐘管事忙起身,草草洗漱便要去看昨晚計劃的成效。
出了自家宅院走了不遠,前方街上就有家閑茗茶樓,鐘管事見茶樓開著門,詫異了一下,在門口張望了一眼里面正常營業,客人滿坐,愈加奇怪了。
一路過去,無論酒樓還是茶樓都在正常營業,這可就怪了。鐘管事隱隱感到一股不詳的預感,忙趕往商行。
遠遠的看到商行門口圍滿了人,他心里咯蹬一下,感覺大事不妙。
近了一看頓時叫苦不迭,忙跪了下去,“永盛商行管事鐘不虞見過夜王殿下。”說完苦著臉抬頭,眼睜睜望著夜王殿下親自往商行大門貼封條,還當眾拿出玉印蓋在上面。
“怎么回事”他見手下幾位得力干將全被綁著跪在這里,狠狠地問。
手下弱弱地道:“昨晚.大家都被夜王殿下抓了,親手抓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并且,拿走了所有人的口供。“
“拿走了什么口供'
手下埋了埋頭:“綁,綁架朋來酒樓大廚、糕點鋪糕點師傅毆打天下商行的掌柜和伙計并且他們,都招供是你指使的。”
“你不也招了“其它幾位瞪過來。
鐘管事整個人都嚇傻了,咬牙小聲咒罵,“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不說看著夜王上船了嗎怎么又出現在這里廢物。'
紀尋貼完封條,掃了鐘管事等人一眼:“綁架,毆打,不知道天下商行是皇族產業嗎老老實實蹲牢房去。
鐘管事垂頭喪氣,被張能拿繩子綁了,送交衙門。
前往京城的大船在江上行駛了兩日,在距離通州幾百里的一處碼頭停靠,紀尋和張能已經騎馬趕到了這兒。
船上,沈予桉白憶雪和紀風看到了他們,使勁沖他們揮手。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在通州城外碼頭,紀尋一早就察覺有人在跟蹤他們,于是他和張能根本沒上船,來了個反跟蹤。
當天晚上就抓到永晟商行鐘管事的手下企圖綁架朋來酒樓大廚和糕點鋪掌柜,當場就把他們抓了,使了點手段逼著他們招供畫押。
紀尋干脆以夜王身份親自查封了永盛商行通州分行,哼,倒看看他們的主子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