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她聽父親談起過政事,赤焰營大將軍王暢是夜王殿下的人,就連鎮守西南邊疆的衛良衛大將軍都是夜王殿下的人,若惹惱了夜王殿下,她爹這個土皇帝的官帽恐怕隨時會掉。
丁小憐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狠狠握了握拳頭收回了手,想起她爹路刺史正在張羅一場盛大的廚師比賽,落州城、通州城各酒樓大廚都會齊聚,更有趙家準備多時的周御廚坐陣,到時候定叫沈予桉在比賽場上成為那個小丑,讓她在夜王殿下面前丑太畢現!
“等著吧沈予桉,有你好看的時候。’
此時屋外雨停,太陽火辣辣地蒸騰著濕漉漉的大地,丁小憐狠狠撂下這句話起身就走。
趙玉忙掏出幾塊銀錁子拍在桌上,準備跟著那群小姐妹離開,被沈予桉叫住。
沈予桉冷冷地注視著她:“你們點了本茶樓最貴的幾樣糕點,扔下這么點銀角子就想走'
“什,什么”趙玉還以為和其它茶樓一樣的價,轉念一想這么好吃肯定貴,便結巴道:“那,那到底多少錢,
“五兩銀子一碟,五碟點心二十五兩,茶水五兩,共三十兩。”
“哪有這么貴的別的茶樓不過一二兩銀子。“趙玉有點肉疼。
“嫌貴以后千萬別進閑茗茶樓了,否則給不起錢遭人笑話。”
“嘁我會給不起錢”說著趙玉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氣乎乎地甩在沈予桉身上,掀著白眼道,“不過三十兩罷了,還真把自家茶樓的點心當寶了,誰稀罕呀,哼。’
趙掌柜趕忙跑過來把銀票撿了,“收趙小姐銀票五十兩,找你現銀二十兩。”說著往柜臺去了。
沈予桉原本懶得搭理她,可被她這個舉動給惹惱了,神情淡然地望向趙玉:“趙姑娘身上這身衣裳挺好看的,趙姑娘可還稀罕’
“當然稀罕了,這可是最頂級料子做成的齊胸襦裙,比你那身劣質布料的強了不知多少倍。”說著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她是差下人去訂做的,還真不知道在哪訂做,老板是誰。
“哦還以為你不稀罕我家茶樓的點心、也同樣不稀罕我家成衣鋪做出來的衣裳呢,不過我要是你,跟人家老板鬧得這么不愉快怎么也沒臉穿她家做的衣裳了,除非半點尊嚴沒有。”說完沈予桉不緊不慢地回到桌邊坐了,慢條斯理地繼續喝茶。
趙玉表情頓時僵硬住,這款齊胸襦裙是在她店鋪里做的有這么巧嗎
難怪筵宴那天丁小憐叮囑大家別穿這種齊胸襦裙,今天看到自己穿了還瞪了好幾眼,合著她一早就知道這種新款襦裙是沈予桉做出來的
知道也不說,這塑料姐妹害自己受這么大一個羞辱,哼!
“管它誰做的,我花了錢的干嘛不穿“趙玉硬著頭皮懟了一句,搶過趙掌柜遞過來的銀錠轉身跑出茶樓。
出了茶樓一行人走在街上,丁小憐咬牙瞪著趙玉等人:“你們可真出息,幾塊點心就糊住你們的嘴巴啦簡直丟人。’
趙玉即生氣又委屈,點心是真的好吃,齊胸襦裙也真的好看,可都是對手做出來的,氣不氣
一位小姐鼓起勇氣道:“小憐姐,可那點心是真的好吃“
“給我閉嘴。“丁小憐怒道,“幾塊點心能好吃到哪兒去若再給人做宣傳看我不收拾你們。”
幾人勾了勾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丁小憐等人走了沒多久,趙克來了。
“沈丫頭一個人紀尋哥呢“趙克掃了一眼,在沈予桉對面坐下,他前往大齊長途奔波、瘦了黑了,但仍舊不失明朗灑脫。
尤其近來又聽說趙家和路刺史聯手要對付沈予桉,心里愈加焦急,可又幫不上忙,這不今天在府里打探到一點消息,忙匆匆過來給沈予桉報信。
“阿尋今天忙去了,趙哥有事嗎”沈予桉給趙克倒了杯茶,又叫伙計拿了些點心過來。
“有事,有事要和沈丫頭說。”趙克喝了口茶,紀尋不在時他才敢叫沈予桉丫頭,否則那家伙眼神能殺人。
“這幾天有沒有練習廚藝”趙克一臉關切。
“呃沒有。“沈予桉老老實實搖頭。
“誒,那就麻煩大了。”趙克眼中滿是擔憂,“原本說只有安陽公主當評委,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來了。’
“哦。”沈予桉早已猜到太子會橫插一腳。
蝗災過后太子也裝模作四處巡視災情,這兩天就巡視到靈州城來了,還大張旗鼓在靈州城視察了一圈,萬人空巷圍觀太子風采。
想到這里沈予桉聯想到在偏僻街道有人想要擄走她的事,難道說是太子派人干的
“沈丫頭,天下商行大東家的牌子是太子殿下給你的吧我今日在府里聽說,你若拿不到此次廚師大賽的頭名,太子殿下就會收回你手里的“大東家“令牌。“這就是趙克到處找沈予桉,想要給她傳遞的消息。
“并且”趙克臉上的擔憂又深了深,“還說你接手這么多家虧本的鋪面是拿皇家產業當兒戲,屆時要以玩乎職守罪將你下獄”
“趙哥,吃個糕點。”沈予桉挑的雪白養眼的'雪粒糍'遞給趙克。
“多謝沈丫頭。”趙克謝過,把糕點拿在手里繼續道,“你和紀尋哥趕緊跑吧,情勢對你們大為不利,今晚就走去大齊,我認識邊關守備定給你們放行。”說著咬了一口“雪粒糍“。
趙克:“!!”忙嚼了兩嚼,之后把整顆塞進嘴里。
“趙哥覺得,我還用跑么”沈予桉笑望著他。
趙克一顆糕點吃完憂心一掃而空,整個人仿佛重新活了過來,忍不住伸手點了點沈予桉的額頭,壓低聲音道,“沈丫頭你可真夠神奇的,帶了泉水來”
“嗯。”沈予桉嘻嘻笑著點頭,見趙克為她的事這樣憂心,心中浮起一股感動。
想起趙克特愛吃她空間里的蘋果,忙道,“趙哥跟我去云來客棧一趟,我有東西給你。”
“好。”趙克笑著應了,和沈予桉一道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