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商鋪老板的話紀尋眸光凝了凝,叮囑沈予桉,“予桉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瞧一下。”那邊太過混亂,還是不讓予桉過去的好。
“不。”沈予桉拉住了他,眼中滿是倔強與堅定,“若是出這么點事我就連過去的勇氣都沒有,那還開什么藥房哪來的勇氣給病重的患者瞧病'
說著邁步出了商鋪,“必須過去查個清楚明白,若是我的藥出了問題我一定擔責,若不是.
“好,夫君會保護好予桉的。”紀尋搶在沈予桉前面出了鋪子,把她護在身后。
圍在保和堂外頭的、是鎮上江家的兩個兒子,把他爹的遺體擺在保和堂門口,雇了六七個打手義憤填膺地沖藥堂里頭喊。
“叫沈大夫出來,敢開藥堂給人治病,醫死了人卻連露面的勇氣都沒有,呵這也有臉當大夫“
“沈大夫你再不出來,我們就砸了這鋪面,把保和堂一把火燒了。’
“對,把他們趕出大河鎮,庸醫。
柳大夫不停在門口安撫,“大家消消氣,沈大夫不是不出來,她的確不在藥堂里頭,你們稍安勿躁”話未說完被人一棍子打在頭上,立馬鼓起一個大包。
小程見狀連忙把柳掌柜拉進藥堂,再晚一步的話又得挨重重一棍。
遠遠的沈予桉瞧見這一幕,氣得不輕,快步朝前對他們大聲道:“我就是保和堂的大夫沈予桉,你們先別鬧,把事情講清楚再說,若是我的責任我決不推卸。”
聽到沈予桉的聲音大家回過頭,把沈予桉和紀尋團團圍在中間。
紀尋的身手連太子皇甫逸身邊三個高手都不是對手,何況這種只會些三角貓功夫的打手打架自然是不怕的,不過想在這兒把藥堂開下去必須以理服人!
先讓予桉跟他們講道理,講不通道理再說。
死者的兒子江大憤怒道:“我爹原本好好的,服了你們藥堂的'藿香正氣粉'后突然就死了,沈大夫你搞出來的藥把我爹給治死了.你必須給我爹披麻戴孝,給他老人家賠命。”
“你爹既然好好的,買“藿香正氣粉來吃做什么“沈予桉邊說邊蹲下去檢查死者尸首。
江大被噎了一下,支吾道:“倒也是有一點胸悶,可這點小事平時不服藥也就過去了,誰知道服下你們藥堂的藿香正氣粉'很快就倒地不起,人就沒了,不是'藿香正氣粉有問題是什么”
沈予桉檢查完死者尸首之后眉頭皺了皺,問江大,“你爹是何時在保和堂買的'藿香正氣粉家里可還有剩'
“倒不是我爹買的,是我買的,家里還有好兩瓶。“江大回答。
“拿過來瞧瞧。”沈予桉道。
江二接話:“我來的時候正好就帶了一瓶。”說著掏出一只小瓷瓶遞到沈予桉手上。
沈予桉把瓶子接在手里,察看了一下瓶子外觀,跟保和堂的一模一樣,揭開蓋子聞了聞,也是濃郁的藿香氣味,但沾了一點嘗了之后,沈予桉把瓶蓋蓋上。
“這是假藥。”她篤定道,“這瓶“藿香正氣粉'里許多味藥都和咱們保和堂的不一樣,是仿造的。“
江大憤怒道,“假藥沈大夫為了推卸責任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這分明就是你們藥堂的瓶子。”
“并不是。“沈予桉沖小程招了下手,“拿一瓶咱們保和堂的“藿香正氣粉“出來。““是。”小程忙拿了瓶藿香正氣粉過來交給沈予桉。
沈予桉把兩只藥瓶倒過來,指著瓶低道,“你們凡是買過保和堂藿香正氣粉'的都可以把瓶子倒過來瞧瞧,咱們保和堂的'藿香正氣粉'瓶子低部都刻有一個三角符號,里面有一個小小的‘和“字,大家都可以看看。’
說著沈予桉把瓶子送到江大面前。
“瞧見沒有這是你們買的,這是我們保和堂的,一個有標識一個沒有標識,江大叔你買的這是假藥。”
江大氣焰一下塌陷了下去,“這,這怎么會是假藥呢我也一直在吃啊,胸悶的時候吃了特別舒服啊。’
沈予桉白了他一眼,“你既然吃了沒事,那不管是不是保和堂的藥,你也不該把所有責任賴在藥物上面啊。”
江大臉色難看,嚅囁道:“可我爹的的確確是吃了這個藥死的啊,原本好好的,服下藥后突然就不行了我們都睜睜睜看著的。”
沈予桉舉起藥瓶:“那是因為這個假藥里面摻了一味叫做“洋地黃’的藥物,這種藥物有可能會讓有心病的人突然猝死。”
“洋地黃原本是一種治療心臟病的藥物,可量不好把握,服用劑量過多或者有貧血肝病什么的就會引起心臟驟停。“
所以江大也吃了,卻覺得吃了效果不錯,而江父因為身體狀況的不同、吃了就突然猝死了。
說到底,也是中暑和心臟病有些相似的緣故,都表現為胸悶不適,而假藥里的那味洋地黃’就是治療心臟病的,和保和堂的'藿香正氣粉'完全不是一種功效。
這個售假團伙若不打掉,敗壞保和堂名聲不說,還會有人因為服了這個假藥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