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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梁云潔喊做三哥的人,正是梁無缺的庶長子梁紹榮。
“噓!”
梁紹榮輕輕地朝梁云潔噓了一聲,她就立馬將剩下的聲音吞咽進了肚子里。梁紹榮走近跪著的梁云潔道:“三哥來給你送些吃的。”
梁云潔被關在這密不透風的祠堂里一天了,簡直是又懼又餓,聽到梁紹榮說的話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小聲哭道:“還是三哥對我最好了。”
梁紹榮看著梁云潔對他依戀的樣子,心中滿意。
梁云潔是謝氏所生,是庶房的嫡長女,但梁紹榮卻是庶子。
雖說一嫡一庶本該是水火不容,可是梁云潔和梁紹榮兩人兄妹關系卻是極好。
梁紹榮將拎來的食盒打開,里面有一碗熱騰騰的粥,還有一個饅頭和一葷一素兩小碟菜。
在被關禁閉的條件下已是極好。
更何況他拿來的都是梁云潔愛吃的東西,梁云潔接過筷子就吃了起來。
正吃著,梁云潔疑惑地開口問道:“三哥,你是怎么進來的啊”
梁紹榮邊將發現祠堂小門的事情說了。
他不忘補充道:“不過你也別想著偷偷出去,若是大伯派人來看守你的人發現你不見了,必然要受更大的苦頭。”
梁無遐在府中的威嚴還是很盛的,雖然梁紹榮敢偷偷來送點東西過來,可真讓他將梁云潔帶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聽到不能出去,梁云潔覺得嘴里的飯都不香了。
她恨恨的將筷子捏在手里,就像是在捏什么討厭的東西一樣。
“都怪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怎么會被關在這種地方!”
梁紹榮想到姜稚月,皺眉問道:“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什么了“
梁云潔對梁紹榮毫不設防,她將遇到姜稚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那賤人對我不敬在先,大伯竟然只懲罰我一個人。”
梁云潔手里的筷子應聲而斷,劈開的木屑深深地扎進了梁云潔的指尖。“嘶”
梁紹榮看到梁云潔手指上浸出的血跡,連忙將她的手握進了手掌之中。
梁紹榮平常也是這般對她,所以梁云潔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
只是梁云潔心中的怒火更勝了,她惡毒的說道:“等我出去,一定要讓那賤人不得好死。”
又想起什么,梁云潔又說道:“還有那個賤婢,要不是她胡言亂語,我也不會到如此地步。”
“等出去了,我一定要殺了她泄憤。”
梁紹榮絲毫沒覺得面前是個蛇蝎美人,反而贊同的說道:“惹了潔兒不悅,確實該死,不過咱們只需要對付那姜稚月一人即可。”
“畢竟那賤婢,受了十五板子以后,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多了,我覺得讓她這樣痛苦的死去更好,不是嗎“
而將軍府中另一邊,白逸風也找到了消失了一夜的姜稚月。
白逸風用肩膀抗了抗姜稚月小聲道:“厲害啊你,一夜不見就成功打入將軍府了,還成了救了那小丫頭兩次的大恩人。”
姜稚月翻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
梁無遐白日還要在外辦公,白逸風來了便由梁無忌招待。
梁無忌問道:“上次就想問白先生,你怎么也來了南方,白長輩現在可是跟你們住在一處”
“我還想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白逸風坐正身子,君子般笑的溫和,“一切皆是緣,師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我也不知他現在在哪。”
梁無忌有些遺憾。
他又將姜家現如今的住所問了一遍,說是以后要常來往。
眼看著天要黑了,姜稚月和白逸風對視一眼便提出要告辭的請求。
梁無忌起身挽留道:“姜姑娘和白先生若是沒什么急事,不妨再多留兩日。”
姜稚月順著梁無忌的話就開始接話,她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回來洛城,還真是有些急事要處理,不然肯定要在將軍府多叨擾幾天。’
和他們坐在一處的周薇問道:“要是不介意,稚月你就將這急事說一下,我們也可以看一下是不是能幫的上。”
周薇說叫著姜姑娘太生分,便也叫她的名字。
姜稚月和白逸風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和將軍府達成合作,有了梁無忌和周薇遞的臺階,肯定要順著下。
兩人又重新坐了下來。
白逸風開口說道:“現如今市面上的宣紙價格都不菲,姜姑娘家中兄弟眾多,看到市面上的那些宣紙,便自己琢磨了制紙的方法,沒想到還真的琢磨出來了,我們這次來洛城,就是為了這件事。”
“制紙!!!“
周薇驚訝的問了一遍。
姜稚月說道:“確實如此,只是這不是小打小鬧,便想著來洛城尋尋機緣。”
梁無忌問道:“姜姑娘這制紙的方法有幾成把握,還有這用料、紙張質量、成功率都會影響這件事情
姜稚月笑著接話,言語間都是自信:“我既然敢拿著這方法來洛城,自然是有十成的把握。”
十成!!!
梁無忌震驚了,兩次相交,他覺得姜稚月不是無的放矢的那種人,所以這樣說很大的可能就是,她真的有那么大的把握。
他要脫口而出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說道:“既然姜姑娘也說了是來洛城尋找機緣,你看你們一來就救了萋萋,這何嘗不是一種緣,不如你們二人在府中再等片刻,等大哥他回來,再與他商量一下此事。”
“你們看如何“
姜稚月直接將梁無忌沒說出的話問了出來:“梁伯父的意思是,要與我們合作‘
梁無忌哈哈笑了兩聲,招手讓人去喊他大哥盡快回來。
他看向姜稚月說道:“若是姜姑娘所說的方法真的如你所說那般,我也替大哥說上一句,想要當能與姜姑娘合作的那個人的。”
姜稚月笑了笑,知道這次來洛城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姜稚月將能造紙的事情說了以后,梁無忌就讓屋內伺候的丫鬟小廝退出了屋子,并守在屋子四周以防有人偷聽。
沒讓姜稚月等太久,梁無遐很快就回來了。
知道了姜稚月要造紙的事情,梁無遐的驚訝并不比剛剛得知這件事情時的梁無忌和周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