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忌的手指在輕輕顫抖,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從剛才到現在都無心去顧及。
“他剛才挖得很著急,”王小寶慢慢移動過去,小聲解釋,“應該就是那時候受傷的。”
現在才感覺到疼意放大的沈忌,勉強將注意力分了一點到自己的手掌上。
他的掌心有一道非常明顯的、陳舊的疤痕,手指上的新傷更顯猙獰可怕。
“有人受傷嗎?”劇組已經有人提著醫療箱跑了過來。
“這里!”郁圓圓舉高手大聲呼喊。
見是不傷及性命的皮外傷,工作人員將沈忌的手掌清洗了一下,暫時給他包扎起來。
具體的情況,還是建議他去醫院檢查。
“圓圓,你和我一起去。”沈忌目光堅決,眸子如鎖一般緊緊地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她不去,他也不會去。
郁圓圓現在擔心地不行,當然什么都依他的話,連忙小心扶著沈忌的手陪他往外走。
助理還在車上等待。
剛才聽見爆炸聲,他無數次想進去看看情況,但沈忌下車之前,說過讓他留在車上等,助理只能乖乖待在車里哪兒也不敢去。
現在突然看見灰頭土臉的郁圓圓和沈忌出來,助理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開門下車。
“沈先生,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助理的心臟在狂跳,仿佛已經有一道冷意懸在他的頭頂。
“沒事,去醫院。”沈忌看起來并不虛弱,相比之下,坐在他身邊的女孩更顯得神不守舍。
助理哪敢多問,馬上啟動朝醫院出發。
沈忌讓郁圓圓做了詳細的檢查,結果出來后,顯示她毫發無損,甚至比沈忌的手傷還要輕微。
皮膚上有幾道極為細微的擦傷,甚至都不會讓人聯想到剛才發生了多么嚴重的事。
沈忌在醫院重新處理了手上的傷,郁圓圓全程陪伴,眉頭緊緊地擠作一團,似乎痛在她的身上似的。
助理忙前忙后,郁圓圓陪著沈忌坐在長廊的椅子上。
沈忌的手指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手,即使如此,郁圓圓也從繃帶的縫隙看到了那道陳舊又顯眼的疤痕。
那道疤,也是為了救她,從壞人的手里奪刀留下的。
郁圓圓想著想著鼻尖酸澀,輕輕抓起沈忌的手掌,聲音在發抖:“沈忌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對我來說,這不算什么,讓我更難受的是……”沈忌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睛不偏不倚地看著她。
長長的走廊里沒什么人,他們仿佛置身于一個孤獨又安靜的空間,讓郁圓圓的心臟也因此而混亂不堪。
她好像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又無法確定。
低頭看見他手上的舊疤新傷,心里難受地仿佛在抽搐似的,連沈忌哥哥的掌心都沒有了以往的溫度,冷冰冰的,冷得讓她心口窒悶。
郁圓圓恍惚地捧住他的手,輕輕將那掌心貼上自己的臉頰,想用自己來溫暖他的手。
可這無意識的舉動,對沈忌來說,就像突然撕開了他長久以來克制自己的無形的束縛。
沈忌猛地將她抱住,帶著溫度的氣息輕輕灑在她的耳旁:“圓圓,我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