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的小爪爪刨到車門前，呼啦呼啦一頓解。
鞋帶很細，小肉手指不夠靈活，花了一點點時間才解開。
差點沒給小崽崽累得吐泡泡。
就在小崽崽開心地笑著準備推拔拔漂去水面時，一只冷冰冰的手呼啦一下伸出，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呀呀呀呀！”郁圓圓嚇得嗷嗷叫，像貓頭鷹一樣轉動小腦袋，發現是易豫章又醒了！
他的眼睛虛閉，看起來也快要不行了，仇恨支撐著他手掌的所有力量。
“你介個壞銀，快放開圓圓！”小崽崽使勁縮了縮手，但易豫章還是不肯放，那力氣大得嚇人。
慌張的小球球咿咿呀呀地用爪爪打他，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包包里的那個尖尖。
她伸手抓過漂在半空的小包包，從里面抓出之前莫昀青送給她的筆，按動尾部，朝著易豫章的手背狠狠戳下去。
水中瞬間蔓延開一絲血腥味，痛覺讓易豫章的手掌狠狠一顫，出于本能松開了手。
小崽崽連忙蹬動腿腿，像個小魚雷似的，推著失去意識的郁錦梟往水面上漂。
岸邊的人越來越多，趕來打撈救援的吊車的救援人員也都到了。
大家還心系剛才突然又消失的小朋友，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還有人雙手合十在祈禱。
“嘩啦！”
一陣水聲，水面上冒出兩個腦袋。
“呀，是那個小朋友！”
“還有一個人！”
岸邊上的圍觀群眾激動大叫。
之前游過來救人的群眾把手里的救生圈往郁圓圓身上一套，再把扶著失去意識的郁錦梟，示意岸上的人拽動繩索把他們拖回去。
剛一上岸，郁圓圓好像聽到氣泡破掉的“啵”的一聲，強烈的寒冷的濕意瞬間布滿全身。
“呀呀呀呀，好冷呀！”小崽崽控制不住地叫起來。
岸邊圍觀的人馬上遞上毛巾和毯子，急急忙忙給郁圓圓擦頭發、裹外套。
打著寒顫的小崽崽阿嚏阿嚏兩下，轉動腦袋開始找拔拔。
有個不認識的酥酥不停按壓著拔拔的心口，可拔拔好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
郁圓圓的小鼻尖抖了抖，害怕地蠕動到爸爸身邊，嗷嗚一聲哭起來：“拔拔不要睡，快起來，圓圓害怕，拔拔……”
“呀，是小朋友的爸爸，她剛才是下去救爸爸嗎？太不可思議了，那么小的小朋友。”
“老天爺，保佑小朋友的爸爸平安無事。”
“太可憐了，還這么小呢，家長可千萬別出事啊。”
人群里嘀嘀咕咕的討論聲越來越多，也有不少人都暗暗雙手合十為郁錦梟祈禱。
“拔拔，”郁圓圓跪在郁錦梟的腦袋邊，摸著拔拔冷冰冰的臉，拼命把自己的小臉往他的臉龐上貼，“拔拔快醒醒，圓圓好冷呀，圓圓害怕，嗚嗚嗚。”
小朋友的哭聲聽得大家都要心碎了，人群里甚至有人暗暗抹起了眼淚。
急救沒有停止，岸邊出奇地安靜，連平時不信鬼神的人也不由自主地為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祈求上天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