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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亞伯拉罕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5日  作者:霖自斜  分類: 言情 | 同人衍生 | 輕小說 | 霖自斜 | 詭秘之主: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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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杜·加西亞·亞伯拉罕,作為亞伯拉罕家族很普通的一員,在幾百上千年的成員中,他還不到三十歲的人生,并沒有留下太多對家族的貢獻。

即使他已經付出大量努力,深入研究十幾年神秘學領域,甚至不惜冒著失控的風險喝下“學徒”、“戲法大師”和“占星人”的魔藥,離困擾家族的“滿月詛咒”更近一些,也沒有找到任何規避這種詛咒的辦法。

維爾杜只是亞伯拉罕中的一員,甚至不是特別有天賦那一類,不論意志再怎么強韌,詛咒帶來的痛苦也讓他不斷受到折磨,卻找不到緩解的辦法。

一個無解的謎題寫在亞伯拉罕家族的血緣里,許多人用生命作為解答,卻從未得到正確的結果。

但是也像不少家族成員那樣,維爾杜身上也有著典型亞伯拉罕的特征——比如幾乎稱得上固執的毅力、堅定不移的探究心、能將畏懼全都拋在腦后的冒險欲。

所以他不愿意蝸居在某個地方,即使年輕時更專注于紙面、書面上的資料,但是在喝下魔藥得到力量附贈的勇氣后,他也開始頻繁出發去往海外,探索很可能跟詛咒有交集的人事物,甚至面對過數次要命的危險。

不過這些危險,肯定不包括在自己旅居貝克蘭德的租房里,在抄寫一段古代尊名的時候,就被莫名其妙的東西襲擊,這也太突然了。

維爾杜昏迷過去之前,還來得及冒出一點困惑:他很確信自己沒有念出任何一個神秘學詞語,為什么會引來奇怪的注視?

他的房租還有一個月到期,原本維爾杜正是打算下個月離開的,現在的貝克蘭德氛圍越來越奇怪——但是事情就是非常不巧,又顯得如此巧合,就好像命運不經意間推了他一把,幸災樂禍地將還在勘探危機的人直接推下懸崖。

然后一睜眼,已經身處海風拂面的沙灘,海風咸腥的味道對一個習慣坐船的人再熟悉不過。

維爾杜的金邊眼鏡跟理智一起碎了一地,還好,在片刻不敢動彈的驚恐后,他勉強將理智拼了回來。

是誰?為什么?周圍是哪里反而不那么重要,只有海浪拍擊的聲音在思緒中回響。

死亡是不是要先答案一步追上自己?這可真是糟透了,

維爾杜的眼皮抽搐了一下,他強忍著不想睜開眼睛,生怕看到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

“你醒了。”

溫柔的女聲在頭頂響起,帶著一點讓人能產生共鳴的欣喜與平和。所以維爾杜沒能忍住,在尋求著解答的疑慮催促下,他睜開眼睛,想看一看那個說話的“人”。

在看到對方之前,維爾杜還在向先祖禱告,希望出現在眼前的一定不要是個偽裝成人類的怪物——在睜開眼睛之后,那點憂慮即刻消失了。

月桂色的長發只有垂到肩頭的長度,五官有種與北大陸人不同的柔和,她的衣著沒什么特別的——乍一看就是普通而常見的麻布白色裙裝,還帶著一件小巧的馬甲。

但是那雙淡色似水銀的眼睛垂下來時,也會垂下讓人心無雜念的恬靜,讓維爾杜感受到源頭不明的平和。

萬幸,那只是一位看上去容貌姣好讓人有親切感的女士,說不定還很好溝通……

隨即,維爾杜也意識到這樣的念頭大有問題,立刻又壓抑住內心的警覺,表現出一臉茫然的模樣,這也相當符合他內心的表現。

艾絲特又在這位維爾杜眼前揮了揮手,讓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你好?請問你是叫維爾杜·加西亞·亞伯拉罕,對嗎?”

維爾杜怔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是很少完整寫出的全名——他一時間想不出自己是否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敵人,難道是亞伯拉罕家的仇家,所以才會這樣調查自己?

艾絲特當然不會告訴這位“受害人”,她已經在他昏迷的時候,完全看過他命運的痕跡,不管是三五歲時因為怕滿月躲在床底下哭,還是十二三歲情竇初開想要約鄰居家的女孩私奔……

名字是一種認知矯正,所以在那些讓人回顧后想發出怪叫的記憶里,主角都只是“維爾杜”這個人。

在有過當事人全然不知的“交流”后,艾絲特也希望能詢問下他本人的想法。阿蒙的評價是他的想法很多余,艾絲特純粹是在耽誤時間,按照祂慣用的辦法進行就好。

一個序列七根本不可能對抗祂的寄生。

“是的……我就是維爾杜。”

維爾杜坐起身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渾身發軟。靈性完全被抽空的虛弱感,限制了他觀察四周的動作。

艾絲特能一眼就看穿維爾杜在想什么,被直接觀測過的命運,便會產生自然而然的共鳴,就好像一根緊握在手中的線,上面的振動會源源不斷地傳導至她的掌心。

這種觀測也會對維爾杜自身產生影響,畢竟這是以他為中心的過去。而艾絲特有意沒有控制維爾杜靈性上出現的損耗,也是想著讓之后那場儀式更方便。

她也是有愧疚的,正因為這份愧疚,艾絲特想問問維爾杜愿不愿意配合這場,可能要剝奪他終生自我控制權的儀式。

梅迪奇對此的評價比阿蒙還要直白,祂問阿蒙是不是小麻雀把腦子什么的留在了原先“水銀之蛇”的非凡特性里。

不過現在,維爾杜沒有從那位溫和卻眼帶憂色的女士身上移開目光,這對他來說有些困難,那份憂慮甚至感染了他,維爾杜不知道自己臉上也露出了相似的神態。

他甚至清了清嗓子,努力穩定自己虛弱的聲音:“你又是誰?什么人?你看上去沒有惡意,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嗎?”

不、不,看上去沒有惡意跟實際存在威脅是兩碼事!維爾杜在心里重復著,他的理智和認知出現了割裂感,只能不斷在心底這樣重復提醒自己,來喚起面對未知非凡者應有的警惕。

“是的,我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維爾杜。”

艾絲特柔聲說著,她總覺得面前的非凡者不是很穩定,不過畢竟是她選擇溝通的——當然,溝通不成也只能按照阿蒙的老方法來了。

維爾杜的眼睛眨了眨,即使摘下碎得不成樣子的金邊眼鏡,他仍然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容貌,明明沒有見過,卻熟悉得讓人難以起疑心。

于是維爾杜聽到自己這樣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我是說,如果我能幫得上……”

基本算是一個同意。

一直站在旁邊的梅迪奇將頭一偏,充滿懷疑地盯著阿蒙:“小麻雀也瘋狂到跳序列了?大蛇可沒有這種……”

梅迪奇思考了一下,“魅惑”反而無法形容艾絲特此時傳遞出的感覺,跟“魔女”那樣狂妄彰顯自身魅力的壓迫感非常不一樣。

阿蒙淡淡地說:“你將這視為一種污染就容易理解了。”

眉心火焰般的徽記躍動了一瞬,梅迪奇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難得沒對阿蒙出口嘲諷。

祂們的對話沒有壓低聲音,所以立刻引起維爾杜的注意,打斷了艾絲特接下來想說的話。

梅迪奇的形象并不好辨認,因為因蒂斯的“獵人”家族大多都有紅色頭發的表象特征,但是阿蒙的形象對于亞伯拉罕家的非凡者來說,有點熟悉到令人恐懼了。

維爾杜下意識抓向艾絲特的裙角:“小、小心,那個人是……”

然后他又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莽撞,迅速松開了手,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往后拖拽兩步:“那是個‘天使’層次的非凡者,得快離開……”

但是對上艾絲特的眼睛時,維爾杜又一次安靜下來。

“正是‘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維爾杜先生,”艾絲特伸手點點自己,“我們將要做的事情跟亞伯拉罕家有關系,所以想詢問下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們進行這場儀式,那你足以成為亞伯拉罕家的……英雄。”

阿蒙忍住了,但是梅迪奇夸張地大笑起來,被艾絲特扭頭瞪了一眼,但是前紅天使毫無收斂,甚至笑聲更狂放了。

在那充滿鄙夷的嘲笑聲間,艾絲特神色還是那樣溫和,輕聲向著維爾杜解釋起儀式的簡略流程,耐心解釋道:

“……大致儀式部分就是這樣,你必須作為開啟儀式的主體。其次,這并不是個必然成功的儀式,也有相應的風險,但是不論失敗或成功,都能一次就永久解除糾纏在亞伯拉罕家血脈里的囈語,因為這就是你們在尋找的解答,只要將你們的先祖帶回來就可以平息。”

維爾杜睜大了眼睛:“那我呢?我、我是說——我該為這件事做什么,不只是配合儀式,是我究竟要付出什么?”

維爾杜雖然緊張,但是仍然在自持下顯出聰明的一面,能聽出來艾絲特講解中省略的那部分,這就讓她下意識沉默了兩秒。

在這個空檔,阿蒙的聲音立刻響起,插在這場單方面勸說的對話間:“靈體,生命,反正就是維爾杜這個人從此之后會消失……別幻想什么死亡,你甚至不再擁有死亡這種選擇權。”

艾絲特沒有瞪梅迪奇那樣瞪阿蒙,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維爾杜繃緊的臉,直到他抽搐的嘴角放松下來,艾絲特才緩緩開口:

“正如祂所說的,我不應該隱瞞這一部分,這非常殘忍,但是你也應該有知情權。”

這一次維爾杜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他覺得四肢積蓄了足夠的力氣,才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來,拍打自己滿身的沙子。

在看見死亡的輪廓之后,某種奇異的平和又占據了維爾杜的心,他深深地看了眼那位戴著單片眼鏡的“時天使”:

“其實我沒有多少選擇,是嗎?”

阿蒙甚至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溫和有禮地笑笑,這樣的笑容又顯得格外高傲。艾絲特不愿意讓祂逗弄這個祭品取樂,那阿蒙對已經橫在桌上的面包,更沒有什么好說的。

維爾杜又深吸一口氣,好像能用空氣把勇氣也填滿,不過他轉頭看向艾絲特說話時,聲音里還是有一絲顫抖:

“我明白了,如果這能解除……能讓亞伯拉罕家的先祖……我是說,這是我一直想要完成的事情,我會做的。”

即使代價是自己嗎?維爾杜并不確信,自己是否在心底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只知道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很快這種不可遏制的微動作就擴展到了他的手指上,他用力緊了一下領口,將幾粒沙子從衣領下撇出去。

也就是這樣了,他很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哀傷、畏懼地求情只會讓自己更加可笑。既然沒有逃脫的可能,至少應該讓體面些,保持好一個亞伯拉罕應有的風度……

維爾杜哽咽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應當寫一封信,一封告訴別人發生了什么的遺書——但是這個念頭又馬上被拋落,在海浪聲的沖刷后,再沒留下一點痕跡。

他的潛意識一直在逃避,但是當維爾杜主動回過身去時,他便將那布置好的儀式場地收入眼底。明明是在沙灘上簡單繪制出的線條,卻不因為海風的吹拂而變化,固定在被完成的那一刻,等待著被參與儀式的人用靈性觸動。

維爾杜怔怔地看了幾秒當作祭臺的那塊石頭,上面擺放著蠟燭,還有三只他從未見過的怪異生物——在感覺到靈性的刺痛后,他就立刻移開目光,知道那不是自己該好奇的。

他跟它們一樣都是祭品,這個念頭糾纏著維爾杜,直到那位女士又望過來:

“你還有別的疑問嗎?”

很多,但是都不重要了。維爾杜心想。

不過他又趕緊點點頭:“我能不能,留一句話給先祖?”

這是個有點出乎意料的要求,艾絲特本以為維爾杜會想寫封信之類的,叮囑別人一些后事,卻沒想到他會提出要給那位先祖帶句話。

不過她認真地點點頭:“你說吧,如果儀式成功了,我會把你的話帶到。”

維爾杜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他想起的卻是家族里那些長輩們憂慮的眼睛,還有很多被一代又一代寫下來的名字,年輕的、年長的,刻在墓碑上的,相信先祖仍然在庇護這個姓氏的。

“我們,不,我……唉,請你幫我轉告他,亞伯拉罕家,還有人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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