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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村是有名的貧困村,此處家家戶戶都是貧農,雖然個個腰桿硬,但是這生活確是一點一的。
以至于給沈偉軍夫妻二人安排的房間不過是農村的土屋。
這間房子年久未修,看起來確實寒磣一些,但里面該有的東西是沒有少的。
初念念和紅桃在此之前還特地將此處打掃了一番!
雖然表面看著不妥,但里面卻是整整齊齊。
只可惜,城里面住慣了樓房的沈偉軍和阮珊珊卻怎么都接受不了.....
沈偉軍受不得這番委屈,緊接著便把原因牽扯到初念念身上,“初念念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對不對?”
阮珊珊看著跟前的一切暗自發愁,“初念念,就算咱們之前發生過一些事情,你也不用將事情做得這么絕對呀!”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何必這樣做?”
村長聽這意思,初念念和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不小。
但此時初念念確實冤枉。
她縱然又想這兩個人受足罪,遭遇多番苦難,但是在房子這件事上,她的的確確沒有動手。
村里的宿舍是有指標的。
下放來的知識青年住了一間,初念念和紅桃這邊住了一間,其他的是隊長安排。
他兩個是夫妻,略微特殊一些。
所以便專門安排了一間房。
這已經是體貼的妥當,偏這兩個人不懂事,還真以為自己受了委屈!
“我沒有在這其中動手,后勤也不是我管的,你們兩個不要隨便污蔑人。”初念念一派公事公辦的語氣。
和這兩個人解釋,她屬實不至于。
沈偉軍打心眼里絕對是初念念干的,一時不止不休,“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就是故意的。”
阮珊珊把白蓮花作為做到底,一想到之后便在這間破屋子居住許多年,身體便一顫一顫的難受。
她氣悶的坐在一旁,又開始嚎哭起來,“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憑什么要受這種委屈?”
“初念念啊!”她可憐巴巴的望過去,“就當我求求你,咱們兩個這么多年的情誼,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初念念看他們二人說不通,一時懶得作答。
到底再說下去,這二位也只是將事情怪罪到他頭上。
村長站出來主持公道。
“二位同志莫要胡說,這是隊里面的安排,可由不得小初同志做主。”
“什么做不做主?”
沈偉軍看村長站在初念念這頭,當下暴怒發脾氣。
他甩了桌子和凳子,整個屋子里面乒乒乓乓做響,“把整個村的人給我叫過來,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以權謀私?”
他在看守所一直受欺負,所以這些日子來學會了不少骯臟手段。
屋內的動靜極大,初念念和村長這邊勸不住,最后將整個村的人都給鬧了過來。
二人覺得自己有理,自當大喊大叫。
“你們快來看看,我們是相俠幫忙勞作的,是來幫助老百姓的,憑什么這么對待我們?”
“你們看這屋子,這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青山村的百姓看他們二人無理取鬧,眼中沉悶,干脆一言不發。
這個屋子還是差嗎?
那他們住的叫什么!這里好歹有被子,有床鋪,該有的東西多一點,甚至連電都連上了!
便是這些,這人還不滿意?
青山村的村民想起初念念這些日子來任勞任怨,一直幫大家的忙,從來沒說過一句苦。
這番對比下來,高下立見。
沈偉軍以為自己占上風,這番訴苦,眾人必然會站在他這邊。
未料他嚎了幾嗓子,身邊說話的人寥寥無幾,甚至不少的人還用眼神瞪著他。
阮珊珊首先發現不對勁,更是意識到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她緊抓著沈偉軍的衣服,慢慢將身體往回縮,“咋回事兒?大家怎么不聽我們講話!”
“你們什么意思?”沈偉軍沒有得到反饋,開始質問起在場的村民。
他趾高氣揚的說,“你們和初念念也是一丘之貉吧!也是要欺負我的嗎?”
村長皺著眉,“你這位同志胡說八道什么?咱們青山村的村民是最淳樸的。”
“那這房子的事情,你們為什么不解釋一下?”
沈偉軍惡狠狠的瞪著眾人。
一旁的村民翻了一個白眼。
“哪里來的小伙子?怎么就這么不懂事?給你住的地方已經很好了,你們還想挑什么呀?”
“就是呀!前幾天聽說你們下放到這里,村里還籌了兩斤大米給你們,這東西多珍貴你是不知道是嗎?”
沈偉軍的嘴角一抽,兩斤大米,也就他們一家一兩天的糧食,這些人怎么說的像是千百斤面粉一般。
初念念冷笑著看二人迷茫一般的眼神。
她到底是意識到這二人為何誤會?
長期生活在象牙塔之中,城市里從不缺衣少糧,怕是在這困難的時期。
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青山村的貧窮已經到達了某種程度。
她咳嗽一聲走出。
“你們覺得自己的房子不好是嗎?”
“當然不好。”沈偉軍一直耿耿于懷。
初念念指著外面,“你們走出去看一看,這青山村是什么樣子的?”
“看就看。”
沈偉軍怒氣沖沖的拉著阮珊珊出去。
他們看到了漫天遍野的水稻田,同時也看到了一排又一排的小土房。
這些房子堪堪破碎,搖搖欲墜。
可這樣的地方依舊有人居住,上方的青煙朝天上而去,底下的百姓依舊忙活的腳不停地。
他們身上對勞動的熱情和精神讓此時站在外處的沈偉軍不免的面中羞愧。
原來他們兩個人住的房子已經是頂頂好的!
可就是這樣,他們還是鬧了一通。
沈偉軍這邊不說話。
阮珊珊卻心中留有期盼,她可憐巴巴的含著嗓子,“那有別的房子嗎?我真的住不慣的,我從來沒住過這種屋子。”
村民聞言搖了搖頭,失望的直接離開。
也只有青山村的百姓民風淳樸。
若是換做別的地方,這二人已經成了他人批斗的對象。
初念念冷笑著看他們二人,挑了挑眉,“好自為之吧!今天的丑事就只允許你們鬧一次,要是再鬧第二次,我不介意再把你們送進去!”
“沈同志,阮同志。”